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大赛的整个章程，除了那些试题是阿暖自己写的，赛场的那些节目是阿暖自己排的之外。
    从赛制到流程，都是凌王拿出来的方案。
    那段时间凌王在公主别院，忙活的事，就是帮阿暖把这场大赛办好。”
    楚芷芊说着，突然笑了两声：“听说你因为他住在公主别院，还去闹过好几次啊？”
    “于理不合！”牧权川闷闷地吐出这四个字，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总觉得自己有些理不直气不壮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凌王参赛之后一直遵守比赛规则，甚至被阿暖暗中刁难了也没有说过什么。
    而你呢，你这位大爷一出现，就给阿暖和大家增加了不知道多少麻烦。
    光是让那些虚假的票数退掉重新计数，就忙得所有人鸡飞狗跳。
    你当时给我的感觉是什么你知道吗？”
    楚芷芊回想起当日的情景，都觉得自己拳头硬了起来。
    “是什么？”牧权川这会儿已经没有刚刚那愤怒的模样了，甚至有些茫然了起来。
    “你看不起阿暖。”
    楚芷芊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了这六个字，她十分肯定这一点，所以笃定到根本不容牧权川辩驳。
    牧权川平视着楚芷芊的眼睛，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怎么可能！你是在胡说八道！”顿了好几顿之后，牧权川吐出这样一句话。
    楚芷芊也不急，继续嗑瓜子：“确切的说，你不是看不起阿暖，你是轻视所有女子。
    你打从心眼儿里觉得，女子任性妄为，女子难堪大任。
    如果你不是这样的，那么你一定会看到大赛那天，阿暖在评委席上强打精神，始终保持着笑容。
    她全程没有缺席，每一次的点评都十分认真，还不忘记和台下的百姓互动一番。
    你若是注意到了这些，那么你一定会知道，阿暖有多重视那个比赛。
    但凡你读懂了一丁点阿暖当时的心思，你便不会在知道了凌王匿名参赛后，不管不顾地去投假票。”
    牧权川被楚芷芊的话说得有些心慌：“我……我没有……我只是想……想让凌淳出丑……”
    “你想让凌王出丑，你为什么不自己也去参赛，或者在凌王获得满堂喝彩的时候，用自己的真才实学去打败他？
    哪怕你的学问不如凌王，那你也可以当众揭穿凌王的身份，让他当场退赛。
    但你偏偏没有，你觉得那只是阿暖的一场游戏，所以你觉得你是在跟着一起玩，你才会去投假票。
    只要你多了解阿暖一些，多懂她一点，你就会珍惜她的劳动成果，而不是增加她的负担。”
    楚芷芊一边说着一边嗑瓜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纸袋子里的瓜子已经吃完了。
    她见牧权川手里那把瓜子一个都没吃，倒是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把他手里的瓜子拿了回来，边吃边道：“凌王和你最大的不同，便是凌王始终尊重阿暖的每一个决定。
    他不觉得阿暖是在胡闹是在任性，他从未轻视她女子的身份，也从不因为她是个公主而强调尊卑。
    若换做你是阿暖的前夫，你被全天下男人骂做男人之耻的时候，你会毫不在意吗？”
    他不会，他知道。
    牧权川只觉得自己的心完全坠了下来，很免不了地想到了过去的种种，发现自己真的一败涂地。
    “少年，你是斗不过凌淳的，他和陛下一样了解阿暖，你不行。”
    楚芷芊磕掉了最后一个瓜子，起身拍了拍牧权川的肩膀，把手里的脏东西都抹到了他的衣服上。
    丢下这句话之后，楚芷芊还顺便把瓜子壳袋子丢给了牧权川：“早点回去吧，凌王是个懂礼数的人，不会让阿暖名声受损的。”
    夜风过，牧权川坐在石凳上，面前是楚芷芊的瓜子壳，一动不动。
    楚芷芊的背影渐行渐远，回到房中后，临关门前看了一眼，牧权川不见了。
    瓜子壳袋子也不见了。
    挺好，这人容易开窍，也算是不浪费她一番口舌……和一袋瓜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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