虽说钟雁在公司剧组两处跑，但依旧毫无怨言。
    她也是第一次给《巴啦啦小魔仙》这种类型的剧当制片人，所以心中难免会紧张和忐忑。
    “小魔仙”项目，凌海还是蛮重视的，在凌海的计划中，这部戏不仅是要靠平台的版权和广告分成赚钱，还要尽力卖出电视版权, 然后再卖波衍生品，从三个方面进军，实现利润最大化。
    “同志们，别小看这部戏，兴许它会赚得比《树先生》还多！”
    对此，大家也只是听听罢了。
    《树先生》的成功简直堪称是商业奇迹, 很难再复刻。
    单是三大流量女星助力宣传这一波，就引发了好几个热搜。
    然后“树先生”这个形象又在短视频上大火，更是引爆了“我们村谁是树先生？”这个话题。
    电影主题曲《像我这样的人》大火, 也起到了一定的宣传作用。
    ……
    多重因素下，才造就了如今的成功。
    且很多因素，是人力不可控的。很难再来一遍。
    ……
    自从“小魔仙”开机后，凌海还未去剧组看看。
    主要是现在正阳的拍摄体系已经很完善了，他自然没必要再像以前那般操心这、操心那了。
    各个位置上，都有专人在主持工作。
    凌海要做的，就是确保——钱给到位。
    其他的，可以放心交给钟雁去安排、周旋。
    但当柳泳和欧阳丹要准备进组时，钟雁还是打电话跟凌海建议，你可能得来剧组一趟，代表公司接待一下这二位。
    没办法，这便是大牌。
    尤其是，这两位的客串，是免费的。
    这个信息，钟雁还是拿到了财务支出表才知道的。
    她愕然了许久，百思不得其解。
    欧阳丹还能勉强理解一下，毕竟等凌海绝对掌控了奇异世界后，欧阳丹也算是自家人了。
    但柳泳, 凭什么给凌海免费啊？
    钟雁几乎是愤怒地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她蓦然发现，自己对凌海，其实没那么了解。
    凌海和柳泳，在她看来，这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边去啊！但为何，柳泳愿意免费给凌海公司的剧客串？
    不弄清这个问题，钟雁简直寝食难安。
    一个张研之已经让她压力山大了，这要是再加一个柳泳，那战局将会更加变化莫测。
    退却？呵呵，钟雁的人生没有这个选项。
    老娘和凌海在鸳鸯戏水的时候，柳小姐还未出道呢，张小姐刚参加高考呢……怎么看，都是老娘占据绝对优势。
    ……
    等钟雁一调查，挖掘了一些更难以置信的信息。
    之前柳泳小姐给电影《树先生》推广，竟然也是免费的。
    之前在某颁奖典礼上，柳泳小姐竟然主动留了凌海的v信。那天参加这个典礼的大佬并不少，但柳泳为何只对凌狗特殊对待？
    这些信息汇总起来，钟雁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个挑战，很艰巨啊！
    这个对手，也很强大啊！
    钟雁扶额, 现在看来，来正阳当制片人是相当必要的。凌海这可恶的家伙，不知不觉间，就把家里的池塘扩展到这个地步了？且里面养的鱼，都是名贵稀有的品种。
    ……
    进剧组前一天，柳泳将下飞机的时间发给了凌海。
    “凌总，别迟到了。”
    这是要凌海当司机了。
    凌海无所谓，本来最近就闲得发慌！
    当两天司机，换一个顶流两天的客串，这交易可太值了。
    “放心吧，凌某人此生从未迟到过。”
    “上次颁奖典礼，你就迟到了。”
    凌海：？？？
    “那天是意外，扶老奶奶过马路耽误了时间。”
    柳泳自然觉得这是胡诌的。
    ……
    但第二天，凌海真送了一位老奶奶去买菜了。
    所以，他又迟到了。
    接到柳泳的时候，柳泳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凌海，“凌总，昨晚你不是说自己从不迟到吗？”
    凌海：“如果我说，我扶老奶奶过马路了，你信不？”
    柳泳：？？？
    “信……干嘛不信？全世界的老奶奶都在等着凌总的帮助。”柳泳略带讥讽道。
    凌海欲哭无泪，“我说的是真的。”
    好在，回去的时候，再次遇上了那个老奶奶。
    看老奶奶拿着菜篮子，蹒跚地走着，凌海对柳泳道：“你介意车上再多一个人吗？”
    柳泳摇摇头，“不介意。”
    “那我去叫唐奶奶一起上来。”
    “我去。”柳泳主动请缨。
    “行。”
    待老奶奶颇为艰难地坐上了车后座时，凌海道：“柳泳，要不你坐前面？”
    柳泳没有犹豫，轻轻关上后车门，然后坐上副驾。
    在后座的王洁见到这一幕，心情顿时复杂起来，这两个，咋跟个小情侣一般？
    老奶奶一上车，拘谨地将菜篮子放在腿上，因为害怕菜篮子上的水珠和泥土滴溅在车上。
    “奶奶，你将篮子放在脚边……我这车是买菜专用车，空间做得这么大，就是放菜用的。”凌海开口道。
