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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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相爱相杀的各种姿势 作者:我字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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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粉白的桃花已经盛开了。

    旧阳城到了。

    熟悉的地砖,熟悉的屋翎,连路上的行人仿佛都没有改变。

    他看一眼对面吃糖葫芦的林笑,吩咐道,“停轿。”

    陈墨闻言停下来。

    从月从怀中掏出一只面具,给林笑戴上,然后抱着林笑来到江边曾经两人一同饮汤的地方。

    半江瑟瑟半江红,鱼波粼粼,江岸白堤万条绿丝绦。

    那个老婆婆还在,自然是蓝色的碎花头巾,白发苍苍,她还记得从月。

    从月道,“两碗梅子汤。”

    老婆婆说,“现在只有桃花羹。”

    林笑忽然哭起来。

    从月看一看天,每看到一处都感觉自己和林笑放过的纸鸢到过那处。

    他搀扶着林笑一路走过旧阳城的九孔桥,回忆起两人曾牵着手从这里看过准江自白天的波澜壮阔,逐渐染上夕阳,变得温柔。

    林笑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像是褪尽了浑身的刺,忽然一下变得极普通,就像千千万万的少女一般,温柔地笑,回头看他。

    她的背影在火色的光下,消瘦清丽,她那扬起的笑容,在一步一步的后退中,似要消散在天穹之下。

    从月看着她,忍不住抬手想要抓住什么,他心中一遍一遍道,如果有那么一种可能……就这样死了吧,死了就不会分开了。

    他低下头,再次抬起眸时,轻皱的眉头下,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盛满了不舍,一丝也不肯丢下。

    压抑地太用力,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慢慢地走到林笑身边,认真地看着她的脸,将她拥入怀中,眼泪霎然落下。

    他曾做过一个美到不愿醒来的梦,那梦里他与她打马穿过柳暗的山野,掠过花明的草地。那里没有阳光普照不及的地方,那里就算是雨也如指尖般温柔。她笑起的嘴角甜到抹了蜜糖,她的眼角笑到所有色彩来自其中。她成为了天地间最浓烈的颜色,她成为了夜色与白天唯一的光。

    他不曾有过任何快乐或开心。

    他这一生就做过这一场美梦,也是他一生最美的梦。

    可是,梦该醒了。

    他掌心紧握一粒白色的药丸,轻轻松手,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写到最后,我哭了。。。真的对不起大家,我作死开了两个坑,那个文整体还没成熟,一直在修改,就很费时间,每天都在写呀写,明天保证保证先顾这篇!保证!!!

    ☆、一切归零

    万重楼,苔痕腐朽,小石径,野草丛生,久未人至,草木疯长,入眼是大片大片的绿色,绿得遮掩了过往,绿得刺痛了林笑的眼。

    人瘦草木却不见枯槁半分。

    春雨不如酥,如针,扎透林笑单薄的外衣,扎进林笑的骨缝里。

    兜兜转转,林笑终于回来了,她只隐约记得起自己被余劲夫囚禁,听闻从月死了,对后来之事全无印象。

    在怡笑阁醒来时,睁眼便是一银灰劲装,束发系头带的男子,林笑极熟悉,却又觉得几年不见,他确乎是成长了许多。

    余霓生说,“笑笑,你受苦了。”

    余霓生说,“笑笑,今后就是你我了。”

    林笑问,“一切都结束了吗?”

    霓生说,“结束了。”

    林笑手臂颤抖着撑着床起身,嘴里念着,“重来吧,重来吧。”

    林笑眯着眼,推门出去,余霓生顺手将披风披在她身上,替她撑上伞。

    走过池塘时,林笑指着池中央道,“霓生,还记得幼时你三次救了落水的我吗?”

    霓生点头,“当然,你呀,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也从不长记性。”

    “第一次是你刚刚学会轻功,到处想显摆,横看竖看看上一朵荷花,非要采回来;第二次是怪我了,你追着我跑,我偏偏往池塘跑,害你落了水;第三次是你抓一只蝴蝶,我们一个没看住,你就跟着蝴蝶进了池塘。”

    林笑勾起唇角,眉梢带笑,“有年我生辰时,与你置了气,刻意为难你,要吃段玉楼的汤包,你快马加鞭三天没合眼给我带回来,谁知道在怀里捂得早就不能吃了,那时你十三岁?”

    霓生道,“想一想你每年生辰我们都得置气,没有一年好好过过,怪我总惹你生气了。”

    林笑轻笑出声,“那时你和我性子犟到一起去了,闲来无事就吵吵架,练练嘴皮子,不过我记得总是你先服软。”

    霓生想像以前一样捏捏她的脸,犹豫了一下又收了手,“不服软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和你说话咯。”

    林笑转过身,笑容更浓,像小时候那样做个鬼脸,“怪我咯?”话刚落,她看到霓生的身子大半都在伞外,头发都蒙了一层水雾,急忙将伞往他那边推一推“你都淋湿……”

    “笑笑,”余霓生顺势将她的手握住,轮廓坚毅的脸上向下滴着水,他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少女,想说什么,话锋一转又说,“怪我,以后我还是得服软。”

    林笑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去接伞外的雨,“旧阳城这雨一下就不见尾,我们去一个晴天多的地方。”

    她抚摸着父亲寝房门前的方柱,没过一次生日,父亲就比着她的个子在柱上划一道痕迹。此次站在柱前一比,已经比最上面那一道高出了许多。

    父亲第一次叫她拔白头发时,她还不懂心疼,一直嚷嚷着“有什么好拔的,又看不出来。”

    后来能看出来了,父亲不要她拔了,他挥挥手说,“太多啦,拔不完。”

    她收起床边抽屉里的首饰以及别人赠给以及的小玩意,又从柜子里翻出许多锦帛,打开,有父亲与自己的画像,也有幼时许多玩伴,翻了许久也未翻出自己曾经无数个日夜画的白衫清冷的少年郎。

    愣了许久,她不自觉蜷起手指。

    霓生见她反常,问她,“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无事,只是忆起父亲了。”

    霓生说,“对不起,笑笑。”

    林笑看看门外淅淅沥沥的雨,轻声说,“过去的事,对错谁说得清呢。”

    两人去街上走了一趟,听闻那王麻子已经成了婚。

    李婶抛弃了孩子和老王已经私奔去了不知哪里。

    烟雨朦胧中,芭蕉绿透,路旁楼阁如入仙境,四面之景看不真切,人人形色匆忙。

    有几个孩童冒着雨嬉笑着从林笑身边穿过。

    有词道: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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