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本心
我爷爷长叹一声之后,随即上了李三儿的车。
李三儿或许是听说过我我爷爷,但是他们俩人之间还没见过。
上了车两人相互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接着李三儿开车前去和伍子六他们汇合。
但是上车没一会,我爷爷眉头一皱,随即问道:“车上有拉了死尸?”
我愣了下,后备箱可不正是有个死婴吗?
我紧忙点点头:“爷是个死婴,被伍子叔镇了放在后备箱,他笑面尸的孩子!”
我爷爷闻言,目光闪动了一下:“停车,把死婴拿来我看看!”
李三儿闻言,直接在路上踩了刹车,连路边的都靠。
我开门跳下去,打开后备箱,把死婴拿出来又回到车上,把死婴递给我爷爷。
但我爷爷的举动令我很费解。
他抱着死婴像是真的在抱一个婴儿一样,小心翼翼的,脸上也流露出一股无形的慈爱。
接着对李三儿说道:“先把车靠边。”
李三儿愣了下,但还是把车开到了马路边上。
等车停稳,我爷爷忽然目光一凝:“陈易行,我给你的阴.门诡录你看是没看?”
我心头一紧,我爷爷这个语气明显是动怒了!
我紧忙回答:“看,看了!”
“那我再问你,阴.门诡录第一章,对缝尸匠的定义是什么?”
我不敢犹豫开口背道:“相传,横死之人身体残缺,心有不甘,一股幽怨之气难以消散,因此阴阳两道,不容不收。”
“会招灾祸引祸,闹祟!”
“而缝尸匠,不仅可以缝合尸首,还能消除幽怨,安葬亡魂,令逝者安息。”
我背完,我爷爷脸色非常的凝重,他说道:“你既然记得,为何还要用棺材钉镇住这个没有幽怨的死婴?”
“我....我....”我磕巴着半天没说出来话。
“陈叔,这事儿不怪易行,这是我伍子哥镇的尸,他也是怕多生异端!”李三儿帮我回应着。
没想到我爷爷听到更气了:“不是你所为,却是你目睹着别人所为,何不阻止?没有缝尸匠的本心,凭何消除幽怨,安葬亡魂,令死者安息?”
我爷爷的连着发问,让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缝尸匠的确是消除幽怨,安葬亡魂为本心。
死婴没有怨念,伍子六镇尸我却没有阻止,这就说明我当时没有换揣着缝尸匠的本心。
可以说我当时没有把死婴的魂魄放在心上!
“爷,我错了,魂魄是我的死婴的魂魄忘却了敬畏之心,所以伍子叔镇尸的时候,我才没有阻止。”
我很诚恳的看着我爷说道。
“学艺不精,丢人现眼。”我爷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说道。
接着又说:“把针线给我。”
我赶紧掏出针线递给我爷爷。
接着就看到我爷爷把死婴后背的棺材钉拔了出来。
顿时死婴那个被棺材钉扎过的伤口就流出一条污血。
但是我爷并没有给尸婴缝合那个棺材钉扎的伤口。
而是对我说道:“掌灯!”
我赶紧把聚魂灯拿出来点上,疑惑的注视着我爷爷接下来的举动。
李三儿也和我一样,他甚至连眨眼的速度仿佛都慢了很多。
点好了聚魂灯,我爷爷开穿针引线。
接着便在死因被棺材钉镇过的那块皮肤附近,竟然开始绣起了字。
“稳坐灯前手持针,静看尸首两处分。”
“偷天妙手巧回春,穿针引线复全身。”
“一针一线一残魂,天衣无缝了无痕。”
“修身补体如归尘,人皮工匠缝尸人。”
每逢一个字,我爷都会扯着嗓门吼一声,沙哑的声音无比的瘆人。
等全部子绣完,我和李三儿惊愕的张大着嘴巴,都快能把自己的拳头塞进去似的。
那些字体很小,而且就这种绣字的功夫,绝非一日之功可以练成。
在说死婴被我爷爷缝完之后,我像是听到一阵婴儿嬉笑的声音。
顿时脊梁骨都在窜凉气。
这首诗是斗笠男给我邮寄东西的时候,写在一张纸条上的,我一直不知道它的含义是什么。
可我爷爷竟用他来绣在尸体上面,我疑惑的问道:“爷这首诗有什么含义?”
我爷把针线递给我,接着说道:“这首诗是缝尸匠的口诀,无主尸或者特殊原因的导致家属不能认领尸体,缝尸匠就可以在尸体上面缝上这段口诀。”
“到了阴司哪里,阴差看到次口诀就会知道这是我们缝尸匠送来的祟客,便会让们去投胎。”
“这和道家的超度亡魂类似!”
“现在这死婴已经被我送去投胎了,易行,你要记住,面对尸祟不是以暴制暴,消怨抚灵才是缝尸匠的根!”
我重重的点点头,示意我记住了。
接着我爷爷把死婴放在边上的座位上:“回去以后找个地方埋了吧,入土才能为安。”
我应了下来。
之后李三儿再次发动了汽车向伍子六他们驶去。
天上的怨雾还未消散,我爷爷也是心事浮于面的在一旁沉默着。
很快我们就到夏荷家外面几百米的街道上。
我们选择在这里下了车。
一下车,我顿时就看到了院子里冲天而且一股黑雾形成的柱子,像是房子着火了一样。
而且,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了伍子六和马疯子。
他们两人也看到了我们。
等我们相遇,伍子六和马疯子向我爷爷打招呼。
可我爷爷看到马疯子却皱着眉头,脸色很不好,马疯子的招呼我爷也没回应。
伍子六也察觉到了不对,他皱着眉头给我一个眼神,在我问我马疯子和我爷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回应他我也不清楚。
我看着马疯子,却在他的脸上没看出来任何异常,一时间也懵了。
很快,我爷开始便问道:“六子,里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伍子六摇摇头:“陈叔,里面是笑面尸,我没妄动,我和马疯子守在这里,只能保证笑面尸不出来!”
他们说话的同时,我打量了一遍四周:“伍子叔,你们没看到姚保忠?”
“没,你给马疯子打完电话,我们就一直留意着,可始终没见到附近出现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