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城西一家生意不好的书店上了一批新书，名为《神女后传》。
    有人问书店掌柜，这《神女后传》和《神女传》是不是同出自惆怅客之手的时候，书店掌柜明确回复说的确是惆怅客所著。
    当即，不少人便闻讯赶至书店，刚刚上架的十本《神女后传》眨眼功夫就售卖一空。
    这件事情只是一件小事，自然比不上城中珍馐楼闹哄哄的大事，故而压根儿没有人注意到。
    而自从天色微明的时候，摄政王府就来了一群人。
    就在百姓们以为他们是来找长生牌的麻烦的时候，他们居然就地搭建起了好多棚子，还免费发放了一些馒头什么的给排队的百姓们果腹。
    大家坚持了好几天，就是为了赚一把东土商人手里的金珠，原本都觉得不过是一咬牙的事情。
    可是在吃了馒头之后，纷纷都觉得委屈了起来。
    “要不是家里实在是无以为继了，谁也不想卖掉当初供奉了那么久的东西呀！”
    有一个人开始诉苦，就会有两个人，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等到一整排的棚子都搭好了，大家不必坐在地上排队，多少都能有个蒲团垫着的时候，有些心情敏感的人都已经红了眼眶了。
    看得出来大家其实都是不特别愿意卖掉手里的长生牌，可是在金钱的诱惑下，他们都选择了放弃信仰。
    无影做王府管家的装扮，仔细听着人群里的抱怨声和啜泣声，将陆暖想要通过这件事知道的讯息记下了不少，天亮之后不久，他就带着人离开了此处。
    珍馐楼按时开门，随后又有一队人从里面出来。
    就在百姓们感到疑惑的时候，有人大喊：“东土商人看大家排队辛苦，所以特意让珍馐楼熬了凉茶，大家要是觉得受不住了，一文钱可以买上两碗！”
    什么东西，还要钱？
    起初所有人也是腹诽纷纷，可是随着日头渐高，凉茶的酸甜香气不断飘来，就算是心里不舒坦，可也还是有不少人乖乖地去付钱买了凉茶。
    在陆暖的授意下，这些凉茶不仅便宜，而且对于那些特别能抱怨，不自觉透露出更多小心的人，还能多送一两碗。
    一天下来，从排队百姓的口中，陆暖又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眼下可以确定的是，背后之人不仅管不住此时长生牌大量流出的局面，甚至还想通过长生牌之事来赚一笔钱，而且还有不少小富之家没有参与进来。
    所以这些小富之家，就很值得一偷了！”
    说完，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了一旁杵着的无迹。
    无迹只觉得脖子一凉，随后立刻道：“那日我便去摸索过了，大部分的小富之家在主子被贬为庶人之后就把长生牌毁了，实在没有毁掉的也都锁了起来。
    倒是没有必要去偷！”
    那天被逼无奈的无迹本来是想从排队百姓的手里将他们的长生牌偷走，可是实在不好下手，便只能按照自己在人群里听到的情报去踩点，倒是去了不少小富之家。
    听了无迹这么一说，陆暖倒是点了点头：“一般有钱的人都不会拜我，他们比较爱拜的是财神爷之类的正神，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这些拜我的人真是邪教得厉害！”
    说完，陆暖一下就愣住，随后转头看向凌淳：“肃云国不是很爱拜神吗？这事儿会不会是他们在背后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