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管叫你不得好死
住在西厢房里面的两个护院不约而同的翻了个身,睡梦当中似乎听到狗叫,不过终究还是睡的太沉,所以没醒。
不过东厢房里的管家倒是醒了,迷迷糊糊的翻身坐起,他似乎也听到了狗低唤了一声,所以起来解手顺便看看。
褚家占地差不多有两亩,借着月色也能模糊的看个轮廓,几兄弟半个字也不说,无比默契的扑向东西厢房。
老管家开了屋门,似乎打算先吸一口新鲜口气,但是冯恺钵大的拳头旋风一般直接将其咽喉击碎,整个过程如电光火石,没有半点声响。
另一边,袁老四已然移开了门栓,只见一道刀光如同匹练一般划破夜色,直劈袁老四面门!
护院毕竟是护院,能被褚正清这等恶商聘为护院,身手和警觉性岂能差了,先前恶狗临死前的嗷呜声没能惊醒他们,可几人嘈杂的脚步声终究还是让两人醒了过来。
等到袁老四弄门栓的时候,护院岂能不知道家里面遭了贼,能不声不响的杀了恶狗,来人身手岂能弱了!
于是两护院迅速拿刀站在门后,只等贼人开门的一刹那,先干掉一个再说。
只可惜他们碰到的可不是寻常的毛贼!
刀尖上跳舞,死人堆里趟过无数个来回的悍匪,若是栽在这种几乎没杀过人的护院手里那才叫笑话。
说时迟那时快,袁老四顺势后仰,借势单脚一踢,正中护院手腕,那护院被这一踢,手腕虽说没粉碎,可哪里还能握的住刀,钢刀脱手飞出,袁老四单手反撑于地,一个翻身跃起,接住钢刀便是一挥,斗大的一颗头颅凌空飞起,腔中的热血喷出三尺高!
哐当一声,屋子里面的护院见袁老四干脆利落的宰了自己兄弟,自然知道自己遇到了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当即被吓尿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护院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刀。
“料理干净,不要让血腥味散出去。”
“喏。”一起潜入的兄弟应了声,屋子里面有两只大木箱子正好派上了用场。
外间的动静不算小,睡在偏房小妾那里的褚老爷也被惊醒,知道宅子里面进了强人,也不知道自家护院能不能杀退强人,便抖抖索索的躲在了床底下。
杀进主宅正房内的冯恺燃起灯,只见墙角处缩着一个浑身发抖的妇人。
“某不杀女人!”冯恺转身出了屋子,跟进来的弟兄一声不吭,上前扭断了妇人的脖子。
都他么土匪,装啥滴良民……
偏房内,小妾裹着被子惊恐的看向点燃了烛火的冯恺,刚想要惊叫,只看见冯恺杀人般的目光扫了过来,顿时将叫声咽回了肚子。
“褚东家别藏了,出来见见。”
褚正清一脸煞白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牙关打颤道:“好……好汉,可……可是劫……劫财,只……只要能……能饶小的一……一命,小的愿……愿……愿给。”
冯恺嘿嘿笑道:“咱们弟兄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营生,可也不是杀神,像褚东家这么上套的,咱能饶一命就饶一命,不过得要看褚东家肯拿多少银子来买自己的命,如果能让咱满意,咱就把你绑了,过个几日,你铺子里面的伙计掌柜的自会来寻你,那个时候咱们弟兄早就离开了成都,也不怕你去告官。”
“五……五百两,小的愿拿五百两买……买命!”
“五百两?”冯恺冷笑:“看来褚东家觉得自己命就值五百两啊,算了,既然褚东家连个诚意价都不肯给,咱还是自己搜算了,左右时间多的是。”
“好汉,好汉!小的出两千……出两千两买命!”见到提刀进来,那刀还在滴血的袁老四,褚东家快疯了,他知道遇到这群凶神就算给银子都不见得有个活路,可不给银子必死无疑,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就算只有一丝的机会,又哪里肯放过。
“两千两啊……”冯恺笑了笑:“不够,一口价五千两,少一百两拿一根手指头来抵,少两千两,就把两手两脚剁了做人棍!”
“我给,我给!可小的宅子里没这么多现银……”
“老四,宰了他,咱们自己找!”
“好勒。”袁老四上前晃了晃钢刀,做欲劈状,那小妾见这架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有!有!有!”褚东家哪里还敢耍小心眼:“家里面没那么多现银,可金锭湊湊也够,小的糊涂了,好汉勿怪,勿怪。”
冯恺上前就是一巴掌,冷喝道:“他妈的,你耍老子!”
“小的错了,小的该死。”褚东家倒也干脆,直接左右开弓抽了自己几巴掌。
褚东家真的是怕了,再不敢玩什么花头,被押着去了书房,然后移开书柜,露出一个暗坑,从坑里面取出一方木盒。
那边袁老四已然扭断了小妾的脖子……
木盒打开,只见里面装着半箱子的金锭,每个金锭十两,这半箱子金锭差不多有七八十个!
这也是褚东家实在是怕死,要不然让冯恺翻箱倒柜的来找,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处暗坑!
“小武。”
跟在冯恺身边的武义上前就准备把姓褚的干掉。
“哎,别急着动手嘛,咱们打家劫舍也得讲究个信誉不是?”
武义愣了愣,跟这种无良奸商还谈什么江湖道义,更何况这褚宅都被杀绝了,留着姓褚的做甚,不过统领没让杀人,他自然不会动手。
“褚东家,这宅子里面现在除了我们和你以外已然没活人了,按理来说,杀了你才能绝了后患,本来冯某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褚东家这么上道,倒是让冯某改了主意,不过……”
褚正清脸上冷汗直流,现在他当真是命悬一线,眼前的杀神只要动了杀念,那他必死无疑。
“好汉只管放心,小的破财只想保住狗命,绝对不敢举告各位好汉,小的敢发誓,若是违背,小的必定不得好死!”
“我现在要是一刀宰了你,也管教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