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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儿撅着嘴闷闷不乐地站在陈逸帆身旁,而陈逸帆的左腕上依旧是原来那块其貌不扬的黑色手表,估计这是没将礼物送出去,想到女儿每次精心准备礼物都被拒收,她心疼不已。
她步伐优雅地走到陈逸帆面前站定,看着对方向自己点头致意,抬手示意女儿将礼物交出来。
潘秋霖会意,赶忙从斜挎包里翻出装有男士手表的盒子,递给母亲。
萧瑾瑜将盒子送到陈逸帆面前,柔声说道:“汉米尔顿,是美国本土手表品牌。我们一家前些天去美国旅游时,每人买了一块手表,也替你挑选了一块。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想向你略表谢意。小霖能成为理科状元,你功不可没。收下吧!”
因为周宏远喜欢收集手表,也喜欢送手表给自己,陈逸帆特意补充了一下有关手表的知识、信息,对手表品牌、价位都有所了解。
他知道这块手表不算贵,不过,他前阵子刚说过家里穷,想到这块手表的价钱与自己口中的家境是不相称的,自然不能收下。
“阿姨,我真的没做什么。知道我预测作文题的人那么多。潘秋霖能夺得理科状元,还是自身实力强大。这块手表,对于潘家或许不算什么,对于我家来说,就是贵重物品了。很抱歉,我不能收。谢谢你们为我费心!”
陈逸帆向萧瑾瑜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萧瑾瑜见陈逸帆避重就轻,又强调自己的家境,知道这小子就是不想跟自家女儿有所牵扯,心里有点不高兴。
她自小家境优越,嫁入潘家后顺风顺水,只有嫌弃别人的时候,何曾被别人嫌弃过?
“古话说,长者赐、不敢辞。你成绩一向好,想来学问也是好的,却为何不明白长辈的一番心意?”
陈逸帆见萧瑾瑜为了一块手表这么不依不饶,估计对方向来容不得别人拒绝,心里不快,表面上却是恭恭敬敬。
他以双手接过手表盒子,礼貌地表达谢意。
潘秋霖完全不了解陈逸帆的心情,喜笑颜开地冲着母亲挤眉弄眼,还悄悄竖了一下大拇指。
这哪有一点淑女风范?
幸亏选了这条藏蓝色荷叶袖海军风连衣裙,就算调皮点也没有违和感。
萧瑾瑜暗暗叹了口气,叮嘱女儿在录制节目时要三思后再开口,又拜托陈逸帆帮忙督促女儿,还请他护送女儿回家。
☆、第64章 恶毒
陈逸帆见萧瑾瑜如此得寸进尺,既感到不悦,又觉得奇怪。
上回明明都说开了,这次怎么又这番作为?
他心中不解,却又不便在电视台大楼里开口相问,只好表示自己一录完节目就要出去办事,无法护送潘秋霖回家。
潘秋霖正兴奋着,听到陈逸帆推辞,淡施脂粉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萧瑾瑜见陈逸帆如此不识抬举,心里越发地不高兴,对巴巴地非要倒贴的女儿也有点不满。
都满18岁了,竟然一点心机也没有,喜怒哀乐全放在脸上,眼光又差,还一点骨气都没有。
她这些年对女儿的教育,竟失败至此?
她目光严厉地盯了一眼潘秋霖,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蹬着高跟鞋优雅离去。
潘秋霖认为母亲这是因为被陈逸帆拒绝而感到不高兴,不知道自己也被埋怨上了。
她快速调整了一下失落的心情,转头去看陈逸帆,殷勤地说道:“你把手表戴上吧,肯定很适合你。”
陈逸帆扫了一眼潘秋霖左腕上的银色汉米尔顿女士手表,觉得自己收下的这块表跟她的表很有可能是情侣款,岂会傻到自投罗网。
他想不明白萧瑾瑜的心态,明明前些天说过两人不合适,怎么现在又要求自己收下情侣款手表?难道说,她拧不过自己的女儿,又改主意了?
想到这里,他决定试探一下潘秋霖的口风。
“你妈上个月单独找过我,你知道吧?”
