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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扬名庆远宣侍郎定人心 卖国求荣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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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杨粲退到门边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与转头来看的婉妍冷冷的双眼来了个四目相对。
    杨粲心里一惊,立刻陪了几分笑脸,迅速退了出去。
    等大帐内再无旁人之时,婉妍对蓝玉轻声唤道:“蓝玉姐姐。”
    说完用眼神指了指大帐的门。
    蓝玉立刻会意,大步走到门边,把卷着的帐门房了下来,就守在帐门内。
    “小宣大人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啊?这样神神秘秘地做什么啊?”
    许大人大大咧咧地笑道,又做了下去,端起桌上不知道谁剩的半碗凉透了的茶,就要往嘴里灌。
    婉妍也不拐弯抹角,当即冲口而出道:“许大人,咱们庆远府内有安南贼子的细作!”
    “嗯……”许成良“咕嘟咕嘟”大口喝着茶,含含糊糊地应道,一丝惊讶的神情都没有显然也是早有所猜想。
    许大人把一大口茶咽下去后,才接着问道:“那按照小宣大人来看,这名细作是谁呢?
    既然小宣大人单独留老夫一人密谈,想必是是心中已有了答案吧。”
    说完,许成良又探身把对面的茶盅也拿了过来,又喝了一大口。
    费心费力又费嘴地讲了一晚上,许成良早就渴得受不住了。
    “是的。”婉妍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点点头,直接报名字道:“不出我所料的话,庆远同知杨粲,就是这名细作。”
    “噗嗤嗤——”
    婉妍话音刚落,许成良已经满满一口茶喷了出来,喷了个老高,把边上的大帐都打湿了。
    婉妍的衣摆上也溅到了水,但婉妍丝毫没有躲避,就定定站在那里,目光坚定而自信。
    “咳咳咳咳……你说……你说什么?”
    被茶水呛到了的许成良猛咳了几声后,气还没有回过来,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急急问出了口。
    看到如此震惊的许成良,婉妍倒是一点都不震惊,平静而仍旧坚定不移地回答道:“您没有听错,正如您所闻。”
    许成良拿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迹,神情严肃地对婉妍道:“宣侍郎,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
    如今大战在即,人心本就不定,今日被你那一出一整,才略略好些。
    若是这时候你再闹出来一个细作,还是同知这样的高官,岂不是让庆远府人人惶惶不安,互相猜忌起来了。”
    婉妍点点头说道:“这晚辈心里也清楚,所以今日才专请您一人留下,与您商讨。
    不然在方才的指挥使大会上,我就直接说出来了。”
    许成良闻言,沉默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显然是在努力思索着杨粲在这段时间的反常举动。
    但最后,他显然没觉出来杨粲行为举止中的任何不妥来。
    “空口无凭,宣侍郎可有什么证据?”
    许成良沉声问道。
    “要说实打实、能摆到桌面上的证据,我还真是拿不出来。毕竟我也才来一周左右,也无权抄家搜证呀。”
    “那你是如何断定就是杨粲的呢?靠臆想?还是靠看面相?”
    许成良耿直地问道。
    婉妍边说着,也拉开凳子坐了上去,撇了撇小嘴道:“我要是能拿出实证来,这回杨粲已经在地府里吃上热乎饭了!
    我这不是正因为没证据,才想着来和您商量一下,分享一下我的猜想嘛。”
    婉妍端起自己的茶杯来一饮而尽,才终于娓娓道来:“我对杨同知的怀疑,可以说是从第一日就开始了。
    那一日我初来乍到,想要进帐被您阻拦的时候,杨同知在哪里?
    这我也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出现。
    但这正是反常之处,杨同知是何等攀附权贵、善于阿谀奉承之人,您不会比我更不了解吧?
    面对一个从京都而来,说句可能让您恶心的话,而且还是宰相之首中书令的女儿,她又哭又闹地想要进帐来这件其实并不太重要的事情,连王毅平指挥使都站出来帮我说话了,杨同知这样一个最善溜须拍马之人,居然甘心落于人后,而非立刻出来为我打抱不平一番,以迅速博取我的好感?
    之后在我进入大帐之后的几日,特意装疯卖傻了几日,好让我有机会不被防备地坐在一旁观察诸位。
    我认真观察了每一位大人在讨论时的状态和神态,无外乎就是认真严肃与浑水摸鱼这两种。
    而杨同知,他可以算是第三种。
    他始终死死盯着指挥使地图,目光炯炯得异常,简直是在发射绿光。
    他那副模样要么是对敌人的暴行感到愤慨,要么是正在拼尽全力地记住诸位说的每一句话,记住地图上的每一个标识。
    我个人认为是后者,因为我还注意到杨同知放在身侧的手,他的手指时常在桌子下的衣服上圈圈点点,显然是在默记,回家后好照猫画虎地还原讨论中的阵型。
    再之后,我又去兵营和军火库打探了一番,发现杨同知这样一位主管农田水利的文官,在十日内进出军火库四次、进出兵营六次,可是在此之前的十来年,杨同知还从未踏足过这两处一次。
    想来他这样突然的反常之举,要么是突然想投笔从戎、报效祖国,要么就是进去刺探我军的军情,结果因为是头一次去,不清楚地形找不到许多地方,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前往。”
    婉妍边说着,边观察者许大人的神态,他的神情仍旧是迷惑而怀疑的,显然是婉妍所说并没能让他信服。
    “说到这里您可能还觉得这都是些巧合,可之后我让我姐姐去盯着杨同知的夫人,发现她带着大包小包去过当铺,又去过制衣铺,还买了全家老小近几十身的衣服,还都是丝质或是麻织的夏服。
    后来我又去当铺打听了一下,发现杨夫人当掉了不少家中的金银,且以金盆、瓷瓶等大件为主。
    除此之外,她还当掉了好几件皮毛工整精美的大氅与棉衣,其中有一件大氅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可是佛头青的素面陵绸鹤氅,那应当是西南少数民族进贡给陛下的皮草中较为残次的一件。
    把这衣服从贡品中贪了出来,杨同知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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