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瓦，挖个坑，把自己脑袋埋入坑里，快点。”
    面对如此数量的雪球，古墨一时之间难以想到其他办法，只能先保住脑袋。
    阿尔瓦对古墨很信任，马上照做。
    见到他们如此，朴任俊和斋藤日川面面相觑。
    咋回事？
    联想到古墨的神奇，斋藤日川也照做。
    等听到此起彼伏的隆隆声，朴任俊终于明白。
    他也马上挖出坑洞，埋入脑袋。
    雪球密密麻麻极多，覆盖了整个天路，不给登天者任何躲避空间。
    咚咚咚！
    这些雪球率先滚在古墨身上，不是很疼。
    接下来是阿尔瓦，他身上有防护服，没什么问题。
    另两人更不用说，他们很贼，故意躲在最后面，这样可以让古墨和阿尔瓦先把雪球的动能消掉。
    到他们这里时，雪球已经被大量减速。
    十分钟后，雪球不见削弱，咚咚咚的声音依然此起彼伏，古墨知道自己的背部已经红肿。
    他把意识展开，将二十米外的情况看得很清楚。
    雪球，全是雪球，不会中断。
    他从坑里拔出脑袋，用手掌护在上面。
    深吸一口超能，掌心涌出热量，将雪球融化大半。
    “你们都出来吧，雪球会持续不断，我们必须硬顶着上去。大概只剩下五十米。”
    区区五十米，在这里便是生与死的距离。
    其他人陆续探出脑袋，也和古墨一样用左手护头。
    雪球落在手上能承受，但脑袋可不行，连续砸几次会被砸晕。
    “古墨，现在怎么办，单手上去？”
    “只能这样，我们没有其他办法。除非你们练过铁头功。”
    铁头功？
    古墨突发奇想，自己的强化位置是不是可以控制。
    他深吸一口气，吸入大量超能。
    超能进入肺腑，而后在古墨的意识控制下，全部朝着脑袋移动。
    本来脑子有些恍惚，但随着超能进入，他的大脑瞬间清醒，有种缺氧时候突然吸了氧的重生感。
    古墨大喜，他又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强化特性，可以自主控制位置，而不是全身一起强化。
    这样有好处，可以快速强化某个位置，比如双腿和眼睛。
    但现在不是考虑腿和眼睛的时候。
    “你们暂时停下来休息，等我一会儿。”
    单手很难往上，他发挥自己最快的吸收速度，让四周的超能在头顶形成无形的漩涡，疯狂涌入脑袋，再进入眉心。
    小太阳转得很快，像开了全功率的发动机，高速转动时候还会朝四周溅射火点。
    他不需要真的铁头功，只要能顶住雪球就行。
    天路外的飞艇上，张霞在向观众解说：“现在麻烦了，雪球不会中断，他们必须一只手保护脑袋，一只手攀登。”
    “可是，一只手如何使用冰镐？这么下去，他们必定会因为筋疲力竭而放弃。”
    “珠峰平台刚刚传来消息，华夏医疗研究所正在研究方案，不排除派四重登天者上去辅助。可是，就算派人上去，也很难及时赶到。”
    “有好消息传来，夏国登天者陈铁已经爬上万阶，恭喜他。”
    画面转到万阶上，陈铁欣喜地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他的脑袋血肉模糊，是硬顶着上去的。
    其他人可不能这样做，因为陈铁现在是二度强化，他的体质远超其他人。
    “恭喜陈铁，但古墨他们怎么办？”
    “依我看还是退下来吧，要是没了力气，想走都走不了。”
    “你说退就能退？看看他们的位置，现在完全动不了。”
    “他们要么顶着血肉模糊死撑上去，要么等支援。但我不觉得会有支援，估计只是随口说说引导舆论吧！”
    从天路出现以来，登天者数之不尽。
    但很少会有强大登天者上去支援新手，因为不划算。
    就算是强大的登天者，也不能在天路上保证百分百的安全，哪怕在很低的位置。
    除非是很重要的人物。
    比如豪族子嗣，他们出得起大价钱，可以雇佣登天者一起上去辅助。
    “华夏医疗一开始就没考虑好，他们应该派人跟着保护。”
    “但问题是，保护就不是登天了，可能会影响古墨他们的收获。”
    “没错。有研究表明，同行路上的登天者强化程度越高，触发的灾难也会越强。而之后得到的强化效果也会越弱，这是天路自带的平衡。”
    “这么看来，是陈铁导致的无限雪球？”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怪他，谁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
    实际上，队伍中强化最高最快的并非陈铁，而是古墨。
    他正在疯狂强化脑袋，已经过去十分钟，这十分钟内，下面的人几乎绝望了。
    朴任俊想退出去，但他不敢挪动。
    万一被几颗雪球砸中脑袋，他可能会失去意识然后摔死，根本到不了边缘。
    阿尔瓦叹道：“古墨，你们夏国的古话说得好，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想起来还挺浪漫。”
    “浪漫你妹！别瞎说，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哈哈，还记得茱莉亚吗？她曾经可喜欢你了，可你太过冷淡，对她的示爱不屑一顾。今年三月份，她嫁给了一个程序员。”
    “给我说这些干嘛？”
    “没干嘛！只是感慨而已。你当初要是接受了，哪会变成之后这样。对了，我有两个妹妹，你愿意当妹夫吗？虽然她们最大才十二岁，但是可以等。”
    古墨嘴角抽搐：“有你这样的哥哥吗？我也有个妹妹……”
    脸上的笑容瞬间黯下去，只剩下惶恐，后悔，愤恨。
    心中的怒火突然暴起，竟让他呼吸急促，超能差点紊乱。
    他的妹妹只有八岁，因为父母很晚才决定要二胎。
    古墨对妹妹悉心照料，非常爱护，甚至在车祸发生后，他还把妹妹抱怀里，生恐她受到半点损害。
    然而，妹妹死了，他活着，命运很多时候就是如此诡异。
    “阿尔瓦，你相信天路后面有神仙吗？”
    “我相信上帝！”
    “这么说，你相信有天堂？”
    “对啊，死去的人会上天堂或者入地狱。托马斯那种混蛋，妥妥的入地狱。”
    古墨深色恍惚，喃喃自语：“我也希望有天堂，妹妹和爸妈都一定会上去，这样我就能找到他们。”
    而后脸色狰狞，恶狠狠道：“张宪，只要我能治好双腿回去，你等死吧！”
    “你能买通法官算你厉害，但你能买通死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