潘秋霖意外地张大眼睛,摇摇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我跟你不合适。”陈逸帆回答。
“不可能!”潘秋霖矢口否认,“我爸妈跟我约好了,只要我考上京大,他们就帮我追你!”
竟有这么奇葩的约定?
为了激励孩子学习,这对父母真够拼的!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陈逸帆暗叹一声,解释道:“她向我介绍了你的情况,询问我的态度和人生追求,发现我自甘平庸、胸无大志,觉得我不适合你。我也这么认为。我无意做‘灰小伙’,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的白马王子,绝不可能是我!”
“我觉得你是,你就是!你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潘秋霖气得嚷嚷起来,引来站在不远处的崔丽娅的注意。
“看什么看?”
她凶狠地瞪着崔丽娅,一副想要掳袖子打架的架势。
崔丽娅吓得缩了缩脖子,赶忙扭头走开了。
“你这么大声打扰到人家了,怎么还这么凶?”陈逸帆教训道,“她这是性子软。要是换成个性子烈的,不就吵起来甚至打起来了吗?”
潘秋霖自知理亏,委屈地控诉道:“还不是因为你!我喜欢你三年了,为了追上你,连理科状元都拿到了。你还要我怎么做?我到底哪点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陈逸帆凝视着眼泪汪汪的潘秋霖,觉得这个女孩儿真是痴情得可爱、固执得可怜,不忍心当面拒绝,转而说道:“我很好奇,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我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样?”
“当然好啦!”潘秋霖吸了吸鼻子,“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人!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沦陷了!”
“只看外表啊?有点肤浅!”陈逸帆评价道。
潘秋霖瞪着陈逸帆,试图扳回一城。
“你学习特牛!当之无愧的学神!”
“不过是擅长考试罢了,京大里这样的人多的是,少见多怪!”陈逸帆接着泼冷水。
“那他们怎么没拿满分、没考第一?”潘秋霖反驳道。
“你别光看这一届,以前的牛人不算啊?”陈逸帆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啊……见识太少了,真得到大学里开阔一下眼界。到时候,你会发现很多更好的男生!”
“我每年寒暑假都出去旅游,国内都玩遍了。美洲、欧洲、非洲、澳洲都去过。我还见识少?”潘秋霖不服气地说道,“你去过这么多地方吗?”
“我俩说的不是一码事。我指的是人世历练。”陈逸帆轻叹道,“这样吧,我给你十年时间。如果你到那时候还能义无反顾地喜欢我,我会考虑接受你。行吗?”
“十年?”潘秋霖倒抽一口气,“十年后,我都28了,老得不成样子了,你还能看得上我?你就骗我吧!”
“才28就老啦?那你也太没有内涵了吧?”陈逸帆揶揄道,“如果一个女人的美丽止步于20岁,只能说明她太可悲了!”
潘秋霖无从辩驳,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陈逸帆。
“你要是在这十年内结婚生子了……”
“不可能!”陈逸帆打断道,“你尽管放心!”
“真的?”潘秋霖将信将疑,“那你要是有了女朋友……”
“也不可能!”陈逸帆摆摆手,“你就别瞎操心了!没准过两年,你就遇上真命天子了,到时候哪还记得我这个乡巴佬……”
“不可能!”潘秋霖气呼呼地说道,“别小瞧我!不就十年嘛!我们做个约定。十年之内,你不准找女朋友,我也会保持单身。十年之后的今天,8月18号,我们结婚!”
“别扯了!”陈逸帆横了一眼潘秋霖,“我只是说,可以考虑接受你,没说要娶你。你别把自己搞得好像嫁不出去似的,这么急干什么?你太小瞧时间了,十年那么长,会发生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先就这样吧!”
