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从祖上开始就是龙家家奴，忠诚于龙家，是牧家的祖训。
    虽然牧权川看着是个混不吝的东西，可他的忠诚，连凌淳都要谨慎几分。
    这会儿听说牧权川竟然肖想过陆暖，凌淳心里一下就不舒服了起来。
    “给我点线索，”
    陆斐然懒懒的看着一脸戾气的凌淳：“莲华寺这趟浑水，得搅浑一些，帮谢家找点事做，
    不然被谢太师逼急了，指不定皇帝还真被念叨得降下罪己诏了。”
    “用的是松油，烧得极快不残留。”凌淳道：“而且还下了大雨，没什么线索。
    不过火不是暗影使点的，莲华寺有个小沙弥打翻了香油溅了火星子，人已经被我关在将军府了。”
    陆斐然浅笑：“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你师弟也参与其中吗？”
    凌淳一时语噎：“他还只是个孩子……”
    “他和暖儿一般大，暖儿也是个孩子，你怎么不知道让着暖儿？”
    陆斐然瞥他：“偏心眼也要有个限度。”
    “你是怎么知道的。”凌淳没好气的回了陆斐然一眼：“暗影使说的？”
    在莲华寺着火的当天傍晚，纪希梵就主动跟凌淳承认了自己插手的事情。
    他怕暗影使告诉凌淳的话，凌淳会更加生气，所以便自己先跳了出来。
    纪希梵手段稚嫩，想要把莲华寺毁得彻底一些，用火药换掉了一部分的松油。
    事后凌淳已经连夜派暗影使去清理过现场了，非常仔细，连角落都没放过。
    而陆斐然会怀疑到纪希梵头上，只因为圆月去得更早，
    在莲华寺废墟上，捡回来一个没烧完的小机关。
    纪希梵是盘古宗的机关术天才，陆斐然头一个就想到了他。
    而且陆暖提过，纪希梵已经能简单的开口说话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斐然问凌淳。
    “小孩子，就想证明自己。”凌淳摇了摇头：“只怪这些年我太纵着他了。”
    “他毕竟是你师父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和牵挂，你不必自责。”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等，”凌淳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牧权川为什么要这么做？下药下两次不怕露馅吗？”
    “牧权川下药若是冲着暖儿的，那么暖儿并未中招，他必然警惕，又怎么会转头给谢姝钰下药？
    谢姝钰就在暖儿身边，以暖儿的性子，难保不会直接闹出来。”
    凌淳蹙眉：“而且那日五谷丰登宴，谢姝钰拼着出丑的危险也要留在宫里，细想不是很正常。”
    下一刻，他们俩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坊间传闻，
    几年前，谢姝钰曾在一次微醺之后虔诚对着南方为某人祈福，
    而牧权川就是那时在南疆挂上帅印披甲杀敌，
    且他刚从南疆回来，就狗皮膏药一样的黏着陆暖！
    “是谢姝钰！”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两个人的心情都不轻松。
    陆暖虽然聪明，但是她毕竟从来没有领教过后宅的肮脏手段。
    谢姝钰是高门大户里长大的贵女，从小就没少见过这些阴私的腌臜东西。
    谁能想到她那张与世无争的皮下，竟然是这样的下作丑陋，她想干什么？
    相比较之下，陆暖还是太嫩了点。
    陆斐然没烧完的小机关拿了出来：“明日你把这个交给皇帝，如何？”
    凌淳当即明白：“谢意宁？”
    “对。”陆斐然把小机关放在桌上：“谢意宁痴迷于各种研究，世人皆知，
    端看谢太师会不会大义灭亲了，百年清贵世家，呵。”
    若是徇私包庇，那陆斐然不介意暗中添一把火。
    谢姝钰算计陆暖，那他就算计谢意宁，十倍百倍还回去，势必让谢家全家不得安宁。
    “明日，我便进宫面圣。”陆斐然语气阴冷。
    “我随你一道。”凌淳同样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