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网络原因，林瑾只是接到了信息，过了几秒钟之后才收到音频文件。
    一旁的罗雨眉头紧皱，她不知道靳小年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种表白手段明明很俗套，对于林瑾又能有什么作用？
    林瑾本来就是歌手出身。
    说的难听一点，一般街头水平的唱功只会拉低林瑾对顾非的印象，就算是唱的好，难道能比林瑾的唱功优秀？
    不是罗雨看不起顾非，如果真有唱歌天赋，也不至于在剧组演个男三号。
    罗雨在想这些的时候，音频下载完成了。
    林瑾想了想，打开了文件，虽然她同样对顾非的歌不抱任何期望，不过却又有几分好奇，她不知道为何靳小年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把自己和这个叫顾非的演员扯在一起。
    音频打开，飘出一段简单的和弦。
    从和弦的使用上能听出顾非有一定的音乐功底，如果这首歌真的是他自己完成的，那么起码水平比很多网络歌手强上许多。
    非常短的前奏，然后便是顾非的歌声。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只听第一句，林瑾便怔住了，扎实的唱功，忧郁的嗓音，如果是其他歌曲林瑾只会说歌手唱功不错，但是这首歌，让她完全没有去在意唱功的事情。
    她的注意力，全在这首歌上。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林瑾有点出神，她想起上一次见面，在电梯里，她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顾非身上背着那款和靳小年送给自己一模一样的包，顾非对她微笑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回头。
    为了电梯里的相遇，他也一样做了许多准备吗？
    “在漫天风沙里，
    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听到副歌部分，林瑾才反应过来，这首歌并不是顾非特意写给她的。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让她心底涌上一层悲伤。
    因为这首歌里的故事，让她想起了那个“她”。
    她也终于明白，靳小年为何会把这首歌发给自己，有可能顾非就是听靳小年说了那个“她”的故事，才写下的这首歌。
    录音很短，没多长时间便放完了。
    屋内很安静，足足过了几十秒，罗雨才回过神来：“这首歌……也就……还行吧……”
    她看了看林瑾，发现林瑾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
    ……
    中午的时候，靳小年告诉顾非，歌曲版权申请已经好了。
    顾非愣了一下，因为熟悉流程的他知道，歌曲的版权申请要一个月的时间，他原本的计划是等过几天去找梁顺，通过梁顺把这首歌卖给剧组，因为电视剧还没拍完，从拍摄到上映这个时间足够版权申请下来。
    只是没想到版权申请会这么快。
    平行世界的差异？
    顾非只能这么理解，看着电脑桌面上歌曲版权申请的结果，他知道计划要变一变了，既然已经有了版权，就可以先把歌曲放到音乐平台上薅一波羊毛了。
    等到歌曲有了一定知名度，剧组也会顺理成章的找上门。
    “你说，我选网抑云，还是球球音乐？”顾非问道。
    靳小年认真思索一番：“网抑云的歌曲偏向经典风，受众群体更加广泛，球球音乐相对来说年轻化一些，你是担心风格问题吗？”
    “不。”
    顾非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哪个平台能赚的更多一点。”
    “……”
    “公司那边怎么说？”顾非接着问道。
    “能怎么说。”
    靳小年撇撇嘴：“咱们那个吴良总经理，一向比较无良，趁着咱们这次上热搜，他倒是给你接了不少代言，不过都让我推了，现在估计正在办公室里摔桌子呢，你这边一说要发单曲，他第一句话就是不同意，原因很简单，因为要花钱。”
    “推了……”
    顾非意外的发现，靳小年经过这件事，似乎成长了许多：“算了，不用管他了，我们自己发。”
    “自己发单曲？”
    靳小年微微一怔：“不太好吧，吴总肯定会找我秋后算账……”
    顾非没搭理她，打开电脑用个人名义注册了音乐平台歌手账号，然后将歌曲编辑好之后，直接上传到，选择发布，并勾选收费选项。
    “对了，微博账号密码给我。”
    像顾非这种三线艺人，各种社交平台的账号密码都是由公司或者经纪人托管，只有独立艺人或者到了林瑾这个级别，才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你要微博密码干什么？”
    靳小年警惕的看着他。
    “你没看到我刚刚发歌了吗？我用自己微博宣传一下，防止没人买。”顾非认真的回答。
    “哦。”
    靳小年只能同意，毕竟是自己把钱花光的，现在顾非只是为了把钱赚回来。
    但是……
    能卖的出去吗？
    她虽然很确定这首歌非常好听，好听到让她想哭的程度，可现在网上对于顾非，可没一句好话。
    他发单曲，能有人买单？
    顾非登陆自己的认证微博，最新一条消息是几个月前刚进剧组时候发的新闻，评论倒是很多，十分之一是公司之前请的水军，剩下十分之九……
    全是因为绯闻事件专程来骂他的。
    顾非的眉眼顿时染上一丝伤感，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老是在这一条微博下面骂，不觉得没有新鲜感吗，于是他发了一条微博——
    “有种你来这骂我！”
    然后下面是《漂洋过海来看你》的球球链接。
    很快就有人评论了：
    ——尼玛，以为我不敢吗？
    ——团战可以输，顾非必须死！
    ——兄弟们，拿起大刀跟我走！
    ……
    顾非默默的退出了微博账号，站在一旁的靳小年目瞪口呆……还特么有这种操作？
    ……
    忙活一天新歌发布的事情，顾非感觉身心俱疲。
    主要是因为要帮靳小年一起删球球音乐的差评，他们删一条，林瑾的粉丝们就上来骂十条，夺妻之恨不过如此，双方最后形成了拉锯战，其实也说不上拉锯战，基本上是一面倒的情况，顾非与靳小年全灭。
    唯一令人欣慰的地方是，想要骂顾非可以，但是……
    得花钱听了歌才能发评论。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绯闻这件事已经成了事实，不如利用这件事还剩余的影响力，割上一茬韭菜。
    反正割的都是黑粉。
    结果一下午过去后，《漂洋过海来看你》这首歌愣是冲到了新歌榜第四十七名，足足有两千多条评论，这还是顾非和靳小年删一下午的结果。
    窗外月色朦胧。
    顾非有点累了，刚准备躺下休息，就感觉到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打开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手机号发来的消息：
    “你好，我是林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