潘秋霖气闷不已,却又拿陈逸帆毫无办法,只好一再叮嘱对方说话算话。
陈逸帆被潘秋霖缠烦了,正打算寻机逃开,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过来招呼他们进录音棚,他这才得到了解脱。
拿到了十年期限的承诺,总比一下子被拒绝强,潘秋霖想通之后,心情很快开朗起来,在录制节目时妙语连珠,与主持人配合得相当好。
陈逸帆惜字如金,崔丽娅又是个腼腆、文静的姑娘,这次节目,基本上就是主持人、解法容和潘秋霖在说话。
到了颁奖环节,陈逸帆相继从电视台领导和解法容手里接过两张巨大的支票。
潘秋霖激动得两眼直冒粉红色心:“我的偶像厉害吧?这么年轻,就能凭自身实力拿到这么多奖金。我从小到大拿到的奖金,也就几千块钱。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你能成为全省理科状元,靠的也是自身实力嘛。虽说有偶像的神预测,你毕竟还是打败了全年级同学。”主持人恭维道。
潘秋霖摆摆手,谦虚道:“我这是运气好!我神经粗,不会紧张,临场发挥比大家好。仅此而已!”
“太谦虚了!”解法容伸手指了指潘秋霖,笑道,“心理素质好、临场发挥好、运气好,这都是实力!”
陈逸帆不耐烦听他们互相吹捧,抓着两张支票说道:“我没想过会得到这笔奖金。这笔意外之财,并不是我急需要的。我想和崔丽娅、潘秋霖联名,将这笔钱捐给急需要经济援助的失学儿童。钱不多,估计救助不了几个人,不过,我们都还没走入社会,没有能力挣钱,就在此略表心意吧。请电视台的叔叔阿姨帮个忙,把我们的心意转交给那些渴望上学的孩子们,谢谢!”
他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在场领导、主持人、同学和工作人员都惊了一下。
主持人一向擅长随机应变,当即舌灿莲花地赞扬陈逸帆,还起身代表即将得到援助的失学儿童走向对方,打算接过支票。
陈逸帆招手示意崔丽娅、潘秋霖上前站在自己两侧,与她俩并排站在支票后面,每人对失学儿童说上一句鼓励、祝福的话,然后同心协力,郑重其事地将支票交给主持人。
解法容见陈逸帆如此慷慨大方,捐款都要拉上校友和母校,为树立母校的光辉形象立下汗马功劳,想到这孩子家境不好,心里生出怜才之情,决定回头私下里补发10万元给这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
交完支票后,潘秋霖感动得情难自已,突然转身拥抱陈逸帆,热情地高喊道:“陈逸帆,我爱你!”
陈逸帆没想到潘秋霖竟会在这种场合下发起疯来,为了避免气氛尴尬,忙张开双臂,同时拥住潘秋霖和崔丽娅,冲着镜头叫道:“孩子们,哥哥、姐姐们在这里祝福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们永远爱你们!”
解法容对陈逸帆的随机应变非常满意,起身走到陈逸帆身后,张开双臂拥抱前面的三个学生,也冲着镜头大声说道:“长陵中学的大门,一直向你们敞开!你们好好努力,我们在等你们!”
因为陈逸帆的慷慨与机灵,这次访谈节目的意义得到了升华。
电视台领导对此非常满意,敦促栏目组工作人员尽快剪辑出最佳版本,还吩咐下属拿来6张咖啡厅优惠券,给三个孩子各发了两张。
这间咖啡厅位于长陵电视台大楼一楼,环境幽雅,饮品、菜肴等的价格可不低。
萧瑾瑜送完女儿,就坐在咖啡厅里一边看书,一边等待。
要是陈逸帆当时答应护送潘秋霖回家的话,她也不会提前回家,而是会开车一路跟着。
毕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就算要测试陈逸帆,她还是很不放心的。
节目录制完毕,陈逸帆被解法容叫到一边,得知学校要再发10万元给自己作为奖励,连连摆手谢绝。
不过,解法容态度坚决,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专心学习、出人头地,还吩咐他有时间就常回母校看看。
陈逸帆见状,只好顺水推舟地应承下来,向解法容鞠躬90度表示感谢。
之后,他便告辞离去。
潘秋霖拦住陈逸帆的去路,邀请他家一家三口与自家三人一起前往京城大学,办理入学报到手续,被对方婉言谢绝。
“你这人真扫兴!”
