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省委党校通知书
吴建豪从昏迷中醒过来,看见妻子和女儿泪痕未干的脸庞,揪着的心慢慢松开,他想要笑一笑却现脸部的肌肉变得异常僵硬,竟然毫无反应。八??? 一?中文网他想说话问问到底怎么了,但是他听到从嘴里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就连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想伸出手去摸摸女儿的头和妻子的脸,令他更为惊讶的是,自己的右胳膊竟然不听使唤,无论他怎么努力,就好像这条胳膊不是他的一样,始终一动不动。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极力的挣扎,身体在病床上来回的扭动着,这一次他彻底明白了,原来他右边的身体不能动了。
“爸爸,您别着急医生说您中风,得慢慢的恢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晓云用手按住自己父亲不安的身体柔声劝慰,“您千万不激动,这样对您恢复身体不好。”
吴建豪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眼睛用焦急的目光看着晓云,身体还在扭动着。
“爸爸我不走了,我要陪您一辈子,永远呆在您的身边。”晓云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握住父亲的手,笑着说道但是眼泪却流了出来。
吴建豪的眼神慢慢变得放松欣慰,伸出左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脸庞,左边的嘴角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林淑珍看着自己老头的模样,心里一阵凄苦拿起桌上放着的水杯,一勺一勺的给躺在床上的吴建豪喂着水,吴建豪喝完水闭上眼睛缓了缓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猛的他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使劲一个字一个字含糊的说道,“我,们,在,一,起,家,还在。”林淑珍和晓云都听明白了这句话,是啊只要人在一起家还在。
吴建豪看着她们左边的嘴角微微笑着,她们也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笑了起来,吴建豪伸出自己的左手想去抓什么,晓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林淑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三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家人靠在了一起紧紧搂住,从吴建豪的嘴里出嗬嗬的声音,这肯定是笑声而且是畅快的笑声。
董柏言站在门外好几次想推开门走进去,但手伸到门把的位置又缩了回来。等待吧!也许现在等待是最好的办法,病房门被推开,吴晓云走了出来她看见门口站的董柏言,勉强的笑了笑,“董柏言谢谢你将我的父亲及时送到医院,他已经没事了,你有事忙你的去吧!”说完就要往回走。
董柏言伸手将晓云拉住,“云宝宝难道你真的不会再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你能答应,我立刻实践自己的诺言,我会将你的父母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照顾好不好?”
晓云的手在董柏言的手里颤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转过头平静的看着董柏言缓缓的说道,“这段时间所生的事情太多了,要说这些事情究竟是谁错谁对,恐怕很难说得清楚,也许这就是宿命。你没有必要因为愧疚,而强迫自己去做一些不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者不愿做的事情。”
“云宝宝我…”董柏言还想说些什么。
“你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就这样吧!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在家里带修行,等到父母老去的一天,也就是我皈依佛门的日子。董柏言你请回吧!”
“云宝宝我说的全是真心话,我真的想娶你为妻,答应我好不好?”董柏言拉着晓云的手用乞求的语气说道。
晓云淡淡的一笑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里抽了出来,“董柏言如果我们真的在了一起,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和家里人的感受?不肯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进去了!”说完晓云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董柏言愣愣的看着房门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关住,将他们之间的过往一点一点的隔断…。
晓云走进去身体无力的靠在房门上,“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这诗慢慢的从心底流出,伴随着泪水一滴一滴的悄然滑落…。董柏言在房门外呆了一会儿,神色惨淡的慢慢离开,虽说雁过无痕,岁月无声,而白驹过隙的光阴却在生命的每一个空隙里不着痕的流动。流年的浪花总是涤荡在邈远的心际,水波涟漪般徐徐荡开,风中花瓣也轻轻坠落,是什么促使我们的忧伤、快乐、悲痛、幸福这一切化作丝丝雨露……在午后的阳光中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董柏言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看了一下,“老板。”
“你在什么地方?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周卫国的话语里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悦在其中。看来他知道自己大闹慈云寺的事情了,董柏言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回头看了看吴建豪的病房打开车门,将车动着带着无限的眷恋和哀愁离开了医院。吴晓云慢慢的走到窗前,看着汽车的离去轻轻的挥动了两下自己的手掌,再见了我的爱人,也许你我的相逢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周卫国铁青着脸看着董柏言好久没有说话,董柏言低着头坐在那里抽着烟。
“哼!”重重一声敲击在董柏言的心上,他的手颤了一下长长的烟灰掉了下来。
“几天没见你到是长本事了,竟然跑到尼姑庵里面搞事情,我看你是胆大的没了边,我听说你还在佛前立下了什么狗屁誓言,我看你是昏了头了。现在你的事情已经在市里面传得纷纷扰扰,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怎么收场,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待晓冉。你什么也不用解释。”周卫国看见董柏言抬起头来。“我跟你说现在这种时候又出了这件事情,我看是你的前程重要还是你的红颜重要?柏言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造成多坏的政治影响,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你说现在怎么办?”
