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差点坠落山崖的阿尔瓦被古墨死死拽住，其场面与现在何其相似。
    此时看着熟悉的面孔，阿尔瓦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如果是女的，一定嫁给你。”
    古墨撇嘴：“只要你敢变性，我就敢娶。”
    他右手用力，把阿尔瓦拽上来，与自己一起躺在天阶上。
    阿尔瓦的额头一团糟，但因为温度太低，鲜血已经完全凝固，倒是不用急着止血。
    “没想到你还能上来，不是说离开么？”
    “你了解我的性格，可能离开吗？”
    “也是啊，你太执拗，说做的事一定要做。”
    大雪纷飞，但没有将两人覆盖，而是在靠近的时候被古墨的热能融化，让两人周边形成一股股水液。
    两艘飞艇刚从上面飞下来，很着急。
    阿尔瓦的父亲阿诺德是委员会的重要议员，阿尔瓦若是出事，阿诺德大概率会转到敌视华夏医疗的那一方。
    飞艇打着明亮的灯光，透过层层寒雾终于将阿尔瓦找到。
    “谢天谢地，他似乎还活着。”
    “观众朋友们，我们已经找到阿尔瓦。他现在平躺在天阶上，情况未知。等等，旁边那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接下来是长达七秒钟的沉默，而后爆发出张霞前所未有的惊呼：“天啊！那是古墨！他没死，他居然没死。”
    这一刻，全球沸腾。
    无数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瞪得滚圆，震惊不已。
    没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已经独自爬了四千多阶。
    可是他怎么上来的？
    难道真靠双手攀爬？
    无数人在心里模拟那种画面。
    风雪交加的天路上，一个冻成冰棍的瘦弱男人，用血肉模糊的双手一点点往上挪动。
    每挪动一次，他都要休息很久。
    而且不能睡觉，但凡闭上眼就不会再醒来。
    “可是我想知道，他怎么追上来的？”
    观众的疑问越来越多，但张霞没法解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珠峰平台上，当李学成知道此事后，顾不及吃饭，马上回到屏幕前。
    “快分析古墨的情况。”
    专业团队就是不一样，他们通过详细观察得到了不少信息。
    “古墨的精神状态很好，他的皮肤强化很成功。”
    “他吸收超能的速度远超阿尔瓦，可以证明他的天赋很高。”
    “他的双腿完全剥离了机械装置，说明他是一路爬上来的。且没有其他人协助。”
    “根据各节点的监控分析，古墨的确抵达过相关节点。其速度也越来越快，抵达五千阶时，他的时速甚至超过了其他人。很难想象，他怎么用双手超过别人的双腿。”
    “观察到古墨的防护服有受损情况，建议在七千阶更换。更详细的数据需要专业仪器测试。”
    随着消息传开，关于古墨的各种话题再度提升上来。
    《奇迹再现，古墨“死而复生”》
    《人类新的奇迹，靠双手攀爬四千阶的狠人》
    《专家预测，古墨有机会靠双手爬上万阶》
    且不管外面如何轰动，古墨和阿尔瓦休息会儿，再度往上攀登。
    阿尔瓦受伤不轻，他干脆和古墨一起趴在地上前进，这样可以更好地避开强风。
    “咦，我怎么感觉很轻松。”
    能不轻松吗，古墨身体散出的热量帮他清除了大多数寒冷，行动当然会轻松很多。
    “你怎么回事？”
    “是托马斯那混蛋！他故意装作失误撞我身上。”
    古墨眼中有杀意。
    自从杀了黄晨后，他并没有杀人的恶心感，而是越来越激动，心脏仿佛在沸腾，炙热。
    他希望有战斗，能够发泄自己身体里逐渐膨胀的力量。
    忽而斜眼瞥到外面飞艇的屏幕，上面让他俩在七千阶修整。
    而后，他们成为天路开启以来最奇葩的登天者。
    倒不是以前没人试着爬上去，而是没人像他们那般轻松。
    直播屏幕上甚至能看到，古墨和阿尔瓦有说有笑，甚至还会在休息时候打闹。
    “啥情况？难道登天者伏地会更轻松？”
    “专业人士告诉你，伏地并不轻松，反而会更难受更慢。唯一的好处是能减少风浪袭击。但比起风浪袭击，自身体力的加速损耗更加致命。”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早有事实证明，爬着登天绝对不可取。看吧，他们不可能长久。”
    然而，他们还真就在预定时间内登上七千阶，貌似非常轻松。
    托马斯等人正在这里休息，见到古墨和阿尔瓦来了，他们像见到鬼一样。
    “你们……爬着上来的？”
    十来个登天者瞠目结舌，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双腿走路，怎么不比双手爬行快多少。
    古墨的双眼四处扫视，发现了陈铁的身影轮廓。
    他快步走来，扶着古墨靠在台阶上。
    “我的天，你怎么上来了。别说用手。”
    古墨笑得清淡自然，回他：“我只有手可以用，麻烦陈哥帮我和阿尔瓦取点食物和水，他累得不行了。”
    不同于古墨的轻松，阿尔瓦更加劳累，上来就瘫在一边。
    陈铁回来时不止拿了食物和水，还有一些微型仪器。
    “这是他们让我带来的，看你不方便，我帮你。”
    测血压，抽血，对双腿拍x片，并且近距离将双眼的所有细节拍下来，研究团队要知道古墨的双眼是否有变化。
    古墨很配合，毕竟是签订协议的。
    这些资料很快被送到珠峰平台，研究所开始研究。
    最后得到的结果让研究人员心惊。
    “李教授，经检测发现。古墨血液中的超能浓度超过了氧浓度，我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李学成瞪大双眼，显得不可思议。
    “经过各种研究证明，登天者越往上，血液中的氧浓度会越低。五重登天者抵达平流层边缘时，他们的氧浓度正好等于超能浓度。根据计算表明，只要超能浓度超过氧浓度，登天者就能突破。按照这个理论来看，古墨具备突破平流层的能力。”
    再说简单点，古墨可以在大气层里不依赖氧气活着。
    “科学家们说两种浓度相等是人类极限，而古墨将这种极限打破了。是否可以说明，人类可以横渡太空，不需要任何防护。天呐！”
    实验室里沸腾起来。
    “此事暂时不要外传，我夏国是否能主导天路，就靠这项研究。”
    李学成随后给上面打去电话。
    得到新的指示，不惜一切代价，护送古墨登上顶峰，国家甚至计划派出四重登天者，上天路去辅助。
    但是否要这么做，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毕竟无数人都看着古墨，不能暴露意图。
    到这时候，李学成反而很懊恼，早知道不该全球直播，以至于现在被各种掣肘。
    “古墨，加油吧！你的身体既然能突破极限，你的意志应该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