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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颦儿说着从座位上起身,仿佛真的要去禀宁氏。众人哪能让她去,焦急的看向方才说话的干瘦管事。
干瘦管事拦住林颦儿的路,笑着对林颦儿道:“方才不过是大伙跟大小姐开个玩笑,咱们不辛苦,不辛苦,大小姐不必去回老夫人了。”
林颦儿重新坐回座位上,面色疑惑:“开玩笑?”
管事连连点头:“是,玩笑…”
“放肆。”林颦儿冷声喝斥:“小海子,给我掌嘴。”
众人没想到林颦儿说翻脸就翻脸,一时有些蒙愣,那管事却梗着脖子,脸色通红:“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
“就是,就算您是大小姐,也不能随便打人吧。”众人纷纷附和。
林颦儿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语气锋利如刀:“小海子,动手。谁敢反抗,不必客气,留口气就行。”
“是。”小海子冷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干瘦管事两个巴掌。
干瘦管事想要还手,被小海子一巴掌扇到花厅门口,从口中往外吐血沫,眼球无力的上翻。
原本蠢蠢欲动的众人,见此景,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一大步。
这时,一直在外面观看的沈氏终于姗姗来迟,惊讶中带着不悦:“哟,这是怎么了?”
第064章 与沈氏交锋
沈氏一进花厅,没有看林颦儿,先是让人将手下的管事搀扶起来,然后看着众人问:“这是怎么了,单管事被谁打成这样?”
众人见沈氏出现,仿若见到了主心骨,都围在她身边,与林颦儿主仆三人形成两个空间,使三人看起来格格不入。
被称作单管事的男子慢慢缓了口气,看着沈氏声泪俱下:“二夫人,您要为老奴做主啊!”说着,他以手掩面,仿佛不堪悲伤,竟嘤嘤哭了起来。
沈氏连忙安抚他:“单管事,不要伤心,本夫人一定为你做主,你先告诉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林颦儿冷眼瞥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沈氏,缓缓走下大厅,嗓音清凌:“是我让人打的。”
沈氏这才拨开众人,走到林颦儿面前,不赞同的看她:“这…不是二婶说你,单管事是府上的老人,你何故下此狠手啊!”
林颦儿不急不慢,将方才的事完整叙述了一遍,含笑看着沈氏:“事情的前因后果便是如此,这起子奴才见颦儿年纪小,便生了欺主的心。”
沈氏明丽的眸子闪了闪,好言劝道:“单管事年纪大了,一时言语疏忽,颦儿你又何必如此计较,没的让人说狠毒,损了名声。”
林颦儿并不买账,看着沈氏的眼睛正色道:“非是颦儿想要如此,实在是奴才欺人太甚,颦儿敢问二婶,在祖母面前,单管事是不是也敢如此‘玩笑’。”
不待沈氏说话,林颦儿又道:“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主子与奴才玩笑,那是体恤,奴才与主子玩笑,那便是不尊。若我林家所有奴才都像单管事一样,不分尊卑,岂非让外人笑话林家主子无能。
颦儿知道二婶心善,不忍过多苛责,无妨,这恶人就让颦儿来当。这单管事是颦儿让人打的,与二婶您不相干,不过既然二婶求情,颦儿就不与他多计较了,希望他能感念二婶苦心,好自反省。”
林颦儿晓之以理,沈氏也不能说什么,只得让人将单管事搀了下去。
林颦儿恭敬的将沈氏请到上首,伺候她落座,亲自奉了茶,然后才到一旁坐下。礼仪完美的让人挑不出错处,却让沈氏觉得顶心的很。
两人落座后,其余的管事才陆陆续续的到来。林颦儿冷眼看着一双双懒散的脚,端起茶杯,被雾气弥漫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直到最后一个人晃进了花厅,林颦儿才让锦绣看了时间,正好是卯时二刻。
经过方才的事,沈氏不敢小看林颦儿的手段,怕她再生事端,赶忙让人将花名册拿来,先将各处管事介绍给林颦儿,然后再点一遍下面人的名字。
点名期间,林颦儿一直漫不经心,实则却将人名、职务在心里记录的七七八八。
名字点完后,沈氏放下茶杯,温柔又不失威严的开口道:“以后大小姐会协助我一起管理府上事务,你们许多都是府上的老人了,要好好配合大小姐,切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脸面就不好好做事。”
“奴才(婢)明白。”
沈氏满意的点点头:“今天就到这,散了吧。”
“等一下。”林颦儿站起身,低头看向沈氏:“二婶,颦儿有话说。”
沈氏的手顿了顿,笑容有些勉强。
林颦儿不理会沈氏的想法,转过身,面容肃杀:“今日是我第一次与大家正式见面,我早早便起来洗漱打扮,可见我对大家的重视与诚意,可是结果令我觉得很失望。方才迟到的人,我已记录在册,接下来的日子,我希望大家能够好好合作,相安无事。如若有谁想让我不愉快,我会让他更不愉快。”
林颦儿说完,让锦绣拿着方才记录的迟到名单,从头到尾念了一遍:“这些是方才迟到的人,大小姐仁慈,这次便不与各位计较,希望各位自省,不然单管事的今天就是各位的明天,当然,若大家做的好,大小姐也不会亏待大家。”
原本存着侥幸、不屑心理的人,早在锦绣的名单念完后,改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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