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提前毕业的申请，已经批复了下来。
    医学会同意了。
    接下来，就是医学系老师们要给她编考试卷。
    通识课也要考。
    一共有五场考试，安排在明年。
    明年一个月一次大考试，相当于一次期末大考。
    改卷也是公开透明的，非常严格。
    有了上学期提前考试的教训，这次学校没有再质疑；也没人敢投机，想要浑水摸鱼。
    “……云乔，我觉得老师们为了公正，肯定会为难你。”有人对她说。
    “对，不仅仅全校关注这件事，报界和民众也好奇。试卷肯定特别难，稍微容易都会被诟病。”
    “一次不通关，你提前毕业的事就达不成，你要考虑好啊。”
    众人还有上次提前考试难度的阴影，纷纷劝云乔慎重。
    可云乔只有一年时间了。
    她想尽可能经历多些事情，便道：“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以前念女子中学，一年就毕业了。”
    众人：“……”
    这件事，算是云乔的好消息。
    学校里的确很关注此事，不过都是在好奇老师会出何等刁钻题目为难云乔。
    他们觉得学校不敢放水。
    云乔班上，却在讨论另一件事：应雪办理了休学。
    她这个“休学”，办理得特别奇怪，因为她上次还过来参加了摸底考试。
    只不过，她摸底考试全部不及格——这也不是特殊，班上还有其他两位同学，也全部不及格。
    总有人混日子。
    很快，正式到了期末考试。
    两天下来，有人感觉轻松自在，觉得自己考得很理想；有人垂头丧气，认定自己要留级了；有人迟疑不决，一会儿觉得自己考砸了一会儿又觉得还可以，心绪起伏极大。
    云乔倒是很稳。
    又过了两日，众人去拿期末考试的成绩，以及领取春假的作业。
    “徐寅杰，云乔！”有位同学急急跑过来，拿了报纸给他们俩看，“看，广州近海一艘巨轮起火！烧沉了！”
    徐寅杰：“……”
    他正因为有两门专业课不及格而懊丧。
    他不需要给学校交代，毕竟学校承诺他的成绩不统计在档案上，直接给他毕业证，他留在学校是为了学习而非考试。
    然而，他不知该怎么给叶嘉映交代。
    叶嘉映肯定要问的，徐寅杰只感觉自己春假会很难过。
    同学拿了报纸，兴致勃勃的，徐寅杰十分无语：“虽然说在海面行船，但起火也不是稀罕事，以前……”
    “哎呀！”同学打断了他的举例，把报纸递到了旁边的云乔跟前，“你占卜太准了！”
    云乔：“……陶堂主那艘船？”
    “报纸上写了，船主人是燕城陶氏，损失高达百万大洋。”同学念了报纸。
    不少人听到了，纷纷围过来。
    徐寅杰也是一怔，心思立马从期末考试成绩上转移开了，抢过了报纸。
    那位同学还在兴奋：“真的是起火，血本无归，听说船员死了好几个，还跟广州海关衙门起了冲突，活着的船员要坐牢。”
    云乔：“……”
    有人不清楚内幕，询问怎么回事，这位同学就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们。
    众人听了，围着云乔问：“你占卜这么灵啊？什么都能占卜吗？”
    “我说了，是巫术，不是占卜。”云乔提醒他们。
    “那你能不能给我占卜一下，我能否进入济民医院？”有位同学问。
    云乔：“希望不大。”
    “为何？”这同学大受挫折。
    云乔：“济民医院的老板娘觉得你现在很烦人。”
    众人哄堂大笑。
    “你不知道济民医院是席七爷名下的？你烦到云乔了。”
    “快点，给云乔作揖赔罪。”
    大家起哄，闹腾了起来，那同学果然作揖赔礼；云乔忍俊不禁，心情很好同他们说笑。
    只徐寅杰拿着那报纸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