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赶紧过来！”余晓兰说着，从办公桌后面站了来，道：“看看，到底是从谁的电脑里发出去的。”
    吴一楠坐在了余晓兰的位置上，三下二下的操作着电脑，不一会儿，调出了那份扫描件，进行件跟踪，这一看，吴一楠完全傻愣，转头看着余晓兰，道：“市长，怎么是在我的电脑里发出的？奇怪啊，怎么可能？”
    余晓兰的脸顿时严峻来，道：“到你办公室频率最高的是谁？”
    “小李啊！”吴一楠脱口而出，道：“很多材料我都让他写，经常让他到我办公室给他交代……不管怎么说，我都不相信是小李干的，正如市长您说的那样，他没那个胆！”
    “除了他，还有谁经常到你的办公室？”余晓兰又问道。
    吴一楠想说：“还有胡副市长。”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知道，如果他这么一说，余晓兰肯定会有另外的想法，于是，想了想，道：“还有的就是马建军了！有可能是他吗？”
    余晓兰深思了一下，道：“这样吧，你把马建军和李的字迹连着那个批一块拿去检测，这样就知道是不是他们了。但是，你也要做好准备，他们俩谁都不是，你得多想想，这段时间跟你靠得近的是谁？”
    “好象没有了！”吴一楠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还是觉得就马建军和李最可疑。”
    其实，吴一楠的脑子里也闪过胡子梅的影子，但是马上就否定了，胡子梅她没有必要这么做啊，更没有理由这么做！
    “还是先把字迹拿去检测吧。”余晓兰摇了摇头，道：“检测出来再说。”
    “好的，我先去把他们俩人的字迹拿到手。”吴一楠点了点头，道：“市长，你先回家休息吧，有情况我再向您汇报。你休息好了，今天晚上参加欢迎送会。”
    “好的，我也累了。”余晓兰说着拿过手包，道：“小汤在楼下吧？把他的电话给我。”
    吴一楠应了声，把汤显祥的电话给了余晓兰，道：“市长，他现在就在楼下，我刚上来的时候，看到他在一楼。”
    “好的，我知道了。”余晓兰说着，便往门口去，一边还叮嘱，道：“千万记住，这个事不能泄露，否则会影响咱们的调查。”
    吴一楠点头，道：“放心吧，市长，我知道怎么做。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查出来的，他逃不掉的！”
    ……
    从余晓兰的办公室出来，吴一楠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翻找着资料，想从拿到马建军和李的签字字迹材料。不一会儿，马建军的找到了，可就是没有李的。
    吴一楠想了一下，身就往秘书科走去。
    “秘书长。”看到吴一楠走进来，几个年轻打着招呼，吴一楠点了点头，看到李的位置空着，便问道：“小李去哪了？”
    “刚才还在这呢，是不是到洗手间里去了。”一个年轻答道。
    吴一楠点了点头，在李的办公桌旁停了下来，看着李桌面上有一张李用笔修改过的废稿，拿过来就往外面走去。
    马建军和李的手迹拿到手，吴一楠长长的吁了口气，联系了相关部门，便把资料送了过去。
    回到办公室，吴一楠便给余晓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字迹检测要二天的时间才出来，余晓兰再三叮嘱，一定要保密，查清楚再说。
    刚放下余晓兰的电话，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吴一楠，道：“秘书长，您找我？我刚才出去了一下，回来听同事说您找我。”
    “也没什么事。”吴一楠说着站了来，走到沙发边上，道：“坐会吧，刚好我想跟你说一些写领导讲话稿的事情。”
    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吴一楠跟着在李的对面坐下，道：“小李啊，你现在写领导的讲话稿越来越好了，上次开的全市工作会议，你给余市长写的工作报告，余市长很满意啊。”
    “不，不，那是秘书长你的功劳！”李赶紧说道：“你一直在把控着呢，不管是大方向，还是用词，字的修炼，你都紧紧地跟着，我只是个记录员而已。”
    虽然李讲的不错，但他的谦逊却又是吴一楠所喜欢的。李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话不多、老实巴交、认真干事的人，吴一楠怎么也无法跟那个摸仿他和余晓兰笔迹的人联系在一，但是，如果真是他呢？
    心里这么想着，吴一楠嘴上却说道：“你不只是记录员，你是领导的左膀右臂啊，很多给领导的建议都出自你这里，所以，一定要珍惜现在的机会……”
