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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男必须死 作者: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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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的人都可怜,唯独我不可怜是吗?因为我强大,我富有,我可以呼风唤雨,所以哪怕是从小得不到父母的爱,长大被女人抛弃,也没什么好可怜的,因为我现在过的好,因为我是你们眼中的人生赢家,对吗?”

    我没想到他突然发火,而且发的这么大,他暴怒的样子真是太吓人了,我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他看出我的胆怯和退缩,眼里有刺痛一闪而过。

    “对,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可怜呢?”他收敛了怒气,缓缓说道,“我开名车住别墅,跺一下脚江城都会地震,我怎么会可怜,天下可怜人多了去了,只是除了我……你去吧,去把你的爱心,你的同情心分给那些可怜的人吧,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心中大恸,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出来,他到底有多伤,多痛,才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漠,面无表情地扶起那张踢倒的椅子,背对着我坐下来,弯下腰,低下头,双手紧紧捂在脸上,背影写满了疲惫……

    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挺拔的,充满力量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仿佛一瞬之间失去了支撑,失去了斗志,剩下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诚如他所说,世人都以为他强大,可强大的人就应该被忽视吗?强大的人就不需要爱吗?强大的人就注定孤独吗?强大的人就只能付出不能索求吗?

    我又何尝不是和世人一样,以为他强大到足以撑起整个世界,以为他强大到无所不能,可是他连毛毛虫面包都没吃过,他不知道酸奶瓶喝到最后会响,因为他一直在努力奔跑,努力变的强大,他没时间停下来领略身边极小的趣事。

    谁说他不可怜呢?

    梁伯伯还躺在床上呜呜地哭,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这对各自伤怀的父子……

    我擦干眼泪,一步一步走到梁薄面前,伸出双臂,抱住他佝偻的身子。

    他震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推开我。

    “梁薄!”我叫着他的名字,而不是职称,我用手轻拍他的背,轻声说道,“世间是有很多可怜人,我是常常同情心泛滥,不只是对沈七,对梁伯伯,也对你,但是,我对你,不只是同情……”

    梁薄在我怀里僵住。

    “梁薄!”我继续说道,“我人虽然笨,但我不傻,我真的能分清爱和怜悯,怜悯是一个人能唤醒你心底里最柔软的感情,恨不得把他搂在怀里,擦去他的泪水,抹去他的伤痛,帮他抵挡这世间的寒冷。

    爱,是一个人的出现能轻易唤醒你心底沉寂多年的激情,点燃你心中的火,让你的心激荡,跳跃,患得患失,不见的时候想见,见到了又想逃开,没开口时有千言万语,待要说时却又默然不语,梁薄,我对你的感觉,不就是这样吗?

    是的,就是这样,这种感觉,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可是,在你面前,我是卑微的,不止是低到尘埃里,而是低进了地表以下,低进了不可见底的深渊。

    我这样的身份,已婚带着一个孩子,还有大仇未报,拿什么和你并肩而立,我怕我的感情会亵渎了你,你明白吗?”

    梁薄渐渐放松了僵硬的身躯,脑袋在我怀里蹭了蹭,将脸紧贴在我胸膛,发出一声长叹,似惆怅,似释然,似满足……

    “三个字的事儿,用得着说这样多吗?”他从我怀里探出头来,眼神晶亮幽黑,像雨水冲刷过的星空,神情却像顽皮的孩子,终于得到了一块巧克力的奖赏。

    我微红了脸,鬼使神差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他忽然张口咬住了我的手指。

    我的脸顿时火烧火燎起来,仓皇地挣脱虎口,逃进了洗手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沈七的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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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生无可恋

    “老头醒了吗?”沈七问道。

    “你那么关心,为什么不自己过来看一眼?”我说道。

    “谁关心他了?”沈七说道,“我是说他要醒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是醒了,可我暂时也回不去呀,金老大夫让我每天给他按摩扎针。”我说道。

    “凭什么呀,你又不是大夫!”沈七不满道。

    “可祸是我闯的呀!”我说道,“难道你不希望他能早点好吗?”

    沈七那边沉默了一下。

    “管我什么事!”他说道,“我又不是上帝,想要谁好谁就好!”

    “他醒来就不会说话了,唯一能发出的音节就是‘玉英’。”我说道。

    沈七啪一声挂了电话。

    我叹口气,收起手机,打算开门出去,忽然听到外面有吵杂的声音。

    我把门悄悄打开一条缝,偷眼看去,就见病房里站满了人,旁边的地下,鲜花果篮各种礼品堆了一地。

    应该是梁薄的属下或者和他公司有业务关系的人听说他父亲病了,特意过来慰问探视的。

    一群人围着梁伯伯的病床,或关切或心疼或担忧地询问,又七嘴八舌地说了些吉祥话。

    梁薄却始终板着脸,好像很厌恶这些形式主义。

    这拨人刚走,下拨人又来了,我一直困在洗手间里大半个钟,还没找到机会出来。

    我不耐烦地从门缝往外看,意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身体微微发福,头顶毛发稀疏,笑起来一团和气……不正是租给我第一间店铺的宋先生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家不是在很远的外地吗?他怎么会认识梁薄?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脑子迅速运转,设想着各种可能性,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性。

    宋先生就是梁薄安排的!

    对,一定是这样。

    那天,我和潘晓甜到处转着找店面,正好碰到了梁薄,他开车载我们去吃饭,然后路过江源路287号,我说那是我们家原来的店,潘晓甜说要是能在隔壁开一家就好了,然后晚上宋先生就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租江源路288号的店面。

    说什么之前的房东中大奖全家连夜迁走了,说什么要找一个稳定的房客,免得来回折腾,便宜一点都愿意,甚至后来我们付不起房租,他宁愿让我们先欠着都不愿意租给别人……

    我就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原来这一切都是梁薄暗地里指挥的!

    所以说,他这个才是第一份大礼,是最大的一份礼呀!

    我看着两个人在外面谈笑风声,简直哭笑不得,什么人哪这是,骗人很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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