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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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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做梦了?”

    我不去回答他,我只是问他,“离我这么近,不怕我送你下地狱?”

    邹阁臣却将我拉的更近,“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递刀。”

    我生气他如此淡泊,人在生气的时候总是会说出一些毫无水平的话来,伤敌八百,却自损一千,“我想啊,那你得把你的财产分我一点,等我出狱了,就可以拿着你的钱跟我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了。”

    他问我,“和谁?”

    他如此平淡,甚至没有生气,对啊,就是没有谁。

    ☆、苦难4

    房间的窗户时时都打开着,屋内的冷空气抵不住外面的冷空气的侵袭,七月的天,总是热的厉害。

    手机信息提示音突兀的响起,手下一偏,剪刀的尖头斜斜的从手臂内侧刮过去,其实没多严重,人总是舍不得对自己下手。

    打开手机,是coco和赵小川度蜜月的照片,马尔代夫比这边晚几个小时,这边的天就要全黑了,那边的却还是大亮,光线充足,背景里的沙滩和海,照片上的coco已经将一头长发剪去,发梢刚及耳后,头发被风扬起来,半遮住她脸上的笑。

    羡慕。

    不一会儿又是一条信息进来,“地方挑的真俗,但我发现大俗既大雅。”

    我愣愣的盯住照片上的coco,真好看啊。

    我看着手中剪刀,突然无比厌烦这一头长发,伸手到身后,摸出一把头发,握着剪刀,就从中间剪短,一次性拿的有点多,分了好几次才剪断。

    我看见头发一缕一缕的掉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生息,直到剪刀不小心掉到一堆头发中去,我反手摸到后背,已经摸不到头发了。

    动了动脖子,感觉到脖子上被长长短短的头发扎的痒,我那一瞬间才感觉,心里被掏空了。

    我几乎是跑着去卫生间,还不小心踢到床沿上,指甲里面瘀了血,我当时都没有反应。

    我站在镜子前面,看见镜子里的人,一头发丝杂乱不堪,参差不齐,我忙摸过梳子将头发梳好,越是心急,就越是抖得厉害。

    摔了东西,钻进被子里去,扯过枕头将头蒙住嚎啕大哭。

    我听见外面敲门的声音响起,随后就是刘姨的声音,“肖小姐?怎么了,有事么?”

    我突然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羞愧感,我闭了喉咙将声音全部压下去,手下将枕头压的更紧,然后全世界只剩下压抑着从喉管里发出的闷哼声。

    我就在想啊,我一定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谁都不要,我就要一个人。

    枕头突然被抽掉,突然的强光迷了眼,声音一下子全部卡在喉咙里,不再出的来。

    眼睛里模模糊糊的聚起光来,有什么东西滚落出去,然后我看见了邹阁臣,我是如此抗拒他此时此刻他出现在这里,可是我更害怕啊,我忍不住发抖,我不敢躲也不敢让他出去。

    邹阁臣一把将我拎起,他的声音太大了,“你疯了。”

    我听着他说话。

    我疯了。

    我疯了。

    不!

    我才没有,明明就是他疯了!

    是他疯了。

    刘姨见着我的时候吓了一跳,邹阁臣在旁边她也不敢多言,拿了剪子给我修头发。

    我瞪着眼睛望着前面,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都没有,视界的边上,始终的飘荡着一股烟雾。

    刘姨停下来,忙递手巾给我,“怎么这样掉眼泪?眼睛都要瞎掉的哦。”

    我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把一切都收拾干净,时间已经不早,刘姨轻手轻脚的退出去把门关上,邹阁臣坐在一边,一根一根抽的更是厉害。

    我不去看他,身体软着像是被抽干了似的没力气,盯着头顶的灯,几乎要产生出幻觉来。

    “手怎么了?”

    我听见说话,然后转头去看他,我看见他盯着我的手臂,像是要看穿,我低头去,伤口处的皮肉翻起来,接触到空气,血液干涸凝结,隐隐的显出红黑色来。

    我伸手过去,烦闷的将血痂抠掉,只是轻轻一用力,红黑色的沟壑里就冒出鲜红的血来,不一会儿就填满整条沟壑,然后满满的溢出来,顺着手臂嘀嗒嘀嗒的流下去。

    滴在浅色的被套上,一下子就沁润进去,然后蔓延开来。

    手一下被捉住,是邹阁臣,不知道从哪里还提出一只医药箱来。

    我心里想啊,真是小题大做。

    我看着他,用镊子夹着棉球将黑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清干净,洒了药粉,开始一圈一圈的缠纱布,“你答应回来,却不送我下地狱?”

    心里七七八八的也算宁静,“我不送你下地狱,你不在,多少人失业?多少人破产?这个冤孽,我背不住,来生我还想要好命格。”

    其实还有一句,其实该我下地狱,说着说着说就不下去。

    邹阁臣已经将纱布缠好,“所以决意不活?”

    人总是害怕死亡的,有时候哪怕是苟且偷生,也总希望着能保住一条命。

    仔细想一想,被周维困住的时候,不就是准备着去死么?不是毫无畏惧么?可是现在也活下来;其实想想也差不多是,如果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要么他死,要么我活,事情早就不会是这样。

    我想了想,我诅咒自己去死。

    可我还是说,“我没打算去死。”

    我不太想跟人讲话,不想见到任何人,但他们却总是不时地出现,我心烦,干脆锁上房门,邹阁臣不回来吃饭,我就不想出去。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在梦里见到他,他说,“妈妈,你为什么不来陪我?”

    他在我身体里死去,我却不下去陪他。

    外面的日头明晃晃的,只有树木下透着阴凉,我突然看见大门外面有人进来,我盯着两个身影,老远的看着他们走进来,中年夫妇,步履却并不太稳健,走的足够近了,模模糊糊看的到脸时,发觉自己和他们神奇的存在相似之处。

    一股热流窜进心底里,窜进脑袋里。

    是爸爸妈妈。

    是爸爸妈妈!

    他们没有抛弃我,他们来接我了!

    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往外跑,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不能再快,不能再快,突突的,就像是要跳出来。

    跑出门外,我看见,他们就在离我不远的那里,穿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物,一步一步像我走来,我听见妈妈说,“我来接你回家了。”

    我听了立在原地竟忘记了怎么去挪动脚步,只知道哭着点头,我爸爸妈妈要来接我了。

    刘姨见我直冲冲的跑出来,放了手里的东西来追我,直到我身后的时候突然问我,“肖小姐有事去?”

    我说我爸爸妈妈来接我了。

    刘姨大惊失色,“小姐父母,……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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