她撅着嘴埋怨了一句,与陈逸帆一起搭乘电梯下楼,恋恋不舍地目送对方消失在夕阳之中。
她知道母亲在一楼咖啡厅等自己,郁郁不乐地去找母亲,正好把这两张新得的优惠券给花掉。
她猛吃甜品发泄心中不满,把陈逸帆当成慕斯蛋糕狠狠地咀嚼。
萧瑾瑜见状,柔声询问:“录制节目不顺利吗?”
潘秋霖咽下口中的蛋糕,没好气地说道:“顺利极了。陈逸帆把电视台和学校奖励给他的30万都捐给失学儿童了。还拉着我和那个文科状元联名呢。大方极了!”
萧瑾瑜完全没想到陈逸帆这个穷小子竟然舍得一下子丢出去30万,觉得这小子如果真是善良的话,那确实很值得敬佩;如果是想沽名钓誉的话,也足够有魄力了,值得称赞。
“这不是挺好吗?你怎么还这样?”
“我请他家一家三口跟我们一起去京大报到,他不肯。讨厌鬼!”潘秋霖嘀咕道,“他嫌我人世历练不足、见识短浅,跟我约定十年内不找女朋友。他说,如果到时候,我还能义无反顾地爱他,他就会考虑接受我。”
萧瑾瑜眼睛一亮,觉得这简直再好不过了,对陈逸帆的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
“这样多好啊!选择权都在你手里。太合适了!”
“他只是说会考虑,又不是说一定娶我!”潘秋霖鼓起腮帮子,“我绝不可能变心,却要白白浪费十年光阴。到时候,我要是老了,他还那么年轻,他肯定看不上我了。”
“你不过比他大1岁而已,怎么就老了?”萧瑾瑜鼓励道,“你看妈妈,四十多了,显老吗?”
潘秋霖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妈,我好爱他,真的好爱好爱。看到他那么大方地捐掉30万,我真的觉得他简直帅呆了!对他的爱更深了!胸口都隐隐作痛!”
萧瑾瑜觉得女儿的爱太盲目,却不能出言相劝,只是安抚道:“他不是已经答应了十年内不找女朋友嘛,你就耐心等着吧。”
“十年啊……好长啊……”
潘秋霖拖长着语调哀叫,再度化悲愤为食欲。
萧瑾瑜回到家,把下午发生的事一一跟潘长峥说了。
潘长峥大为满意,对陈逸帆的好感直线上升。
“好小子!很好!他要是真能守住十年,到时候,小霖的态度又不变的话,我就认下他这个女婿!”
萧瑾瑜微笑点头,抚着胸口轻叹:“哎呀,我这心里头,总算能踏实了。小霖这个傻丫头,真是害我们操碎了心!”
潘长峥呵呵一笑,搂着老婆耳鬓厮磨。
访谈节目播出后,引起巨大反响。
很多因为陈逸帆而受益考上好大学的孩子及家长纷纷给长陵电视台打电话,积极表示要学习陈逸帆的无私奉献精神,向失学儿童捐款。
许浩然看到电视里播出的访谈节目后,气得砸碎了手里的电视遥控器。
他当初派人绑架陈逸帆,是为了防止对方抢自己的风头,同时让对方丢尽脸面。
没想到,陈逸帆成功脱逃,他却因为皮肤过敏落榜。
他知道,自己要是回校继续参加高考复习,肯定会受到讥笑,便称病在家,跟随各科名牌家教复习。
鲁亚岚曾经带着陈逸帆写的学习经验手册和一叠高考模拟试卷前来家中看望,特意强调陈逸帆参与出题,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些试卷复习。
他却因为嫉妒、恼恨等情绪一把火烧了这些东西。
他完全没想到,陈逸帆竟然精准地预测了今年的语文、英语高考作文题,还预测出了大部分高考试题。
想到自己如果真的做了那些试卷,就算高考期间身体再度不适,也能考出高分来、考上京大,他简直后悔死了。
