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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坐了有半个钟,他慢慢开始打瞌睡。孙佑平让他上楼睡,他懒得去,嫌孩子们太吵。他建议不如请个阿姨,怕孙母身体受不了。
孙佑平给他添杯茶,“让你妈自己带吧,也算个差事儿。”
他一来愁孙毓一的事儿;二来也不知道父子间该聊啥,如果老二老三在就好了,也能热热场子。
以前他从不觉得父子间沉默有什么,因为大家都一样。但随着年龄变化,尤其是这两年,他很想同父亲聊点什么,哪怕没话聊,陪着喝杯茶也很好。想着他就找话,说了孙毓一悄悄谈恋爱的事儿,他不反对恋爱,但觉得大学就该抓紧时间学习,恋爱是出校园的事儿。
老半天,孙佑平回他,“换个想法,毓一没杀人越货反社会,没给公安局添麻烦,谈个恋爱咋了?”
老大反应过来爽声大笑。孙佑平太记仇了。
孙竟成上来先找周渔,早上俩人拌了嘴,具体为啥拌嘴他也忘了,但他知道周渔还在生气。
孙竟飞告诉他人在卫生间,随后第八百回 的纠正孙母,卷纸是厕纸,卷纸是厕纸……边说边示范,“记好了,抽、抽、抽、抽纸才能放客厅。”
“卷纸放客厅咋了?”
“不雅观!”
……
周渔刚打开卫生间的门,就被孙竟成给堵了回来,问她还生不生气?周渔懒得理他,“谁说我生气了?”
“我说的。”
“你谁呀?”
“你肚子里的蛔虫。”说完模仿着蛔虫的形态,在她身上来回扭。
……
周渔气笑了,“你可真不要脸。”
“不生气了?”
“我就没生气。”周渔推开他要出去。
“我不信。”孙竟成不让她出去。
“哎呀,厨房正忙呢。”
孙竟成不管,像条蛔虫似的在她身上蠕动,嘴里说着,“我是蛔虫,我是蛔虫。”
……
周渔明白这是来讨早上的赌注,说他,“你站好。”
孙竟成站好。
周渔亲了他一下脸,“可以了吧。”
……
孙竟成嫌她语气不好,朝她脸上也亲了下,“还给你,我不稀罕。”
周渔震惊,“看把你能的?”
孙竟成大笑。
随后出来看见孙竟飞站那儿啃梨,他把她手里的梨转个圈,朝着另一半咬了一大口。孙竟飞想骂他,但没骂,朝着他身上来回蹭,鹦鹉学舌,“我是蛔虫,我是蛔虫,我是蛔虫……”然后爆笑!
“听人墙角真可耻。”孙竟成面不改色地说她。
“弟弟,你可真行啊。”孙竟飞勾着他肩,说得意味深长。说完孙母从阳台上回来,说楼下那谁谁谁曾经追过她,她嫌人丑,看不上。如今人家本事可大了,婚姻美满儿女双全,在上海全款二套房。
孙竟飞去阳台上看,大嫂二嫂也都围过来,孙竟飞啃口梨说:“全款二套房怎么了?我还是看不上。”
“人家现在落户上海了。说是年收入好几百万。”
“落户怎么了?几百万怎么了?让我去我也不去。”
“咬着屎橛打滴溜儿。”孙母不怕她嘴硬,“当年人追你那么紧,你抱着坨狗屎当香饽饽。”说完,瞧见孙竟飞下了脸,忍了忍,没再搭理她。
当年一意孤行要嫁给柯勇,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孙竟飞折回来坐沙发上,不去厨房了。
大嫂岔开话,问老二怎么还没来。二嫂接话,“来了,楼下跟大哥喝茶呢。”
“你大哥也来了?”大嫂诧异。
“老二五分钟前发的微信,说跟大哥在楼下喝茶。”
“老四怎么不去?”
“诶老四呢?”
老四正在厨房调戏他老婆,听见动静出来,“找我有事儿?”
“你怎么不下去喝茶?”
“不去,他们又没喊我。”孙竟成不屑一顾。
“等着八抬大轿请你!”孙母把对孙竟飞的不满,都数落到他身上,“同样是开公司,别人一年能赚一千万,你一百万都赚不……”
“行了啊妈,您就知足吧!”孙竟飞说她,“你三个儿子,哪个都够得上小康家庭了。还说我们忘本,您跟爸才从城中村出来几年呀?就瞧不上中产阶层了。”
“我嘴皮子没你利索,我说不过你!”孙母不消搭理她。
“您承认说不过我就行。”孙竟飞过去厨房帮忙,捏了个蓝莓吃,又捏个喂孙母。
孙母不吃,她非得喂。孙母让她去一边儿去!
老大老二拎个蛋糕上来,问谁订的,说人送蛋糕的半天摸不着门。孩子们听见蛋糕到了,轰一声跑出来,围着冰激凌蛋糕看半天,说化了化了!
“又没人过生日,订蛋糕干啥。”
“看你说的,不过生日就不兴吃蛋糕?”
说到生日,孙母掐指一算,说再过几天就是老大生日,“那天正好是数九天的最后一天,九九八十一天,九尽桃花开,以后就春暖花开了!”
“这个寓意好!”大嫂笑道。
“你那天就当寻常日子过,鸡蛋都别给他煮。”孙母叮嘱她,“44 岁都不兴过。”
“好。”大嫂点头。
客厅里老二问孙竟成,刚喊他喝茶,他为什么哼一声就上了楼,问他哼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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