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校场演讲
张廷言清清嗓子开口说道:“辎重营的弟兄们,我是你们的营长张廷言,你们其中有些人见过我,有些人没见过我只知道有我这个人,这都没关系。今天早上让大家集合,是有几句话想对全营的兄弟们说。我先问问弟兄们,万一有一天日本人打过来怎么办?”
台下一片寂静,有惊讶有茫然,张廷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要做的就是首先要在这些官兵们心中树立起敢同日本人作战的信心,历史上东北军败退的那么快就是高层不敢和日军作战,导致东北军基层官兵也不敢同日军作战,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张廷言瞪着台下的全营官兵,眼神中满含杀气,吼道:“怎么日本人打过来了,我们不应该揍他狗日的吗,我们是人,小日本也是人,他们要是敢打过来,我第一个拿枪冲上去揍他娘的。弟兄们你们敢不敢和我和一起揍他狗娘养的?”
“敢”台下的王虎第一个喊道。
“敢”、“敢”又有不少官兵一起喊。
“敢不敢,大点声”张廷言又吼了一声。
“敢”、“敢”、“敢”全营的官兵齐声喊道,连张廷言身边的赵中锴也喊了起来。
声音之大连辎重营边的炮兵团都能听见,引的炮兵团士兵纷纷侧目,炮兵团长穆纯昌从屋内出来,皱着眉头看向辎重营这边,嘴里骂骂咧咧的喊道;“杨副官,怎么回事,一大早谁在吵吵嚷嚷”。
杨副官刚忙跑步过来先敬一礼,接着说道:“报告团长,应该是隔壁辎重营早上在搞什么演练,动静有点大了,吵到团长您了”。
穆纯昌冷哼一声:“不知道张廷言这小兔崽子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再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就到辅帅那告他一状,把他调走”。
杨副官只能垂头装作没听见,穆纯昌说完就转身进屋。杨副官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是穆纯昌还是张廷言都不是他这个小副官得罪得起的。
这边张廷言对全营官兵的反应十分满意,至少自己的队伍已经树立起敢对日军开枪的胆量。
张廷言转过身对赵中锴点了点头,赵中锴心领神会,上前说道:“各连排整理枪械武器,营里这两天将进行实弹演练,解散”。
出操结束后,张赵二人按照昨晚的谋划,张廷言前往冯沾海驻地协助控制熙洽,联合23旅、25旅、炮兵团,赵中锴留守辎重营,负责整理好队伍。
张廷言依旧带着王虎和警卫排,张廷言因坠过马,所以不敢骑太快,等到了冯沾海驻地,冯沾海已经等候多时。
两人一见面,张廷言看冯沾海一脸憔悴,正打算调侃几句,冯沾海就已经急着开口说道:“廷言,你可算来了,昨晚我可是一宿都没睡好,这消息你确定吗?万一消息有误,我们又按计划行事了,那可就不知怎么收场了”。
张廷言目光坚毅的望着赵中锴说:“沾海哥,消息绝对可靠,如果消息有误,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
冯沾海赶忙劝说道:“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担责任呢,放心吧,即使这事有失误,看在辅帅的面子上,熙洽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冯沾海冲门口喊道:“王副官,去请郑副团长过来”。门口一位年轻军官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门外一名身扛中校的皮肤稍黑壮硕军官走了进来,张廷言与他见过几次,知道他是卫队团副团长郑添河,此人年近四十,但参战十分丰富,几乎参加了奉系参与的所有战役,以他的经历放到东北军国防旅当个旅长都可以。
郑添河和张廷言眼神交汇,双方点头以示招呼,郑添河开口问道:“团长,您找我?”
冯沾海指着张廷言笑着对郑添河说道;“添河,这位你应该见过,公署卫队辎重营营长张廷言”。
“廷言,郑副团长算是我俩的前辈了,他在我们团可是有些屈才了”。
郑添河略微不好意思的说道;“团长,郑某可当不起,还是张营长年少有为”。
张廷言看出这位郑副团长应该就是不太会做官,但是偏偏能力又极强,让人不得不用他的那种人。这种人就是后世许多单位情商不高能力极强的业务骨干,张廷言也见过许多,他自己也差不多算是这类人,所以有种天然的亲近感,笑着应道:“我资历尚浅,得多向两位多请教”。
郑添河本以为张廷言是位性格跋扈的大少,没想到竟然挺礼貌谦和的,也顿时心生好感。
冯沾海解释道;“添河,我去请熙参谋长,廷言这边你陪他坐会,我一会儿随熙参谋长一起回来”。说完就转身出门,带着副官卫兵离开驻地。
郑添河赶忙招呼张廷言坐下,两人都算是纯粹的军人,两人之间还是相对有话题。
郑添河作战经验丰富见多识广,而张廷言拥有后世军事战术指挥知识,两人交谈起来互相取长补短,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张廷言虽说军事理论知识丰富,但是毕竟实战经验少,民国时期的战争和现代战争不一样,没有发达的通讯,没有充足的后勤,士兵的军事素质和精神状态都不如后世。如何在这种情况下战胜现在亚洲第一日军,张廷言想通过和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军官交谈,对自己有所启发。
两人聊得十分起劲,很快就到了饭点,团部的炊事班还专门为炒了三个菜一个汤。
二人落座后,张廷言看着桌上的菜,受后世官兵一律平等影响的他,对于这种小灶还有些不习惯。
郑添河看出张廷言面带窘色,还以为张廷言对菜不满意,赶忙满脸歉意的说道:“张营长,团里今天要开拔,炊事班那没有什么东西了,要是这菜不和你胃口,那我们去长春城里吃去”。
张廷言知道郑添河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摇摇头叹气道:“郑老哥,你就别喊我张营长了,叫我廷言就行,我是感叹我们吃这一顿,可能抵得上一个班的一顿伙食,我们多吃一点,其他官兵就会少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