因为高考成绩很不理想,他在填志愿时没敢填京城大学,连名气位居全国第二的华青大学都没敢填,只是就近选择了家门口的名牌大学――长陵大学。
虽说长陵大学也是全国响当当的名牌大学,但是,跟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圣殿京大相比,还是差远了。
他拿到录取通知书后,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心里充满了对陈逸帆的怨恨。
他觉得,如果不是这家伙作怪,长陵中学和长陵市今年的高考成绩绝不会如此之高,把他衬托得如此低能。
相比许浩然一个人的失意,长陵中学高三年级的学生都乐疯了,尤其是高三(1)班的学生。
陆婷婷、贺玲玲都考上了京城大学,每天喜气洋洋。
她俩主动联络刘文静和其他班干部,领着全班同学一起,aa制在天香楼举行谢师宴。
陈逸帆被全体师生当成恩人灌酒。
为了防止喝醉,他表示,跟老师们干杯时喝酒,跟同学们干杯时以雪碧代替。
因为前来敬他雪碧的同学太多,他不得不频繁跑厕所放尿。
他本可以将这些饮料转移进系统空间里,不过,见大家一片赤诚,想到今后恐怕再难相见,他没有选择“作弊”。
与男同学一起放完尿回来后,他再度被喝了酒变成人来疯的同学们围住敬雪碧。
他端起玻璃杯与众人碰杯,送到嘴边刚要喝,系统忽然发出警报声,告知饮料中有氯氮平。
他微微一怔,遮掩着假装喝雪碧,其实是将杯中的饮料移进了空间里的容器中。
他貌似不经意地扫过邻桌的许浩然,见对方面带笑容看着自己,只觉这人无比奸诈、恶毒,心中升起冰一般的寒意、火一样的怒意。
鲁亚岚上回醉了一次,今天收敛了不少,没有喝多。
其他老师以她为鉴,也在饮酒方面有所克制,都没喝醉。
倒是学生们兴奋过头,男男女女凑在一起拼酒,醉倒了一片。
安静的,直接趴在一片狼藉的圆桌上睡了;吵闹的,就是噪音与麻烦制造机。
陆婷婷拉扯着陈逸帆死活不放手,打着酒嗝时哭时笑,一会儿嚷嚷“我爱你”,一会儿控诉“你怎么不理我”,一会儿又嚎啕大哭,搞得陈逸帆头疼不已。
贺玲玲虽然喝了不少酒,情况却比陆婷婷好不少。
她在闺蜜身旁说破了嘴皮子,可惜,始终劝不动对方。
受到陆婷婷的情绪感染,想到自己这暗无天日的苦恋,她忽觉悲从中来,也跟着哭了起来。
潘秋霖喝多了,踉踉跄跄地晃到卫生间吐了一回,回来后发现两个女人抱着陈逸帆大哭,当即摇摇晃晃地冲过去撕扯,口齿不清地喊道:“滚开!离我男人远点!”
陆婷婷岂肯放手,大吼着狠推潘秋霖。
“这是我男人,你滚!”
潘秋霖重心不稳,踉跄着连退几步,撞到了同学身上被扶了一把,方才没有跌倒。
她双目喷火地盯着陆婷婷,捏着拳头冲向陆婷婷。
陈逸帆生怕她俩打起来,出手如电般砍上陆婷婷的后脖颈,又抓住潘秋霖挥过来的拳头,顺势一拉,立掌为刀击中其后脖颈。
贺玲玲尚存理智,见陈逸帆眨眼间将两名女生打晕,心生怯意,慌慌张张地退开了几步。
☆、第65章 借刀
在场仍旧清醒的众人见状,不约而同的屏息凝视,吵吵嚷嚷的大包间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只剩下发酒疯的几人仍旧哭哭笑笑着。
鲁亚岚赶忙起身从陈逸帆怀里接过晕倒的潘秋霖,将其放到旁边的座椅上。
陈逸帆也腾出手来,将软倒在怀的陆婷婷放到一片的椅子上。
鲁亚岚掏出手机给潘长峥打电话,吩咐对方过来接醉酒的女儿。
结束通话后,她吆喝了一嗓子:“都别喝了,一会儿全趴下了!你们互相帮忙通知一下,让喝醉酒的家长过来接人!”
