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她伸手一划，一面如水波一般的镜子凭空出现，然后映照出她的一张脸来。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如果说之前是车祸现场，让人没眼看。
    那么现在简直就是天下所有的丑陋全部汇聚于一张脸上。
    脸上的痘痘，水泡，疤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了。
    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个如鸽子大小的疙瘩。
    其中最大的，甚至都已经有了鸡蛋一般大小。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天知道，这么小的一张脸，怎么能容得下这么多的疙瘩。
    公孙水荷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飞舟里的静室之中了。
    在她面前的，只有长老。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了金属一般的质感。
    “我的脸又怎么了？”
    她带着哭腔询问。
    这一切简直就是噩梦一般。
    “你的脸没有再恶化，还是之前那副模样……只是，我给你找了个铁面具，先戴着吧。”
    长老说道。
    面具？
    公孙水荷心中无限悲凉。
    现在我只能戴着面具活着了吗？
    “长老，这到底是什么诅咒？”
    她生无可恋的询问。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下咒之人，只怕是个用诅咒的高手。”
    “天底下精通诅咒之道的人不少，又多是藏头露尾之辈，我很难确定具体人选。”
    长老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说了实话。
    “我没有办法帮你破除诅咒，因为我发现，每次尝试破除，诅咒之力都会更加浓郁，你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如果再尝试下去，你这张脸就真的毁了。”
    长老的意思很明显。
    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最好别尝试了。
    公孙水荷摸着冰冷的面具，她很难想象，自己如恶鬼一般的面容，还有继续恶化的空间？
    “那我岂不是永远都要这样了？”
    公孙水荷绝望了。
    “倒也不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找到为你种下诅咒的人，那么他一定也能帮你破除诅咒。”
    长老犹豫了一下。
    “除此之外，其他的任何办法都是有风险的，一旦失败，都只会更加恶化。”
    公孙水荷如遭雷击。
    整个人先是呆住。
    紧接着，眼中涌出几乎如实质一般的怨毒之色。
    ＂李易，你好歹毒，好狠辣的心肠啊！”
    “你居然这般害我！”
    “我不过是想杀你，你居然毁我的容！”
    她骂骂咧咧。
    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肮脏的语言，破口大骂。
    这一刻，她已经完全破防了。
    什么高高在上？
    什么仙子？
    全部都成了泡沫，她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打落到了尘埃里。
    她本来还有光明的未来。
    现在都成了泡影。
    这一张脸，已经成了她绝对无法抹去的阴影。
    “都说那李易是个光风霁月之人，没想到居然也会用这种卑鄙手段。”
    长老同样咬牙切齿。
    “不过你放心，等我们到了京城，先不杀他，狠狠折磨他一番，先找到为你解除诅咒的方法，之后再把他交给你，让你狠狠的发泄！“
    公孙水荷闻言，双拳紧握。
    “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剥了他的皮，我要抽了他的魂，我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女人恨起来，当真不是开玩笑。
    这一股滔天恨意，就好像从遥远的天空一直传递到了京城一样。
    李易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脸狐疑。
    “莫不是谁在念叨我？”
    这个时候，他和许茂已经到了皇宫。
    二人赶时间，要尽快进入稷下学宫。
    因为谁也不知道，去稷下学宫要多长时间，万一耽搁的时间久了，曹正淳可就没救了。
    “既然是要去稷下学宫，为何要来皇宫？”
    李易问道。
    开启稷下学宫，是一件大事。
    毕竟现在大乾国运淡薄，消耗一点就少一分。
    所以巡天监的不少人都来了。
    待会儿姜承乾也会亲自到场。
    “我也不知道，对我来说，稷下学宫更像是一个传说，我没想到我也有进入稷下学宫的一天。”
    许茂难掩激动。
    他这两天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全都是让他感觉幸福的事情。
    比如说，李易的《行路难》，让他的剑心通达。
    比如说，李易答应了去稷下学宫。
    这两件事情看似都是李易的事，但是却都深深的影响了他。
    所以许茂看向李易的眼神，堪称是一往情深。
    他实在是太感激李易了。
    他愿意为李易献出自己的一切。
    当然，李易肯定不感兴趣。
    “儒道被封印不过数千年，稷下学宫就变成了传说吗？”
    李易皱眉。
    这个世界的时间，不是很值钱。
    因为超凡力量的存在，人普遍寿命都比较长，尤其是强者，更是能活很久。
    所以儒道看似被封印了几千年很久，但实际上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的久。
    “稷下学宫一直以来都个传说，李兄，你不会以为在儒道没有被封印之前，人人都可以进入稷下学宫吧？”
    许茂解释了起来。
    通过他的解释，李易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稷下学宫是儒道圣地，作为圣地，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
    据说只有文采出众，或者是养出浩然正气的人，才有进入稷下学宫的资格。
    文采与文气挂钩。
    一个人如果才高八斗，那么就可以进入稷下学宫了，经过一番培养之后，说不定能在稷下学宫之中养出浩然正气。
    那就等于是儒道多了个强者。
    儒道相比于其他道，境界并不是那么的鲜明。
    那是因为儒道的修行方式不同。
    就拿大儒来举例子。
    什么样的人，能被称之为大儒？
    一者是学问高深，已经到达了一定层次的人，那么就是大儒。
    但是这样的人，战斗力不一定强，也不一定能养出浩然正气。
    空有大儒之名，却没有匹配的实力。
    二者则是拥有浩然正气，在品格和道德上，超出常人，达到一定水平。
    拥有浩然正气，战斗力就有了下限。
    因为没有足够的才气，便写不出惊世的传世诗词，文章。
    对于儒道来说，诗词，文章这些东西，便是武器，是他们施展力量的媒介。
    就比如说之前李易对敌，曾经写过一首战诗。
    借助战诗，他能将自己的实力具现化的体现出来。
    总结而言，儒道弟子若是想要被称之为强大，浩然正气和才气缺一不可。
    这也是为什么儒道弟子，很难成就大儒；古往今来，圣人，亚圣就那么几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