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小姐,殿下来了
易景从怀中掏出帕子,替她拭泪,冲着她笑了笑:“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羞羞。”
苏梨被他一说,哭得更凶了:
“哇,人家都难过的要命,你还不让人家哭,你还笑人家,呜呜~”
苏梨一边控诉着,一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易景慌了,在苏梨面前蹲下来,抬头看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笑话你。
梨梨,不哭了好不好。
若是我娘在,看我欺负你,又得挨一顿打。”
苏梨哭得一抽一抽的:“哼,你还知道在欺负我。
就让易伯母凶你,把你关书房,抄上一日书才放出来。”
“好好好,梨梨说了算。”
易景温声安慰她,眼中划过一抹追思。
五年前,他的父母,都不在了。
苏梨察觉到他眼底的情绪,揉了揉眼睛,不哭了。
景哥哥也一定思念他的娘亲吧。
易景抬头,看着小丫头泪眼婆娑,看着他,抽抽搭搭的模样。
抬手替她拭泪:“都哭成小花猫了。”
“都怪你。”
“对对对,都怪我,梨梨说的对。”
“你是小花猫。”
“对对对,我是小花猫,还是大花猫。”
易景说着,两手放到腮边,扮了个喵的样子,嘴里发出“喵呜”的叫声。
苏梨破涕而笑。
易景看她笑,把眼中剩余的眼泪都挤了下来,赶紧帮她擦掉。
“梨梨别担心,苏大小姐会好起来的。”
苏梨点点头:“嗯嗯,反正我守着宁姐姐。”
因为刚刚哭过,苏梨说话的时候,大眼睛眨巴眨巴,眼圈还有些红红的。
看得人心疼。
易景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发,安慰她。
苏梨抬头,就看到一张安宁又干净的俊脸。
少年和熙。
他安慰她的样子,像温暖的三月暖阳。
“我才发现,景哥哥和宁姐姐一样,爱揉我的头发。”
她语气里带着娇噌,但是脸上却带着笑容。
她喜欢和喜欢的人如此亲密。
易景笑了笑,把她鬓角的一缕碎发挽在耳后。
动作随意又自然。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还给她扎过辫子呢。
“那很好啊,这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爱护。”
苏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刚刚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小手握拳,一道粉拳挥动,就向易景打过去:
“景哥哥,你占我便宜。”
这边易景发现不对,一个转身就跑了。
“景哥哥,你别跑。
等我追上你,一定要弹你三个大大的脑瓜嘣。”
“梨梨,我在这,你追呀,追到我了让你弹六个。”
“哼,你别嚣张。”
苏梨追出来,两人一个追一个躲。
院子里传来一阵爽朗的哈哈哈的笑声。
绾宁是当日的夜里醒的。
已经过了子时,郡主府一片安静。
睁开眼,陌生的屋子,亮着微弱的烛火。
这里是哪里?
发生了什么?
绾宁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今夕何夕。
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里有小时候过年,她住在偏院,听着前头鞭炮声声,烟花漫天。
她和半夏两个人,半夜窝在一起守着一个小火炉说悄悄话。
还有出嫁时十里红妆的盛景,还有未央宫的一场大火熊熊燃烧……
一幕幕像过眼云烟在眼前漫步而过。
她像自己人生的旁观者。
绾宁睡了这几天,半夏和杜若两个人在屋子里轮流守夜。
半夏过来摇香发现绾宁醒了,喜极而泣。杜若急忙跑了过来查看。
半夏:“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绾宁侧头看她。
“没有。”
杜若开口道:“小姐,卢大夫说了,只要小姐醒来没有什么异常,这场事就算过去了。
只不过后头得好好养着才是,最好将养一年。”
绾宁点点头,杜若说的隐晦,她听明白了。
这件事她早有心理准备,现在听杜若说,便也就没有多诧异。
半夏把绾宁扶起来,倒了杯水喂她喝下。
绾宁脑子里还有些混沌,半夏把这几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绾宁的思想才从那一日一群人大闹郡主府的记忆里抽离回来。
“阿梨呢?”
“小姐,郡主睡下了,这几日郡主照顾小姐尽心尽力,奴婢们都看在眼里,比起四小姐,郡主才像小姐的亲妹妹。”
绾宁点点头,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小姐,可要叫醒郡主,她吩咐过,小姐醒了,即刻告诉她。”
绾宁:“不必,明日自会见到,让她好好睡觉。”
“是。”
“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小姐严重了,照顾小姐本就是分内之事,何谈辛苦。”
“小姐可饿了,厨房的灶上一直温着粥,奴婢去帮小姐端来,再做几个小菜。”
知道了绾宁今儿会醒,半夏从中午开始就熬着粥,一直温着。
“嗯。”
绾宁点点头,确实是有些饿。
半夏下去端粥,刚刚出门,杜若进来,看见绾宁,有些欲言又止。
绾宁喝了几口茶:“怎么了?
杜若低着头:“小姐,殿下来了。”
绾宁愣住,哦了一声,放下茶杯:“让他进来吧。”
“是。”
君逸进了门,杜若识趣地退下。
绾宁察觉到外头什么声音都没有,刚刚君逸进来的时候,有一闪而过的几道黑影。
心中了然。
怕是避开了耳目过来的。
暗处,影卫们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影三:“你们说主子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做什么?”
影二:“当然是感谢苏大小姐了,没听毒医说吗,若不是苏大小姐,咱们主子就算活着,也再下不了床。”
影三“那也不用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啊。现在背后的人恨不得一百只眼睛盯着逸王府。
也不知道苏大小姐怎么就救了咱们主子,她也不会医术啊。”
影二:“那谁知道。”
影三:“也不知道那一日苏大小姐在主子房中做了什么,我总感觉主子这几日都有点不对劲。”
影二:“差点死了,能对劲才怪。”
影三:“不是,哎呀,我也说不出来,不是那种不对劲。”
影二:“那是哪种不对劲?”
影三:“就是那种。”
影二:“就是哪种?”
影三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