陈逸帆见贺玲玲一直傻乎乎地站着不动,上前催促道:“给陆婷婷家里打个电话,让家长过来接。”
贺玲玲像只受惊的仓鼠似的颤抖了几下,手忙脚乱地去包里翻手机,红彤彤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陈逸帆环视横七竖八醉倒的众人,碰巧与许浩然的视线相撞。
发现对方清醒的眼神里快速闪过阴狠诡谲的光芒,他只觉怒火升腾,决定通过诱导性谈话录下许浩然的罪证。
他遮掩着摁下左腕手表上的录音键,径直走到许浩然面前,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试探道:“许浩然,你在等我药性发作?”
许浩然的眼眸中霎时闪过一丝慌乱,旋即镇定下来。
他瞪着陈逸帆,虚张声势地骂道:“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吧?”
陈逸帆目光阴冷地盯着许浩然,冷笑道:“许浩然,你上次绑架未遂,这次又给我下药,你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许浩然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无比凶狠,那架势简直恨不得拿刀把陈逸帆给剁了。
他快速扫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恐吓道:“陈逸帆,你防得了一回两回,防不了百回千回。这辈子不弄死你,我就不姓许!”
陈逸帆火冒三丈,明知正在录音,还是忍不住骂道:“整天玩阴的,你是太监吧?”
他在说这话时,已经全神戒备,见许浩然出拳打向自己,当即灵巧地退开。
为了让大家看清楚许浩然的嚣张,他并不还手,只是巧妙地躲避,导致对方一会儿打翻桌上的餐具、一会儿踢翻椅子,引来一阵阵尖叫声。
鲁亚岚见状,高声命令许浩然住手。
可是,许浩然对陈逸帆恨之入骨,又始终打不到对方,早被怨恨、怒火蒙蔽了理智,岂会听从老师的命令。
他一把抄起圆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向陈逸帆的脑袋,惊得众人齐声尖叫。
陈逸帆大喝一声“都躲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脚将许浩然踢翻在地。
许浩然手中的酒瓶飞了出去,在地上砸得粉碎。
人群惊叫着躲避飞溅开来的玻璃碎片,吓得噤若寒蝉。
陈逸帆见许浩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对自己狠下杀手,生怕殃及无辜,赶忙一拳打晕这混蛋。
鲁亚岚气得直哆嗦,指着倒地不起的许浩然大声叫道:“以后班里聚会,不要再叫他。这就是个危险分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简直无法无天!”
众人深以为然,齐齐在心里与许浩然划清界限。
姚伟明也被许浩然的狠辣吓住了,想到两人反正不在同一所大学,不打算再冒着失/身危险当跟屁虫了,以免哪天不小心得罪了对方,巴结不成反被害。
鲁亚岚当众打电话给许浩然的父亲许崇业,语气严厉地说明了情况,催促对方立刻过来接人。
挂断电话后,她又教育大家学会收敛脾气,不要冲动行事,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原本热热闹闹的谢师宴,最后以暴力相残收场,众人都感到很扫兴。
能自己回家的学生,纷纷向老师们告辞。
顺路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的拼车。
平时关系铁的学生们,则拖着醉酒的同伴离开。
最后剩下的学生,都是没力气扶走同伴或者等着家长过来接的。
学生们没有全部离开,有的默默坐着等候,有的呼呼大睡,有的还在哭哭闹闹,老师们自然得留下善后。
鲁亚岚将陈逸帆拉到一旁,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对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她担忧地看着陈逸帆,低声询问:“他怎么会忽然动手?你过去撩他了?”
陈逸帆知道鲁亚岚一向关心自己,有时候真拿自己当儿子似的疼爱,犹豫了一下,把手表贴到鲁亚岚耳边,将刚才的录音放给对方听。
鲁亚岚大惊失色,愤怒得结巴起来。
“他……他……”
陈逸帆点点头,凑到鲁亚岚耳畔说道:“上回去京大参加考试,我差点被人绑架。他的目的就是阻止我参加考试。结果没得逞,自己倒没考上,恨我入骨。刚才吃饭,他又想给我下药,被我察觉出来,没成功。”
“这……简直……”
鲁亚岚气得说不出话来,布满皱纹的脸憋得通红。
“我马上就要去京城了,他想害我不太容易。”陈逸帆安抚道。
鲁亚岚盯着陈逸帆,激愤道:“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的?这也太欺负人了!有钱有势了不起啊?真的就没有王法了?不行,我得找他爸好好谈谈。这样的孩子要是再不严加管束,迟早完蛋!”
