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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在宫门口,所以并未佩戴刀剑与杀伤性武器。当时面对那么多是人、不是人的刺客节节败退,东躲西藏。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铁了心要置苏城于死地。
杀了一位毫无背景的旁门道士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无甚大碍。
躲藏毫无用处,很快就被那群家伙发现了踪迹,自己上前提一木棍周旋,对方挥刀砍断木棍就要逼近自己的脸——关键时刻,苏城一把将自己护在身后,用后背挡下了这一刀。
刀与什么相击,发出了“铮——”的金属响音。
如果苏城没穿防护的内甲,那一刀一定会砍断他的,但饶是穿了内甲,青年的后背也被划了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关键时刻,多亏了被劝下山的落霞观观主相助,否则当时真是要死在那个狭小的破巷子。当时没什么感觉,只是焦急万分,现在反而是越想越后怕。
她从来没看过青年有那样狼狈的样子,也没见过对方流过那样多的血,怎么止也止不住,当晚发起高烧,迷迷糊糊的说他救了自己两次。至今还没有养好身体,只能继续在观里面修养。
现在那些嚣张买凶杀他的官员已经离奇消失,但还有那群妖怪没放过他,刚才就有妖怪扮成人的样子要混入慎琼观。
被揭发身份后当即暴起,拿刀与其拼杀的时候手背不小心被划了一刀。
垂下眼眸,她想起来对方看不见自己,于是又将手放了回去。
“没什么。”
旋即皱眉,“你未免有些太宠他们了。”
自从苏城发明了可以限时变成动物形态的纸符,那群想要尝到甜头的大臣们纷纷选择在慎琼观变成动物修养工作。
刑部尚书变成了一只很凶的狗,但他发现这个形态可以让自闭的孙子敞开心扉,于是决定定期保持这个形态到孙子恢复健康为止。
吏部侍郎是天生讨毛绒绒厌恶的体质,但他本人却格外喜欢猫猫,rua不到猫猫的他选择自己变成猫猫rua自己。
明明已经有了让老先生恢复人型的纸符,但对方表示自己人型实在太过衰老,还不如变成猫头鹰,可以自由飞翔,看见许多奇妙的东西。
……
还有最麻烦的两个。
这两个完全是因为苏城rua动物的手法太过娴熟,就像是离不开猫薄荷的猫猫,他们两个家伙已经沉醉了。
明明李某某一开始对道士感观颇差,赵某某一开始更是要每天写骂苏城的八首诗来的。
结果现在他们已经统一意见,一只霸占苏城的左手,一只霸占苏城的右手——偶尔也会出现因为分赃不均,想要两只手一起rua而打起来。
本来大家来到这里时都是很不情愿的,可奈何苏城rua的技术太好,这里的一切太舒适,现在被重新提拔官位的老一辈几乎会因为要抢能短时间变成毛绒绒的纸符背地里打架,虽然苏城很不同意这种事情。
如今苏城几乎二十四小时待在这里,更是给了这群假的毛绒绒待在这里的理由——现在观里的事情全由招财进宝负责,苏城是完完全全的空手掌柜。
苏城没有回答落孤鹜的话,而是鼻尖翕动,转身问她道,“身上有血味儿,你受伤了?”
“……”落孤鹜心虚摇头答,“没有,是沾上的妖怪血。”
“贫道不信,”道士没有多问,反而是缓慢摸索着前面的路,“落道友在心虚撒谎时呼吸会不经意变轻,心跳声也会加重——让贫道把把脉如何?”
“或者说落道友告诉贫道自己刚才有没有撒谎。”
“贫道可是始终相信着落道友啊。”
他说……他始终相信着自己。
也许第一面的时候就是决定性的相信,否则也不会厉喝那句“还不出手”。
在对方快摸到自己手腕的时候,落孤鹜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抽出手腕背在身后,果断承认道,“对不起——刚才我骗了你,其实受了一点伤在手背……”
苏城忽然打断道,“用水清洗了吗?”
“洗过了,”落孤鹜的气势莫名短了一截,故作随意说道,“其实我以前很莽撞,受过比这个更深的伤……你不要着急,这个口子刚才已经结痂。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青年道士的眉峰皱的更紧,久久没有说话,这样彻骨的沉默与他平日对待少女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沉默的撕开袖子一角做纱布熟练的给少女的伤口包好。
“落孤鹜,不要用这样随意的语气将身上的伤口当做荣耀说出来,”苏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却又想到什么,语气缓和下来,“以后不要随便受伤了,不,干脆离危险远一点,再远一点,受伤是一件很疼的事情。”
他像是又想到什么,“你不要自责,每个人或许对旁人都说过小小的善意谎言,贫道不怪你。”
“对了,你知不知道那群妖怪为什么最近疯狂的要刺杀贫道?”
“好像是因为你抓了太多打工妖的缘故,还有……”落孤鹜犹豫了片刻,最终迟疑的说出口,“它们说你囚禁了之前的那批失踪的官员。”
苏城转身,似乎带着苦涩的笑意,“那你相信它们吗?”
落孤鹜摇头,“我当然不信。”
一个用各种怪招努力支撑大昌存活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妖怪们说的囚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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