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哕心沥血 身不由己(小剧场)
身子本就大虚,又如此心焦力焚之下,蘅笠竟是猛地喷出满满一口鲜血后,轰然倒地。浑身的无力之下,蘅笠的脑海中却还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句话,想要读出些什么来。
疑,非我所愿?
全然不知所故?
妍儿!你到底怎么了……到底为何就落得个哕心沥血、身不由己呢……
看着窗棂上喷溅的血滴,蘅笠心中一片刀绞之痛,却又忽然坦然了。
平凡而甜蜜,终不是他们二人所能拥有的。
这样为了彼此一人一身伤的无可奈何,什么也没有做错却落个身不由己,才是他们一开始就注定的归宿。
。。。
京都街头茶馆。
“老板来一壶茶!”
一茶客对着店老板呼了一声,接着热络地攀谈道:“老板你可真够勤快的,这才是初五,你怎的就已经开门迎客,不把年过完么?”
老板闻言,已经端着一壶茶快步而来,笑道:“我这小店的小本买卖,一日不开门,家里就一日没进账。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呢,我哪里能安心过年呢?
倒是官爷您,怎的初五就出来办差事了?”
那茶客拍了拍公服上的污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才无奈道:“上头的大人一声令下,我们就是搂着老婆孩子在热炕头上,还不是得一个猛子扎起来就去奔命,上头的大老爷哪里管你是不是过年呢!”
“哦哦哦,您也真是辛苦!”茶老板跟着附和一声,却还奇怪道道:“这大年初五都有公事办,感情这官老爷都是不过年的呀?”
“人家官老爷身在福窝里,天天都好酒好肉好日子,哪里还稀罕这一两日的年呢!”
那茶客撇着嘴嘀咕了一句,又四下瞧了瞧,见没人,也便开了话匣子,道:“我当你是个熟人,方才告诉你的!
你猜猜今日差我们办事的,是哪位大人?”
那老板见有热闹听,连忙探头过去,小声问:“莫不是京兆尹大人?”
茶客穿的是京兆府衙门的公服,茶老板自是认得。
然而茶客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非也非也!是刑部那位大名鼎鼎的小宣郎中!”
“哦呦!那可是一位传奇的大人物呢!”茶老板一听惊呼一声,道:“能给小宣郎中办事,官爷您够有脸面的!
不过小宣郎中怎的也能差使京兆府尹的人呢?”
茶客又喝了一杯茶,才解释道:“那是因为人家已经升迁了蜀州按察使,十日后就要离京赴任了。
所以她无法再调遣刑部的衙役,便上请皇恩,借了京兆府的人。”
“哦哦哦哦!”茶老板连连点头,又更凑近一点,满眼都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又问道:“小宣郎中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不知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呢?”
茶客道:“还不是因为公主即将大婚,各国各藩属都纷纷派使团来贺,又是新春佳节,京都城内正是云龙混杂之际。
在这节骨眼上,小宣郎中自是不希望有任何差池出现,搅了自己家的好事,所以向皇上请命,亲自带兵查处京都城内所有的他邦暗报点,保证大婚期间京都安全无虞。
要说这小宣大人也是神了,那些暗报点伪装成各种不同的商号小摊,隐于世中平平无奇,让人完全察觉不到,甚至我还在其中一家伪装成布料店的暗报点中,买过布匹呢!
谁知小宣大人自开始清扫之日起至今,不过短短四日,已经端了整整十个暗报点!
这其中一大半都是已经在京都潜伏了十几年的重大暗报点,居然被小宣大人抓出一个、再咬出一个地全都扯了出来!
而且这十个暗报点,有九个都是天枢国的!
要知道这天枢国可是和咱们天权一直不对付,如今小宣大人以一己之力端了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大半暗报点,无疑是戳瞎了他们安在京都的眼睛!”
茶客说得慷慨昂扬,早就忘了要小声。
老板一听,也是心潮澎湃,但一想到自己身边居然藏了那么些天枢暗探,又心有余悸,忍不住好奇道:
“不过既然那些贼国暗探在京都藏了那么久,小宣大人怎的如今才出手?”
茶客一听,当即面露鄙夷,故作高深道:“这便是你们平头百姓不懂了!
以前的小宣郎中,虽然如包公狄公双双转世般英明神武,又是相门嫡女,但总归是个臣子,若是小小年纪就一手遮天,四处结仇,定是会引得百官忌惮,难保没有阴沟翻船的可能。
但是如今可不一样了,小宣郎中的哥哥,也就是那个大草包宣公子,即将迎娶最得皇上宠爱、最尊贵的公主,以后就是驸马爷了,那宣家也从高官世家,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地位自然是一跃而起。
有驸马哥哥、公主嫂嫂撑腰,小宣郎中还担心什么,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了!”
说着茶客忍不住眯起眼来,兴高采烈地幻想起来,道:
“哎呀,如今天枢国前来贺公主大婚的使团已经进了京都,不知道天枢使团一进京都,看到自己多年经营的心血毁于一旦时,会是什么表情呢!当真是想想就开心!
小宣郎中太威武了!”
。。。
茶馆隔壁的隔壁,门庭寥落的蜜饯果子店。
正是中午饭店时候,又是大年关中,蜜饯果子店虽处闹市,但也无人问津,只有掌柜的在账台后打着算盘做账。
平平无奇,安安静静。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斗笠的小少年款步走入,老板见有了生意,连忙迎了上去,笑问道:“客官来点什么?”
边问着,老板已经拿起一个纸包待命,准备为少年装果子。
少年走到桌边,似是没有定夺好,四下看了看。
于是老板连忙推荐道:“客官喜食杏吗?小店的杏干可是一绝,又酸又甜,老少咸宜,这个时节您在京都,也就只能在小店吃到杏干了!”
对老板的盛情,少年置若罔闻,自顾自道:“给我来一份糖麋乳糕浇,再包二两香椽子,撒些梅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