陈逸帆不知道鲁亚岚的做法是否真的有效,决定先借机探探许家人的口风。
虽然托系统的福,他连续两次避过危险,但是,如果能够从根源上解决这个祸害,自然是最好的。
潘长峥领着司机最先抵达包间,客气地与鲁亚岚寒暄。
鲁亚岚指着歪倒在椅子上的潘秋霖,低声说道:“你家女儿喝多了,差点跟其他女生打起来,被陈逸帆及时阻止。赶紧带回去吧。今天怪我不好,看他们挺热闹,没有提前阻止,醉了不少个。”
“今后就要各奔东西了,也该尽情地热闹一回。师生一场、同学一场,都是缘分。”潘长峥语气亲和。
鲁亚岚想到许浩然竟对同窗三年的陈逸帆痛下杀手,感到一阵心寒。
她摇头叹息,吩咐潘长峥带女儿离开。
潘长峥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陈逸帆,招手示意对方上前。
待到陈逸帆立在鲁亚岚身旁时,他柔声说道:“跟我们一起走吧,我正好要跟你聊聊。”
鲁亚岚想到潘秋霖对陈逸帆的痴恋,心里一动,说道:“他现在不能走,得等许浩然的爸爸过来。那孩子无法无天,一直在害他。连绑架、下药这种事都干得出来。我今天必须管!”
潘长峥惊讶地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鲁亚岚侧头看着陈逸帆,吩咐道:“把录音给你潘叔叔听听。”
陈逸帆知道,鲁亚岚这是怕自己一名老师人微言轻,打算借这个位高权重的可能性岳父之手帮他一把,对她的良苦用心非常感激,遂抬起手表送到潘长峥耳边,将录音放给对方听。
潘长峥沉下脸,语气冷厉地说道:“竟有这等事?绑架未遂,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京大参加推优考试的时候。”陈逸帆回答,“我运气好,逃掉了。猜测是他,又拿不出证据来,刚才就诈了一下他。果然是他在害我!”
“太不像话了!”
潘长峥吩咐司机去订个小包间,方便休息、谈话。
接着,他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电话号码。
“我跟许浩然的爸爸是老相识,这事,我能说上话。一会儿,我们一起坐下谈谈。”
听到这话,鲁亚岚与陈逸帆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静静等着。
“老许,我在天香楼,你什么时候到?”潘长峥语气严肃,“你催司机开快点,我有事找你!赶紧的,我在包间里等你。”
打完电话后,他向鲁亚岚、陈逸帆表示许崇业大概10分钟后赶到。
三人正说着话,身着民族风拼接长裙、披着齐腰长发的祝清仪风情万种地走了过来。
“鲁老师,听说我家婷婷喝醉了,给您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儿!”鲁亚岚摆摆手,说道,“今天醉了不少个。就是你家女儿太过活泼,差点跟别的女生打起来,被陈逸帆及时阻止。贺玲玲喝得也不少,刚才还在哭来着,你问一下她,要不要跟你们一起走。”
“我带上她。”祝清仪看向陈逸帆,语气亲切地说道,“逸帆,跟我们一起走,到我家坐坐。”
鲁亚岚想起陆婷婷对陈逸帆的公然示爱,笑道:“一会儿婷婷醒了,非得把逸帆绑在家里不让走。刚才,就是为了争逸帆,才差点打起来。”
祝清仪微微一笑,明知故问:“我家婷婷向来开朗,从不遮掩对逸帆的喜爱。班里难道还有像她这么活泼的?”
“有!”鲁亚岚笑呵呵地说道,“逸帆成绩好、相貌好,性情也好,哪个女生不喜欢呢!”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陈逸帆的肩膀,骄傲地说道:“我这高徒可是抢手货,桃花运多到头疼!”
祝清仪目光幽幽地看着陈逸帆,意味深长地说道:“逸帆,婷婷一直为了你和她的约定拼搏,现在如愿考上京大,你可要记得履行约定啊!”
陈逸帆正需要潘长峥帮忙,岂能让他误会自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