“您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董柏言低低的声音回答道。
“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就好了,你就是一个天生的惹祸精,你就不能给我安分几天?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的同志哥!”周卫国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什么也不要说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家了直接回沧源算了,省的我看见你心烦。对了晓冉那里我会让魏姨给她做工作,等事情平息了你再回来听见没有?”看到董柏言一副萎靡的样子,周卫国的口气缓和了下来,对于这个让他有种子侄般感觉的家伙他真是没办法,能帮就帮他吧!看来他这个屁股还得自己来帮他擦。
董柏言无精打采的站起身来,道了声谢转身要走。
“你干什么去?”
“您不是说让我立刻滚回沧源去,我这就滚!”
董柏言这句话把周卫国气乐了,“我他妈的话还没说完呢!等我说完了你在滚也不迟!”
“哦。”董柏言应承了一声又坐到沙上,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为了个女人就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真是为你感觉到悲哀。对了你们县里的贺兴泰失踪了,县公安局正在全力调查这件事情,你知道一下。”
“嗯。”董柏言抽了一口烟,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个字。
“我说好歹我也是一市之长,屈尊和你谈话你打起点精神行不行?”董柏言比刚才好了那么一点点,也仅仅只是抬起了头但随即又低了下去。
“你这个小王八蛋,我看你回去给我交一份辞职报告算了,这样哦我也可以一劳永逸省得看你那张哭丧脸。”周卫国又好气又好笑。
“哦。”董柏言又站起身来预备走。
“你又干什么去?”
“您不是让我写辞职报告吗?我现在就回去写。”董柏言不解地问道。
“你你,嗨真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就算辞职也得百盘山风景区搞好了再辞。”随后抓起桌子上一个大信封塞到了董柏言得手里,“你看看吧!本来还想和你说一说这件事情,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懒得很你说。”说完摇了摇头。
董柏言接过信封看了看是省委党校的信函,他有些错愕抬起头看了看周卫国。
“看什么看,自己难道没有手还得我帮你拆?”周卫国没好气的回答道。
董柏言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信函抽了出来看了看,猛地抬起头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对方。
“看什么看,难道你不识字还要我帮你读?”周卫国依旧没好气的回答道。
“不,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是给我的?”董柏言用一种怀疑口气问道。
“怎么你不想要,那我帮你打电话推了它,让学校换别人去,省的去了让人家看见你半死不活的样子闹心。”说着周卫国就要打电话。
董柏言见状连忙将他的手按住满脸赔笑,“您别,您别,我错了,我去。”
“怎么现在活过来了?”周卫国白了他一眼。
“呵呵,活过来了,活过来了。”董柏言嬉皮笑脸的说道。
“活过来你就给我回去将盘山风景区的事情安排好,离第一期培训班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乖乖去报到别再给我惹事听见没有。对了这个指标是孙书记亲自批给你的。”
“老板,孙书记那个孙书记!”董柏言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还有哪个孙书记,你小子的脑袋今天是不是被驴踢了?”
“啊!真的是他!”董柏言尽管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依旧大吃一惊。
“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我也没想到孙书记会这么看重你,你去了一定要认真学习拿出点成绩别让别人看瘪了。对了你们这一期有三个优秀名额,你给我争一个回来听见没有?”
“老板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董柏言苦着脸说道。
“怎么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别忘了这指标可是孙书记特意给你的。”周卫国饶有兴趣的问道,看着董柏言为难的表情心里暗自好笑。
“我就知道这个东西好吃难消化,早知道就不阻拦您打电话了。”董柏言暗自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周卫国的眉毛立了起来。
“呵呵没什么,我说这东西实在好东西,我一定不负重望将优秀拿回来。”董柏言见风向不对立马改口,脸上露出信心百倍的笑容。
“臭小子这就对了!”周卫国在他胸口轻轻的捶了一拳。董柏言夸张的捂住胸口龇了龇牙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关长青翻看着问询笔录,眉头的疙瘩越结越大,他点着一颗烟使劲的吸了一口放下笔录思考了起来。贺兴泰的最后通话记录是与康胜杰有关,而且康胜杰在贺兴泰失踪的第一天早晨去了贺兴泰的办公室呆了十几分钟,然后就匆匆离开,这里面会不会和贺兴泰的失踪有联系呢?如果真有了联系康胜杰在这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这实在是有点太令人感觉到蹊跷。根据他查案多年的经验,直觉告诉他,康胜杰跟贺兴泰的失踪有着密切的联系,可这个联系的纠结又在哪里?他狠狠地又抽了一口烟,陷入深深的沉思。
景华(贺兴泰的秘书)坐在家里,看着面前的那张光盘快的思考着。贺兴泰的办公室里面有一套监控设备,这是最近新安装上的,这个秘密只有她和贺兴泰两个人知道。那天康胜杰来了之后,她“无意”间打开监控设备,让自己看见了令人惊讶的一幕。康胜杰竟然能打开办公室里面的保险柜,而且从里面取出了一小盒录像带。景华本来是等贺兴泰回来之后向他报告,但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人却杳无踪迹,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搁在了一旁。她多了个心眼将监控记录删除,自己复制了一张光盘。调查期间警察也询问了她一些情况,自己知道什么也就说了,唯独这件事藏在心底,她在想着张光盘究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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