    吴一楠的话虽然说得有点儿过，但是却是给李一个很大的鼓励，这让李很是激动，看着吴一楠说道：“谢谢秘书长，我一定好好工作，一定会珍惜这个机会，做出成绩来让秘书长您看，一定不辜负秘书长的期望。”
    李平时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话说到这里，也就没词了。
    “但是，我刚才看了你最近写的那个调研章，怎么写成那样？”吴一楠看着李，道：“那可不是你的水平啊，象是在赶时间，更象是应付。这样对你的进步不好！”
    “我……我……”李抬头看着吴一楠，吞吞吐吐地说道，似乎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难处吗？”吴一楠紧追着问道。
    “这段时间比较忙。”李低下了头，道：“再加上我妈生病了……”
    “哦，生病了？你怎么不说呢，严重吗？”吴一楠愕然地看着李。
    李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声音低沉，道：“癌症晚期！”
    吴一楠一下子愣住了，看着李，道：“现在怎么样了？你家里有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说啊？”
    “已经动了手术，现在家里调养。”李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吴一楠看着李。
    李顿了一下，道：“就是前一阵子的事，秘书长，你放心吧，我妈现在没事了。谢谢秘书长的关心。”
    吴一楠说道：“那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啊？你应该早跟我说，我会安排少一些工作给你……”
    “秘书长，不是……不是你……”李赶紧摆手道：“其实，我的工作量也不大，只是马副秘书长临时交办我很多工作，所以才那么忙的。”
    马建军平时安排工作给李，吴一楠是知道的，而且也跟马建军说过，李只对口他吴一楠，偶尔帮一次忙可以，但不能长期这样做，马建军也有对应的秘书，可马建军似乎不怎么用他们。
    现在，李再次透露出来，吴一楠不由得心里一震，看着李，道：“马副秘书长除了安排你的工作外，他还让你帮他什么忙？”
    李一愣，神色紧张地看着吴一楠赶紧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除了工作，什……什么都没有了……”
    李的表情，吴一楠看在眼里，心一直往下沉。依李的表情，吴一楠感觉到他离那个摸仿他和余晓兰字迹的人越来越近……
    “小李啊，不是不让你帮马副秘书长。”吴一楠深深地吸了口气，拍了拍李的肩膀，道：“你必须要明白的是，你的主要工作是我这一块，在你有空的前提下帮帮都没有问题，如果我这边的工作很多，你又分心到那边去，你想想，不仅我这边的工作你做不好，他那边的工作你也帮得不好，你说，对吧？”
    李点了点头，道：“秘书长，我记住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影响工作。”
    “这样吧。”吴一楠能理解李的为难，他就是一个一般工作人员，马建军不管怎么说还是个副秘书长，他可以用他的官职命令李，于是，吴一楠说道：“往后他在安排你的工作，你让他来找我，你就说让他报给我之后，让我统一工作安排。”
    李看了吴一楠一眼，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吧，你先忙去吧。”吴一楠眼睛紧紧盯着李，道：“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解决。”
    “好的，谢谢秘书长。”李说道：“那我先去忙了！”
    吴一楠挥了挥手，李转身离去。
    看来，这小子不清不楚啊！看着李的背影，吴一楠的心里突然涌这么一个念头，如果真是李的话，他实在不明白，李为什么要那么做？
    就在吴一楠发呆之时，程叶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程大书记。”吴一楠接过电话，心想，会不会是打听今天晚上欢送会的消息来了，便故意说道：“有什么好事啊？”
    “吴一楠，不是我有好事啊，是你有好事呢。”程叶在电话那端快言快语地说道。
    “我有好事？呵呵，你开什么玩笑啊。”吴一楠笑着问道。
    “吴一楠，我不知你们是怎么执行优惠政策的。”程叶声音大了来，道：“红星房地产公司竟然能拿到土地补偿款，明摆着他们那是商业用地，怎么可能是工业用地？谁给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