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第八百二十九章 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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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告诉我,快告诉我!”
    ‘山魈’似乎颇为激动,他张牙舞爪的扑向了朱慈烺。奈何身上的铁链沉重,根本就活动不开。
    即便如此,暗卫孟樊超还是挡在了朱慈烺跟前,一把抓住‘山魈’的手腕,轻轻的一拖一带,对方便顺势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上的‘山魈’并没有挣扎,而是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朱慈烺:“我问你,你是谁,快说。你们怎么认识水南春的,说啊!”
    所有人都惊得呆了,就连对面的崇祯皇帝都莫名其妙。儿子为什么会认识牢门内的这个老人,他说的水南春是谁,为什么从未跟自己提起过。
    朱慈烺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是来救你的人。”
    ‘山魈’一怔:“救我,救我作甚。我这一把老骨头早就该死了,我问你,水南春在哪,他在哪儿。你们,你们几个怎么知道他的。”
    “他死了。”朱慈烺淡淡的说。
    ‘山魈’更是一愣,嘴里喃喃的道:“死了、死了。水南春死了,不可能,他怎么会死的。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
    朱慈烺蹲下身,就蹲在‘山魈’的面前:“水南春到了京城,求告无门又身染重疾而亡。临死之时,他将这个送到了我手里。你看看,这可是他的亲笔。”
    说着,朱慈烺从怀里拿出一块白布。白布密密麻麻,上面记述了大量的文字。而这文字的内容,赫然是一封伸冤信。
    ‘山魈’一把抢过白布,颤抖着双手在牢房内唯一透出来的光线中,吃力的看着上面的字迹。然后,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是他、是他,是水兄弟,是我水兄弟的亲笔!水兄弟啊,你、你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啊,信,这是呈给圣上的信,怎么会在你这里。你说啊,说啊,你到底是谁,是谁!”
    朱慈烺长身而起,居高临下的站在‘山魈’面前,沉声说道:“我就是当今皇太子,身后的这位是我父皇,当今万岁。”
    朱慈烺一直没有表明身份,而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在这个‘山魈’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对于‘山魈’来说,这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
    随即,‘山魈’又开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万岁爷,哈哈哈,太子爷,哈哈哈哈,你们是太子和万岁,哈哈哈哈哈...”
    ‘山魈’似乎听到了这个世上最滑稽最好笑的事情,当今大明王朝的太子爷和皇帝,怎么可能在这里。怎么可能,出现在雄县的大牢。
    随即,‘山魈’的脸色陡然大变:“想骗我,你定然是平常深和赵广军派来的恶人。想从我嘴里得到东西的下落,你们是做梦,做梦!哈哈哈哈,想骗我,没门!来啊,你们不是严刑拷打么,有本事都施在老子的身上啊,来啊!”
    ‘山魈’的情绪激动,朱慈烺并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头对身边的暗卫孟樊超说道:“动手吧。”
    孟樊超点点头,只见他伸手在旺财脑后门一拍,旺财眼睛一瞪,随即口吐白沫登时晕倒在地。
    这一下,让对面的崇祯等人加倍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崇祯皇帝更是茫然不解,不明白儿子到底要做什么:“慈烺,你想干什么!”
    朱慈烺没有回答,只是对着牢门外大喊:“不好啦,出人命了!惠安国杀人啦,惠安国杀人啦!”
    一听到惠安国三个字,外面的几个狱卒登时慌了神。他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牢门外一看,只见旺财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那个‘山魈’就坐在旺财身边。
    朱慈烺指着那个‘山魈’说道:“惠安国杀人了,杀人了。他说了一个秘密,他跟我们说了一个秘密。”
    一听说是秘密,这狱卒加倍的惊慌。有人已经飞速奔了出去,去县令平常深那里通风报信去了。另一个狱卒,在紧张的看着这一切。
    原来‘山魈’叫惠安国,当朱慈烺叫出‘惠安国’这三个字的时候,崇祯皇帝的脸色大变。他也死死的盯着‘山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朝的军饷,依靠“屯粮”、“盐引”、“民运”和“京运”四个途径来解决。“屯粮”指由军屯士卒交纳的税粮;“盐引”指用盐引换取的商屯粮;“民运”指从民田上征收的税粮;“京运”指由户部太仓库拨付的存银。
    明朝前期的军饷,基本上由“屯粮”和“盐引”解决。明朝建立后,明政府曾大规模推行军屯和商屯。开国之后,明太祖即“令军士屯田自食”,要求卫所军卒,一部分负责戍守,一部分从事屯垦。
    每名军卒种田五十亩为一分,又或百亩,或七十亩,或三十亩、二十亩不等,并可得到耕牛、农具的资助,收成之后须向政府交纳赋税,叫做“屯田子粒”。
    宣德以后,由于官豪势要侵占屯田,将校侵暴屯卒,加以吏治败坏,军屯逐渐遭到破坏,屯田子粒逐年下降。由于商品经济的发展,明政府又于弘治五年令商人纳银代粟,“每引输银三、四钱有差。”
    到了崇祯年间更是吏政腐败,而各地流寇造反不断。加之边关满清虎视眈眈,辽东局势不稳,加上国内战争频繁。想要打仗,就得耗费大量的军饷钱粮。这些军饷钱粮从何而来,只能从各地征调。
    当年闯贼李自成肆虐,先是从河南流窜到湖广。将整个湖广大地霍霍了个遍,流寇所过之处,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而在这之前,朝廷曾有三省的赋税收入,想经过漕运运抵京城。这关乎于三个省的财政收入,因为连年的战乱,加上漕运也不太平。于是,在抵达京城的时候,朝廷又决定改走陆运。
    四处都是流寇作乱,这批三个省份的赋税收入眼看就要送达京城了。偏偏,在雄县的时候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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