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贪腐
西厂厂公,崇祯皇帝为什么让他站出来。皇极殿的一些官员们,有些瑟瑟发抖了。
莫不是,雨花钱私受贿赂的事东窗事发了?不过以西厂的能力,完全可以摆平这件事。即便是有人告到了万岁爷那里,凡事总得有证据的吧。
虽然雨花钱收钱收到手软,可谓是明目张胆。可那又怎样呢,无凭无据他反而还会告他人诽谤。
定然是东厂举报的,东厂督主曹镇祥与雨化田不睦,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这雨花钱不会蠢到,把自己受贿的事落人把柄了吧。
前去送礼的官员,都是被单独召见的。只要双方咬死了没有这回事,崇祯皇帝也无可奈何。
谁知,这雨花钱一站出来的时候,群臣就感觉要遭。
果然,这雨花钱站出来之后,直接就开口了:“回禀皇爷,奴婢在西厂厂署月余,共计大小官员二十四人,到厂署给奴婢送礼了。”
此言一出,群臣登时大哗。尤其是那些给了雨花钱送了银子的官员,无不瑟瑟发抖。
这个西厂厂公这是不地道啊,俗话说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这倒好,拿人钱财,反而把人往死里踩。
群臣们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崇祯皇帝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笑:“说罢,到底是何人,给你私受贿赂了。”
雨花钱回过头,整个朝堂上死一般的寂静。有的臣子,额头上已经在冒汗了。尤其是,那些给钱给多了的官员们,无不瑟瑟发抖。
礼部五品朝官赵文通,身为一个礼部员外郎的他,也曾给雨花钱送过二百两银子的礼的。虽说被无情的赶出来了,然行贿之实可是有的。
赵文通同样也有些惊惧,他非常清楚崇祯皇帝的性格。若是万岁爷知道了自己曾送礼的事,不管你送没送上,这罪名可跑不了了。
雨花钱回头看了群臣一眼,然后又回过头对着崇祯皇帝施了一礼:“回皇爷的话,人数太多了,奴婢记不住。”
群臣们闻言,有人便松了口气。记不住好,记不住自己还有机会。定然是雨花钱受贿的事东窗事发了,那么他要告发的,定然是那些给钱给少了的。那些给钱给多的官员,心头稍稍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秒雨花钱又把他们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不过,奴婢事先已经拟定了一份名单。凡是曾给奴婢送过礼的官员,奴婢都一五一十的记录着呢,这份名单,就在奴婢这里。”
说着,雨花钱顺手一摸,便从怀里摸出一份名单来。而群臣一看,登时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崇祯皇帝对身边的王承恩使了个眼色,王承恩会意,登登登的下了玉阶,王承恩走到雨花钱跟前,雨花钱恭恭敬敬的将手里的名单递了上去。
论太监的职位,王承恩统领大内总管,地位自然比雨花钱要高。可是论权利,则是掌握西厂的雨花钱为尊了。
王承恩接过名单,下面的群臣脸都绿了。王承恩清晰的看到,许多臣子的腿在发抖。
活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以为崇祯皇帝成立东西厂是干什么的,目的就是监视你们。
你们以为这西厂的厂公,当真是来者不拒的大捞特捞么,愚蠢至极。
雨花钱就算是个贪官,也不可能一上台就疯狂敛财。自己根基维稳,急于敛财的下场只能是死的很惨。
实际上,这一切不过都是在崇祯皇帝的授意之下而已。崇祯皇帝倒要看看,看看这些臣子们在经过锦衣卫的一轮清洗过后,是否会知道懂得收敛。
可是事与愿违,这些贪惯了的官员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们以为还是会和之前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崇祯成立了东西厂确实极其可怕,可是当你腐蚀了他们,将这些人拉下水为你所用的时候,大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这些前去送礼的官员,唯独怕这雨花钱不肯收。只要收了钱,那就得为你办事。
反倒是那些没有送上礼的官员,惶惶不可终日。比如说,这个吏部员外郎赵文通。他就因为送的钱太少,被雨花钱给赶了出来,而惶惶不安。
王承恩缓步走上玉阶,来到崇祯皇帝面前,将雨花钱手里的那份名单,给递了上去。
崇祯皇帝只看了一眼,便雷霆震怒。
“放肆,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万岁恕罪。”群臣呼啦啦的一声,都跪了下来。
完了,芭比q了,完了。尤其是那些给雨花钱送了礼的人,他们知道,自己要完了。
崇祯皇帝是震怒的,他将名单扔给了王承恩,然后冷冷的说道:“念!”
王承恩只好捡起那份关乎于许多人身家性命的名单,高声唱喏:“大学士左巧建,与崇祯十九年十一月初三,卯时与西厂厂署,献给厂公雨花钱白银十三万两!”
此言一出,群臣无不大震。好大的手笔,十三万两,这个左巧建还真下得去血本。行贿都能行贿到十几万两,那他平日得贪了多少。
实际上很多很多,左巧建出身于江南。作为江南商业代言人,他为江南富商豪绅们老了不少的好处,而这些富商豪绅,则大肆贿赂此人。
紧接着,王承恩又喊道:“户部左侍郎巢连,与崇祯十九年十一月初八,午时与西厂厂署,献给厂公雨花钱白银六万两!兵部郎中饶博文,与崇祯十九年十一月初六,巳时与西厂厂署,献给厂公雨花钱白银八千两!大理寺右寺丞邓梁,与崇祯十九年十一月十一,酉时与西厂厂署,献给厂公雨花钱白银一万四千两...”
涉及到朝中官员十几人,城中官员共计二十余人。群臣听得汗如雨下,崇祯皇帝的脸色,则愈发的铁青。
这么长的一串名单,王承恩足足念了小半个时辰。凡是被念中名字的,无不浑身瘫软。
这么多钱,大明官员的俸禄并不高。几千两银子已经算是让他们倾家荡产了,那些动辄几万十几万两银子的行贿,这些钱从哪儿来的?
仅凭这一条,他们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