    谷噮
    柳泳莞尔一笑。
    “真的？”老奶奶将信将疑。
    “我骗你干啥？你看下脚边，是不是有泥土？那是昨天我往家里运地瓜沾上的。”
    其实，那是昨晚下雨，老甘踩到了水坑，脚底沾了泥，然后坐凌海车留下的。
    老奶奶听了，才放心地把菜篮子放在脚边，“小凌啊，谢谢你。”
    “没事。”
    “小凌啊，这是你女朋友吧？很久没见了，奶奶都忘了。”
    凌海刚想解释！不料柳泳主动道：“奶奶好。”
    听此，王洁更无语了，你这样子，不是变相承认了？
    “你好你好。”奶奶笑眯眯的，一脸慈祥，“小凌女友，你的头发，好像变了个颜色。嗯，长得，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凌海：？？？
    奶奶你指的是张研之吧？
    “你上个月来的时候，穿了一条特别漂亮的裙子，对吧？”
    凌海：？？？
    哦，原来奶奶你说的是钟雁啊！
    柳泳微微一笑，但也没多加解释。
    凌海自然也不会去解释，因为没必要。
    老奶奶又道：“小凌是个心善的小伙子，很照顾我们这些老家伙。这些年要不是他的扶持，我们的生活品质不会这么好的。”
    听此，柳泳微微一愣，问道：“奶奶，你住哪里啊？”
    “就隔壁那条街的养老院啊！小凌女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来养老院里尝尝奶奶的手艺。奶奶年轻时候是食堂的厨师，做的饭很好吃的。”
    柳泳甜甜地嗯了一声。
    到了养老院的时候，柳泳率先下车，给老奶奶开车门，拿菜篮子。
    老奶奶紧紧握着柳泳的手，“小凌女友啊，奶奶希望你跟小凌能幸福。奶奶看得出，小凌很喜欢你，从读大学到现在，真的好多年了。”
    “谢谢奶奶。”
    从奶奶的话语中，柳泳知晓了一个信息——凌海有过一个谈了多年的女友。从读大学开始，一直都陪着凌海来这里看望老人。
    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在一起？
    实际上，柳泳的理解——片面了，犯了“形而上学”的认知错误。
    凌海读大学的时候，跟着凌海前来的是赵芷嫣。
    毕业后，跟着凌海来的是韩菲菲。
    后来，是钟雁。
    再后来，是某某某。
    ……多位不循环小数。
    上个月，钟雁跟凌海又来了一趟。
    虽然来的人形形色色，但在这位奶奶看来，自始至终，都只有小凌和小凌女友。
    她一直在等着小凌和小凌女友结婚的那一天。她对旁边的人说：“我要好好活着，亲眼看着小凌结婚，然后喝小凌的喜酒。”
    ……
    老奶奶慢悠悠走进养老院中，到门口时候，想到了什么，挥手对柳泳道：“小凌女友，过来一下。”
    柳泳快步走了过去。
    老奶奶脱下手中的镯子，递给了柳泳。
    “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个先给你，奶奶老了，记性很差了，总忘了这个事儿。”
    柳泳在考虑着要不要收下？但奶奶已经颤颤巍巍进门了。
    “奶奶，你叫什么？”柳泳突然问道。
    奶奶愣了愣，尴尬一笑，“抱歉啊姑娘，我忘了，老年痴呆，总是忘事。”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了出来，接过老奶奶的菜篮子。
    “唐奶奶，你咋又偷跑出去买菜了？”
    “你是谁啊？”唐奶奶一脸茫然。
    “我是小于。”
    “你这块头，还小鱼，叫胖头鱼更合适吧。”
    小于：？？？
    “话说小凌，最喜欢吃的就是剁椒鱼头。肥嫩的鱼头一刀子剁下来，配上各种精心配制的调料……”老奶奶自顾自说着。
    小于顿时面色惨白！
    ……
    柳泳回到车上。
    她问凌海，“怎么不进去看看？”
    凌海道：“我进去了，唐奶奶又得亲自下厨了，她现在的身体吃不消的。”
    “唐奶奶……的家人呢？”
    凌海道：“唐爷爷很早就走了。唐奶奶无后，孤身一人。”
    “她好像得了很严重的痴呆症。”
    “嗯。”
    “她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
    “我知道。”
    “可她记得你。”
    “我也知道。”
    “凌海，你为什么这么好啊？”
    “这……”凌海一愣，“上一次有人说我好，还是我小学拿三好学生的时候……但下个学期就被强制回收了……据说是我们学校开天辟地第一次回收奖状这玩意。”
    “可你还是拿过啊！”
    “那是。”凌海咧嘴一笑，“不过我们班人手一张。而我是唯一被回收的那个。”
    柳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