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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牙粉,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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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的,苏牧觉得自己的血压快要被拉爆了。
    先是被劈柴的咚咚声吵醒。
    又差点被老李炸死。
    简直在鬼门关前头疯狂反复横跳。
    关键老李还一脸无辜。
    这特么的……
    “煤当然能烧火啊!”
    苏牧有气无力地解释,“炊饭的话,还是木柴好用,毕竟容易点着。
    “但是如果是打铁,就非得用煤炭不可。
    “温度高,燃烧稳定,相当耐烧。
    “最关键的是,还能给铁渗碳,增加硬度……”
    这都是技术活儿,但也不算特别偏门的知识。
    老李的弓,纹饰精美,做工精良。
    服化道做到这个地步,苏牧不信他们剧组没人懂这个。
    李广光棍地一摆手,丝毫显不出羞赧地说:“听不懂。”
    苏牧麻了。
    你们特么的平时吹水聊天,都聊的是啥?
    看着苏牧的表情,李广突然感觉,“铁”这个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是昨晚上喝大了之后,听谁提起来的?
    不是苏博士就是陛下……
    想到这里,李广打了个激灵。
    铁器!
    嘶……他张圆了虎目,“是那个铁?制作削皮刀的铁?!”
    不然呢?老铁的铁么……
    苏牧心里吐着槽,一仰脖:
    “对。”
    噫……陛下提起铁器的时候,声音都透着一股子神采飞扬!
    李老将军忍不住皱起眉头,神色严肃。
    这种材料,非同小可!
    别看他面相憨直,实际上也是个老人精。
    他眼珠子一转,巴巴地问:“教我教我!”
    皇帝并不专精这些糙活儿。
    可李广身为大烈骠骑将军,对于冶炼多少略知一二。
    他用来拉弓的铜扳指,就是自己开炉熔铸出来的。
    那可是欧冶子的后人教他的!
    教他的小胖子,看着其貌不扬,实际上是欧冶子一脉这一辈的圣子!
    欧冶子一脉传到了现在,花开两支。
    小胖子圣子一支守在大烈境内,为大烈冶炼军械。
    还有一支远赴北野,和金帐狼主混在了一起。
    两支暗中角力。
    苏牧眼看李广眼珠子里头冒着绿光,嘿嘿一笑。
    “教你,也不是不行……”
    李广眼珠子里的光芒暴涨,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但那是我傍身的技术,你得意思意思。”
    苏牧逗老李。
    他平时哪这么早起过床啊!
    还担惊受怕的。
    不得收点利息!
    “意思意思?什么意思……”李广一脸懵逼。
    “就是那个意思。”
    “老夫……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意思你不懂?”
    “真不懂意思意思。”
    “我特么……这就没意思了。”苏牧一个头两个大。
    和失忆的老头子说话,太伤心神了。
    他正要吐槽,眼角的余光瞥见卧室的门被缓缓打开。
    烈安澜立在门口,素白中衣垂至脚踝。
    她冷艳的脸蛋上已经恢复了不少血色,如瀑布般的青丝高高绾起,气质尊崇而华贵。
    这么快就能下地了?
    体质不错嘛。
    “李将军,苏先生说的,是束脩。”
    烈安澜冲着苏牧点了点头,然后提醒李广。
    束脩就是肉干。
    十根肉干绑在一起,入学的时候作为敬师礼奉上,太学和各地私塾,到现在也还沿袭着这个传统。
    “哦……”
    老将军显出了然之色,“陛下这么说,老夫就懂了。”
    他凑近了苏牧,脸上菊花一样的褶子堆在一起。
    “这个……肉干现在老夫拿不出来,也攒着。等回了京师,和酒钱一起结算?”
    也不是不行……反正等你回了剧组,治好了失忆,我还怕你个土大户赖账?
    “不过,肉干就不必了。
    “我自己腌的肉干,纯天然无污染,不比你从超市买的靠谱?”
    “咱们这么着。”
    苏牧谆谆善诱,“我教你打铁,跟喝酒一样,按锤子数算钱。
    “小锤四十,大锤八十。”
    这还分大锤小锤?
    大烈哪有打铁的技术,李广对此一无所知。
    铜器冶炼的时候,也就造模的工序,会砸两锤子,让模具结合得紧密一些。
    打铁能抡几锤子?
    能花多少钱?
    能比喝酒贵?
    李广砸着胸脯,自信地答应:
    “八十就八十!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李广凑得更近,笑嘻嘻地咧嘴。
    嚯……苏牧铁青着脸,被老将军一口口气冲得,差点背过气去。
    熏死了我,你就可以毛了酒钱了是么!
    “你大早上起来,都没有刷牙的习惯的?”苏牧忍不住大声质问。
    听到问话,李广看看烈安澜,又看看苏牧。
    “刷什么牙?”
    大烈最讲究的权贵们,早上能用盐水漱个口,那是奢侈到不得了的事情。
    盐是战略资源!
    产出少,价格昂贵!
    不然,烈安澜也不会被苏牧拿出来的盐给惊成那个样子。
    李广一个莽夫,常年在军中。
    盐?
    连儿郎们吃的都不够!
    拿来漱口?
    那是暴殄天物!
    所以他嘴里的那个味儿,啧啧,别提多冲了。
    “先刷牙吃饭,打铁的事晚点再论……兔子给我,我先腌上。”
    “在理,是得先吃饭!”
    李广抄起兔子,跟在苏牧屁股后头。
    回来的时候,老将军手里头捧着一大盆水,胳膊上挂着细棉布织成的毛巾。
    苏牧则是端着三个白瓷杯子,每个杯子里都放着一个牙刷。
    “撒上这个,然后这样……”
    苏牧给两个好奇宝宝示意。
    “咕咕咕……这是啥……”
    李广模仿着苏牧的动作,话语不清地问。
    “有点咸……还凉凉的……”
    苏牧鄙夷地解释:
    “就是用竹盐和薄荷碾碎混合,再拌上磨碎的鸡蛋壳当摩擦剂,搞出来的牙粉。
    “既能清新口气,还能去除牙菌斑,不比牙膏差。”
    李广嘴里嘟噜着问:
    “牙粉?没听过……竹盐又是啥?牙菌斑……牙膏……这都是何物?”
    他机械地重复着刷牙的动作。
    苏牧用鄙视的目光盯着李广,老将军背后发毛。
    “算了,老夫啥也没问过……”
    烈安澜背对着两人,刷完牙漱了口。
    然后抓起来水盆旁边的一块褐色的方块。
    方块入手光滑细腻,又透出来一股子淡淡的花香。
    清净,淡雅!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问:
    “那苏先生,这……是什么?怎么用?”
    可以,很稳。
    失忆失全套是吧?
    “香皂,洗脸用的。”
    苏牧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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