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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曼收到青凰山的消息,没有任何犹豫,当机立断,准备去做那最后的一道防线。
漠北边关,乃是出中原入回纥的必经之道,埋伏在那里,给那个带走龙王血的死老头最后一击,最好,是抢回龙王血,断了大祭师解蛊的希望。抢不到,也要将龙王血毁在漠北。
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让大祭师和妮怜得到龙王血。
说起来,这次伦山蛊后选择走西蒙族这边,还选择对了。按说,那带着龙王血离开百濮的老者,比况曼他们先离开,轻功又好,不应该现在还在百濮附近。
可就像况曼曾说过的,十万大山是天然屏障,出入困难,更别提这老者不是百濮本地人。哪怕他艺高人胆大,想要从这十万大山出去,也是要费些功夫的,再加上从青凰山出入,比从西蒙族这边路途要远一些,所以,晚了他几天离开的况曼和孟九重,还能在这个时候,接到青凰山那边的消息,并安排计划,加以拦截。
况且,穆元德安排的伏兵,还会一路拦截他,就算他能侥幸能穿越过中原腹地,抵达边关,必也是精疲力尽,这时况曼和孟九重再出手,胜算极大。
况曼一队人马不停歇,一路翻山越岭,从南至北,用了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才风尘仆仆地赶到边关。
这期间,在路过兴远府时,孟九重将冰蚕蛊和昆苗交给了郁战,让他快些将冰蚕蛊送回去给他师父穆元德。
穆元德体内的冰蚕蛊已到了失效之时,据传递的消息,在他们离开百濮的那几日,他就已经回转苍山,再次将自己锁在了那大铁球上,以防失控,再制造出些什么血案。
郁战拿着冰蚕蛊赶紧赶慢回到苍山,但依旧晚了,据郁方说,穆元德在三天前就不受控制地发了一次疯。
这次发疯,猝不及防,将整个溪边竹屋都摧毁了。郁战抵达苍山竹屋时,青幽的竹屋,一片狼藉。
郁方和沈闻秋正忙着重建竹屋,而同住在苍山竹屋的沈罗衣,很不幸的,被穆元德发疯时所外泄的内力,给震出了内伤,至今还不能下床。
至于青君……她已经离开了苍山,据说和穆元德谈了一夜后,孤身去了圣慾天。
沈闻秋本是想陪同她一起去圣慾天,但听郁方说,穆元德有可能会再次失智,他担心之下,留在了苍山。
郁战赶回来的很及时,穆元德的邪心焰和冰蚕蛊相斗半年,毒素才将将冲出足下三阳经,这个时候,只需要直接将冰蚕蛊种入足底,然后将邪心焰的毒,再次压回三阳经便可,无须像第一次种蛊那般,要将冰火两股相排斥的力量,一起推向三阳经。
这一次种蛊,穆元德只花费了半天的时间,就让冰蚕毒牵制住了邪心焰。
当邪心焰被压下,听到况曼与孟九重去了漠北边关,并准备拦截鹰箭门的老者时,当即便起身,出发去了漠北。
漠北与中原不同,那里是回纥与姜鲁的交界地,回纥在关外人手极多,若要支援,很快就能抵达。
变数太大,他得赶去看着一些才行。
穆元德离开去漠北前,往东义县走了一趟,并将昆苗交给东义县的血鸦卫,且飞鸽传书,发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在一天之后,被呈到了姜鲁皇帝的龙案上。
江湖纷争至如今,这个从来没有任何动作的皇帝,在接到这封信后,连夜召见了四王爷,两个皇族核心掌权人,彻夜禀谈,天一亮,就有两队人马离开了京城,两队人马都是直奔北面,但却是一前一个,一队留在了陇西,一队进了边关帐营。
这两队人马的速度极快,每过一个驿站,就会换上新备的马匹,急速前近。
他们虽然是从京城出发,又比穆元德晚了一天多,但抵达边关与陇西,和穆元德却是前后脚的事。
与此同时,况曼与孟九重已在三天前穿过陇西,进入了漠北境内。到了漠北,二人便放慢了脚步,开始一边研究地图,一边挑选埋伏之地。
二人对漠北皆不是很熟悉,况曼虽幼时生活在漠北,但年纪太小,况飞舟和石竹月都不放心她乱跑,一直将她拘在圣慾天,只偶尔让她出来玩玩。孟九重就更别提了,漠北这地方,他半辈子也就只来过一次,还是帮郁方处理事情的时候来过。
出了百濮,况曼他们就不再是睁眼瞎,一路上,都有接到后方的消息,他们知道鹰箭门的人到了何处,在哪里被拦杀,又有多少人逃出围剿。
这些信息,二人都很清楚。
在漠北瞎逛了三天,况曼和孟九重将伏击地点,选在潜龙坝。
潜龙坝是一片平原,站在山丘上,眺眼望去,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里不适合伏击,按说,选在这地方伏击人,很可能被发现,而且战斗之时,还很容易被射手一剑穿心。
可是,漠背的地形,让他们没得选择。
若不在鹰箭门必经之路的潜龙坝伏击,那就极可能错过现会。潜龙坝往前是陇西,陇西地域广,况曼和孟九重都不能确定带着龙王血的老者,会从哪一个方向出陇西,一不小心,就可能埋伏个寂寞。
而往后则大漠草原。
大漠草源距离回纥近,地势比潜龙坝更不适合埋伏。好歹潜龙坝还有几个山丘给人藏身,大草原那边……山丘有是有,但是每个山丘与陆地相隔极远,兴许还不等他们从山丘上跑下来围剿,就打草惊蛇,让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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