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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陈沉的话,根据往日里默契的配合, 攻略这个副本会轻松许多。
岑丹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主神的仁慈与悲悯上,眼中带着一丝凛冽与坚定,快跑着冲向烟花盛开的所在之处。
空气超乎旁地的潮湿, 还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道。
岑丹生踩在蓝色血坑里,认真观察着在林子里被炸成蓝色肉泥的怪物。
怪物身后的方向树木折断的痕迹还很新鲜, 刚才应该是上演了一场追逐战,只是不知道对方拿的是怎样的角色卡片,居然能直接炸死一个怪物。
他被呛得捂住口鼻, 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继续往远处探索。
是一处被炸的看不出原来样子的平地,地面还带着烧焦的土痕,蓝色的“水珠”小小的撒了满地。
岑丹生很快发现了“水珠”的奇怪之色,颜色比正常的水要深许多, 应该是蓝色血液——
周围是焦土的情况下还能留下那么多——这里是怪物另一个集聚地吗?难道说怪物怕火?
似乎也不太对。
他在蓝色小镇待着观察的时候也看见做艺人的土著怪物拿着火把在耍。
心里面存着种种疑惑, 忽而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岑丹生连忙掏枪转身对向身后。
是一位穿着干净实验服的女孩,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四周有淡淡的雀斑,衬的有些可爱。
右胸口上别着蔷薇花图示,右鬓处也同样有着一朵深红色的蔷薇花,衬的女孩更加美丽。
应该是一个和他一样察觉到动静的玩家,也可能是土著怪物扮演的家伙……
岑丹生没有放下警惕,厉声说道,“把胳膊露出来!”
女孩连忙举起双手,同时将袖子上翻,看见那干干净净的手臂,岑丹生才微微放下一口气,并掀开自己的袖子擦了擦上面的蓝血,向女孩证明自己的玩家身份。
主神真是越来越丧心病狂了,将十五六岁的未成年少年拉进来也就罢了,现在连才五六岁的小孩子都要投入副本并强行拉入恐怖副本。
但这不意味着岑丹生看清女孩,对方既然有能力度过是个十个扮演副本并活过最终副本,那就证明对方不是等闲之辈。
毕竟扮演任务有时候真的会投入感情,因此因为与扮演角色共情崩溃的人不在少数。
主神从不为宿主提供心理疏导或者是抹除记忆的服务任务将一个比一个困难,有不少宿主选择在一个自己顺眼的世界终结生命。“
活过十个副本的,不是心里坚定或没心没肺的家伙,就是彻彻底底麻木的反社人格。
岑丹生不确定女孩是哪一类人,因此不会轻举妄动。
女孩的气质很好,有一种中世纪贵族那种奢靡又含礼的奇妙气质,态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饶是抱着一只玩具熊,也不显得太幼稚。
但又给人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对方是被提线的木偶——因为一举一动实在是太过完美,恐怕最严苛的教导礼仪女士也无法从中挑出半分错误。
她似乎对自己的一切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反而提起两侧衣边做了一个礼,率先开口道,
“刺鸟,卡牌[语言学家],为查明此地真相而来。”
对方开门见山毫无隐瞒,那自己也要拿出一些诚意。
“我姓岑,卡牌任务是杀死全部土著怪物。”
自称刺鸟的女孩没有立刻套近乎,也没有说什么要不要合作的事情,反而慢悠悠走向那群痛哭流涕岑丹生,瑟瑟发抖到报团取暖的蛇怪处叽里呱啦问了一大堆东西。
岑丹生不动声色的将匕首收回。
这大概就是[语言学家]的天赋,可以从蛇怪嘴里面获得有用信息。
岑丹生对自己关于副本的猜测又确定了些许,同时等待着刺鸟的回答。
“几年前忽然出现每年一次的祭品,祭品由蛇怪与土著居民共同捕捉。”
刺鸟沉吟片刻开口道,“这些蛇怪是土著人喝了海水后生下的异种——由于与土著怪物长相的不同,所以被关押成了低等奴隶。”
说到奴隶二字时,刺鸟的手不经意轻轻缩紧,但很快恢复平常,等待着岑丹生的信息。
对方既然肯大方分享信息,岑丹生自然不会隐瞒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将那些信息告知刺鸟后,对方平静的看向岑丹生,缓慢的重复问,
“你是处理局的处理者?”
这些年来,大陆的风平浪静被这处突然出现的奇怪地方打乱,刺鸟建立处理局探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探查此地——
可派出的人员无不下落不明。
她这位定海神针干脆亲自过来探查,谁知道却被一个自称“主神”的家伙拉入游戏,还遇上了眼前这个根本没印象的“下属”。
玩家么……
刺鸟心里面慢慢思索着,同时怀里的小熊开始小幅度挣扎,连忙按在玩具熊头上让他安静些。
岑丹生点头,“抽到的卡片确实是这个身份。”
而后,他看向地面的一处痕迹,是他与陈沉约定的,只有二人得知的记号。
“我想,我们该去小镇找其他玩家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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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小镇正如其名,不过唯一的通口是一道大铁门,需要被核查后才可以进入。
混入小镇的唯一办法是在胳膊上涂一些蓝色血液,以此蒙蔽守卫的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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