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时间便过去了五天。
    这五天来，陆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只有在饭点的时候，恍惚梦游一般，被人捞起来吃饭。
    起初还是春香来伺候，到后面凌淳干脆不假他人之手，完全自己照顾陆暖了。
    不仅如此，凌淳还和陆斐然一起找借口把大学士阁所有学子和大人都给扣在了宫里。
    将《巫医录》拆分成一个一个单独的字，让他们去翻译。
    翻译不出来就不能离开皇宫。
    第六天傍晚，凌淳把陆暖抱回了房间里，放在床上。
    给她盖上被子，他就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素来知道这丫头胆子贼大，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包天到这个程度。
    连白盛婴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血有什么作用，这丫头就敢用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不是这几天胡老和沈烁年轮流诊脉，都说陆暖只是昏睡没有别的异样的话。
    凌淳只怕也要忍不住把白盛婴弄过来彻底研究一番了。
    脑海里万千思绪，凌淳忍不住躺了下来，抱着陆暖，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
    鼻尖是小姑娘身上特有的幽香，多少安抚了几分凌淳有些慌乱的心情。
    不知不觉间，凌淳拥着陆暖缓缓睡了过去。
    屋外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月光缓缓地爬到了树梢，影子被剪成细碎的光，散落在地上，斑驳有致。
    无人清醒的房中，二人交颈而眠，温柔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陆暖的眼睫颤了颤，似乎有些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中残存着浓重的睡意，导致她一时半会儿竟然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里。
    片刻后，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
    凌淳的呼吸绵长又安静，一听就知道是睡着了。
    陆暖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凌淳，我醒啦！”
    没有反应。
    陆暖想了想，把手收回了被子里头，抓住了凌淳：“我说我醒了，你也快点醒一醒！”
    什么反应都没有。
    虽然预料之中会有这个结果，但是陆暖还是第一时间把凌淳带回了方舟，做了一番彻底的检查。
    检查结果便是，他睡着了，和之前一样。
    “真没劲，搞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陆暖瘫在沙发上，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地方是不疼的。
    为了一个洞房花烛，陆暖可是付出了太多了。
    小可爱站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主人身上都有伤了呢！”
    听了这话，陆暖略有几分尴尬地把衣襟拉了拉，遮住了上面暧昧的红痕：“弄点吃的来，我饿了。”
    “好哒！”
    小可爱乖巧迅速地滚蛋了。
    陆暖瘫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回想起自己拿白盛婴的血液做的实验。
    如果不是副作用有点大的话，或许白盛婴的血还真的可以用来解开曼珠沙华圣体的药性。
    这次陆暖只是吃了提炼出来的药丸，暂时压制了圣体的药性，这才能让她和凌淳同时醒着。
    可是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
    只不过是千分之一的用量，她足足睡了五天。
    人在身体虚弱的时候，会启动应急防御机制，睡眠是很好的一种自我修复的方式。
    既降低了消耗，周围的人又不能饿着陆暖，所以同时又补充了能量。
    故而，胡老和沈烁年的诊断都是陆暖在睡觉。
    她也的确是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