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海生和林湘四处游览青山市的时候，郁海生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找人闲聊。
    如此折腾了两天，他们基本把青山市当前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建厂是百分百要被套牢的。
    而且这边对于私营的政策并不明朗，他们要来开服装厂怕是要折腾最少半年到两年的时间，才能把营业执照办下来。
    林湘考虑再三，决定先买块地。
    等青山市这边经济起来了，她在考虑建厂，也正好趁着这个空档她多攒点钱，到时候直接盖个大厂房。
    就算不能马上出口她自己的衣服，她也可以给周边比较近的两个国家代工衣服。
    进入80年代开始，国情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蜜月期的这两个发达国家，跟国内的贸易来往也能增加很多。
    当前赚外汇在国内消费，是稳赚不赔的。
    “湘湘，那你想在哪里买的。如果我们只买的又不用，一直放着怕是也不妥。”郁海生提醒道。
    按照林湘的计划，她买的地一放最少两三年，这么长时间闲置，别等他们来建厂房的时候，土地所有权在出问题。
    当前社会可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不如我们在青山市办个英语学校。”林湘提议道。
    她在京城的英语补习班开的那是如火如荼，青山市是沿海港口城市，对英语的需求也是非常高的。
    说不定她的英语学校在青山市能开起来。
    郁海生一想这也是个招。
    于是两人开始商量着，看是买地建英语学校，还是直接买个现成的房子改造一下。
    最终林湘决定买地，建可以当厂房又可以当学校的两层楼。
    买地盖学校比买地开工厂容易审批很多，但就算这样郁海生和林湘在青山市，跑了一个星期也没搞定。
    有的时候他们为了开个一张普通的证明，都要在市里来回跑好几趟，甚至有的时候他们连开证明的部门都找不到。
    “湘湘，我怎么感觉这事不对啊，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服装厂的手续也是我自己去跑的，没这么麻烦啊。”郁海生很是疑惑的说道。
    “我也感觉有些奇怪，自从我们开始想买城北那块地开始，好似处处碰壁。”林湘附和道。
    林湘看上的那块地，在城北和城南中间，离着港口比较近，以后这里会修高架桥和高速路，可以说是一块四通八达的好地段。
    不过现在这里暂时还是一片荒芜，周围全都是城中村，最近的公交车站也要走五分钟才能到。
    这块地以前是纺织厂的幼儿园，后来纺织厂扩建，这边不够用也就废弃了。
    好几年无人问津的一块地，按理说有人想买，应该很快就能交易，但纺织厂那边答应卖了，林湘和郁海生却一直跑不下手续来。
    本来林湘还想找纺织厂帮忙，结果那边说他们也不懂。
    林湘是越想越感觉此事蹊跷，但两人对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查。
    “湘湘，今天我们先不出去了，你在招待所等一下，我看能不能出去查到点什么。”郁海生说道。
    “海生哥，你在这边有认识的人？”林湘狐疑地问道。
    她记得郁海生说过，他这边并没有熟悉的人也没有战友。
    郁海生唇角一勾笑眯眯的说道，“有的时候想要调查一件事，并不需要有认识的人，我有自己的办法。”
    “这两日你跟着我东奔西跑，也累了正好趁着今天休息一下。”
    “我估计今天我应该不会回来太早，晚饭你不用等我。”
    郁海生絮絮叨叨叮嘱了林湘好半天，这才骑着他租来的自行车，出了招待所的大院。
    林湘靠在床头上，又把见英语学校的事情前前后后捋了一遍。
    她心中略有些担心，也不知道青山市这边的老师好不好找。
    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她倒是考虑可以从京城那边叫几个老师过来。
    林湘这几天跟着海生一起跑手续的事，着实累惨了。
    她靠在床边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她再次睁眼太阳都偏西了。
    林湘伸了个懒腰，郁海生到底出去做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
    晚上过了吃饭的点郁海生也一直没回来，林湘心中有些焦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门终于被敲响。
    林湘一看时间，都快11点了，此刻大街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
    “海生你可回来了。”林湘还是兴奋地开了门。
    “出去蹲守了一天，你猜我遇见谁了。”
    林湘一愣，郁海生如此说，肯定是遇上一个跟她相熟的人。
    她在青山市可没认识的人啊？
    “海生你就别绕圈子了，赶紧告诉我到底遇见谁了？”
    “你还记得二哥的前女友苏婉吗？”郁海生说道。
    林湘恍然大悟，她自然记得苏婉，难道是苏婉捣的鬼。
    随后郁海生把今天他看到事情说给林湘听。
    原来郁海生总感觉他们在办理手续的时候，老是缺这个少那个，应该跟纺织厂负责出售幼儿园地皮的副厂长刘建成有关。
    于是今天郁海生就在纺织厂门口蹲守，想要看看刘建成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
    其实郁海生已经做好长期奋斗的打算，但好巧不巧的今天苏婉正好来找刘建成。
    原来刘建成竟是苏婉的一个表哥，两人关系还挺近。
    郁海生和林湘要买废旧幼儿园的事，应该就是刘建成跟苏婉说的。
    “苏婉那女人还真是记仇啊，明明是她把我二哥逼走的，现在有来怪我们。”林湘很是无语的说道。
    “被苏婉这么一捣乱，要买纺织厂废旧幼儿园的事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湘湘要不我们重新看块地？”
    林湘摇摇头，就苏婉那性子怕是盯上她了。
    “没用的，海生你能不能在去盯着刘建成几天，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把柄能落我们手里。”
    林湘想了一下，把她随身携带的相机给了郁海生，如果郁海生真发现了，就用相机拍下来。
    “没想到我们为了出来旅游买的相机，还能派上这么大用处。”郁海生接过相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