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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臣 作者: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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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臣(gl)》神经不正常
文案:
重生前,姚怀远是惨死祈山的女帝。
重生后,她成了“居心叵测”的奸臣明鸢。
……
临死识奸臣,重生知爱人。
怀帝心为臣,姚怀远想看清,良将身死,究竟是何人黑手?君王离世,她的子民可曾长安……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姚怀远(明鸢),储良玉(姚怀远) ┃ 配角:各种常规古风酱油 ┃ 其它:重生女帝
第1章 第一章
寅时已过,祈国皇城中仍有灯。
“陛下,八百里加急!”
略带欣喜的女声引得年轻的君王从奏折中抬头。
“恩。”扬眉瞥过近臣掌中的竹简,君王的俊脸上浮出温情。
寻常急件,图便宜,皆是选轻软材质为媒。如今这沉甸甸的反常物件,无异在言,大将良玉不日便会凯旋。
凯旋……
含笑参着良玉的心思,姚怀远看折的速度要较素日快了些许。
良玉走时,她才十五。
而今,她已双十……
流光真真催人。
“陛下可是要先看储将军的折子?”
知晓怀中的急件从阿姊那处来,储雪衣大着胆子走在君王身侧,明眸中尽是关切。
阿姊六岁从文,自通文墨起,便成了先帝为君王选定的侍读,追随君王左右。彼时,君王还不是储君,只是一不尴不尬的皇女。
待到六年后,阿姊以一篇不足千字的《奸臣论》名动京师,得诸方长者赏识,君王便也随之一跃成为先帝的心头好。
紧手记过先帝忽然下旨,废嫡立长,储雪衣禁不住扬眉打量融在烛光中的君王。
君王相貌生得不错。
虽不及右相明鸢之流明艳,却胜在稳重。
唇不点朱,发不成束。及地的青丝将那双疲惫的眼衬得迷离且懵懂。
佐上那转动在指尖的圆锋……
储雪衣想起了阿姊动笔的模样。
君王与阿姊越来越像……
或者,阿姊越来越像君王?
眸中闪过储良玉跨马挥刀的身影,储雪衣轻笑。
她定是记错了。她的好阿姊打投笔从戎后,便再无儒生模样。只有储府那柜落尘的书,还与后人说着,储府长女曾是个文臣。
“夜深了,陛下还是早些歇着吧……”念过离右相明鸢谒见,还有半个时辰,储雪衣冒死督促君王小憩。
此事原不该她一外臣张嘴,奈何君王早年急于政事,未曾选夫。
“不成。”察觉到眼前人在走神,姚怀远温声将与储良玉身影从雪衣的心头驱走,“今日的折子还未批完……卿知晓,政事不得耽搁……”
“可……”雪衣正要提右相谒拜一事,却见君王将折子放下,伸指展开竹简。
“下不为例……”
君王似告诉雪衣,又似告诉自己。
“真该让良玉瞧瞧你此时的模样。”
君王的轻叹熏得雪衣身子僵硬。
她似乎言了不该言的事情。
今时是阿姊在宗中代母行令。若是阿姊,知晓君王因她一言,便看竹简而弃批折,她怕躲不过一堆好罚……
储雪衣如是想着,面色发白。
直到由暗纹裹着的折子在君王的指尖折出暖光,储雪衣才了然明悟,君王不过是一时兴起,并不会与她在这小事上为难。
瞥着雪衣忽明忽暗的面色,姚怀远轻笑着将竹简上的“安”字转成言语:“这竹简乃良玉所刻。她说,北地的战事已经平了……”
“平了?”被突如其来的喜讯击溃,储雪衣小退半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阿姊竟是将北地平了……”
“是啊……卿的好阿姊平了北地……”姚怀远弯眉道,“北地苦寒……先帝登基四十载,屡征不得。孤以为,欲取北地,至少还得十年。何曾想,旁人一世都难成的功业,良玉竟只用了五年……”
“都是陛下圣明!”俯身与姚怀远一拜,储雪衣颊边皆是桃红。
她的阿姊,不过二十出头,竟是这般厉害!
“呵……”伸手将雪衣扶起,姚怀远温声道,“都是你储家的阴德……”
“陛下谬赞了!”雪衣抬眸望着毫无嫉色的君王,笑道,“储氏门楣能出阿姊那么个奇女子已是占了百世的气运,何敢贪功?都是陛下福德……”
“你却是会说话。”姚怀远敛袖从一侧的案上取出一本名册,低笑着吩咐道,“待传罢右相觐见,你便回府歇几日吧……良玉的封赏,孤自会斟酌……”
言罢,姚怀远便将思绪都凝到手中的名册上。
秋后是问斩的好时节,她却不怎么乐意伤人。说她优柔也好,寡断也罢。斩杀一事归于国主,原就秉着爱惜子民的夙愿。
为君六载,姚怀远始终深信民为国本,君国一体,伤民即是伤己。
至于自身福祸荣辱,便是神鬼之事,飘渺如烟,不可窥看。
“唉……”敛神端朱笔从厚厚的名册里挑出几个酸朽名字,姚怀远蹙眉理清开春时永宁贪污案的脉络。
永宁一案,原不该追究。
奈何,此案关乎国本。
想着永宁一地竟是有千余子弟,因未曾与太守行贿而耽搁前程,姚怀远便觉得这册上大大小小百十个官吏着实当可恨。
祈国官阁俸禄之高,素有民怨。
如若再填上这些尸位素餐之徒,那颓势便无人能挽。
好在朝中还有如良玉,明鸢这类能臣。
“明卿,你说这几人该如何处置?”锁眉念过那些熟悉到闭眼都能诵出的名字,姚怀远抬眼望向跪在殿中的女相明鸢。
她想听听明鸢的意思。
明鸢与她相识十五载,曾侍读左右,又是肱骨之臣。
“回陛下……”见姚怀远的视线已落到自己这处,明鸢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玉印呈上,保住名册上的众人,“昌王已经自缢在府邸,臣不辱使命……”
“恩?昌王已死?”亲手接过玉印,姚怀远愕然。
废储昌王竟是这般轻易就死了?明明上月才赐地南郡不是?
记过昌王姚念安离京时,那双满是愤恨的眼睛,姚怀远眼神黯了黯。
虽早在遣明鸢办差前,便知晓昌王是贪污案主谋……但如此突然的离世,委实太过蹊跷了。
是不是有人嫁祸了念安?
重新将精力凝到明鸢身上,姚怀远思绪百转。
昌王的差事是明鸢办的,昌王的死因恐怕只有明鸢能说明白。
“昌王是何时离世的?”姚怀远眸中划过深意。
明鸢道:“回陛下,是今晨。”
“今晨?”盯着眼前那双闪着机敏的眸子,姚怀远还想再问,明鸢已叩首将昌王写的自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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