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磕头,你必须磕头!
人的名,树的影,秦睿是什么人,那是在战场上三荡三绝的人物,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大殿中的这些内卫,自然不敢捋秦大将军的胡须。
所以,韦团儿想以内卫的武力为后盾,以宫规为名,逼迫秦睿让步,未免显得有些异想天开了,既然敢来,秦睿自然是不怕得罪这位手握后宫大权的女官。
就在秦睿怒吼一声滚后,宫正司和内卫都悄默声的退出了寝殿,刘皇后原本的宫女也都重获自由,她们都不约而同的把韦团儿围了起来,面目的表情把她们意图表现的再明显不过了。
秦睿仅仅了撇了韦团儿一眼后,就喝令宫女先把她架出去,稍后等候处置。
原因很简单,现在真不是法办这毒妇的时候,且他也没这个权力法办太后身边的人,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完成皇后身前的遗愿才是真的。
“崔贵妃,安置太子的事,想必皇后娘娘已经与您说过,那就请您上座,臣要开始了。”
崔贵妃与皇后做了多年姐妹,感情深厚,有这份难得的情义在,她自然不能违背皇后生前之愿的。太子又是她看着长大的,聪慧、孝悌、秉性纯良,对她也恭敬的很,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况且她的身子不好,产下鄎公主后,御医们已经说过了,她已经不能再生了。有个儿子养老,总比没有要强吧,虽然这点心思有些自私,但也却是人之常情,。
待崔贵妃擦干眼泪,上座之后,秦睿走到太子身边:“太子殿下,去给崔贵妃行礼,从今儿开始,她就是你的母亲!”
“我不,我不,孤有母亲,孤有自己的母亲,孤为什么要认别人为母!”,眼泪汪汪的李宪,梗着脖子不情不愿的回着。
他今年六岁半了,已经懂事了,他当然知道母亲是不能随便认的,而且他是当朝的太子,国家的储君,秦睿一个臣子,凭什么命他做事。
如果他真的要尽人臣之责,就应该把杀害皇后的凶手都杀了,而不是轻描淡写的让人下去,一个连人都不敢杀的,怎么当大将军。
再者说,就是感情上的问题,李宪现在正在悲愤欲绝的劲头儿上,秦睿竟然让他像过年一样给崔贵妃行礼,简直不可理喻。如果不是年纪太小,打不过成人,李宪都想跟他拼命,然后再出去杀了韦团儿等人。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活着,你的年纪还小,很多事还理解不透,相信臣,臣是不会害你的。”
“不,孤不相信你,你与她们一样都不是好人,都想害我们母子,孤宁死也不向你低头。”
亲眼目睹母亲被人毒杀,李宪眼睛只有深深的仇恨和怒火,他哪里能听进去秦睿的劝说。
上面崔贵妃见太子和秦大将军顶了起来,也紧着说,不急于一时,太子的年纪还小,不通人情世故。
而且宫中突发变动,这孩子眼睁睁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言语难免有失去仪,所以还请大将军多多见谅。
崔贵妃必须得解释,李宪不知道秦睿的跟脚,可她太清楚的了,面前这位驸马爷太不简单了。短短几年期间,他就从一个小小的禁卫军校尉,一路升至正三品大将军且身兼两卫军府。
且备受太后和一些元老重臣的看重,更加可怕的事他还如此的年轻,不到而立之年,这还不可怕么。
现如今天子就是个傀儡,一应国家大权,都掌握在太后手中,所有人的眼中就只有太后,秦睿能应皇后之请,不避猜忌来办此事,已经是情义深重了,她不能让太子的几句话就把人得罪了。
她和崔家能护得了太子一时,可护不了太子一世,秦睿插了这么一手,就是有为其张目的意思,那些相对太子出手的人就算不忌讳她们,也会忌惮秦大将军手中的两卫兵马。
“崔贵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臣是个守信的人,既然答应也娘娘,就一定会办到。”
“也只有把事形成既定的事实,才名正言顺,所以。”
秦睿这话还没说完,就用脚点了太子膝盖,又迅速按住了李宪的膀子,迫使他给崔贵妃磕了三个响头。
“殿下,臣失礼了,但这头,你磕也得磕,不磕也得磕,此事不由你,也不由臣,否则你母后就白死了!”
礼是成了,可李宪却恶狠狠地看着秦睿,还出言等他当了皇帝,一定要把秦睿和韦团儿等人碎尸万段,为他的母亲报仇雪恨。
李宪这话一出,上面的崔贵妃再也坐不住了,赶紧下来拉住太子,让他赶紧给秦大将军道歉,还出言解释太子是急糊涂了,请秦睿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蹲下来,秦睿很认真的说:“小子,你记住,太子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头而已,尤其是现在这年景。”
“你父皇,你母后,都自顾不暇,他们保不了你,只有借住清河崔氏和某这样老臣之后,才能在复杂的朝局中斡旋。”
“听不懂,没关系,记仇也可以,但前提是你要活下去,只有善保自身,活下去,才能报仇雪恨!”
“如果,有一天,你当了皇帝,还想着杀臣,臣一家老小引颈就戮,等着殿下的快刀,砍下我们的脑袋。”
秦睿这话说的是有些大不敬,可却是个不争的事实,连韦团儿这样的人都敢毒杀当朝皇后,李旦这皇帝又能有多少尊严可供人敬畏。
皇权这东西在现今的李家就是块破抹布,是个人就能上来踩两脚,跟汉末的献帝有什么区别,所以李宪这个六岁的太子,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且现今的皇权,保护的仅仅是武氏一族,要是韦团儿的毒计真的得逞了,秦睿敢保证,他们母子连好听的谥号都得不到。
而就在秦睿话音一落,外面响起了宫人的报名:太后驾到!
只见武太后在上官婉儿和狄仁杰簇拥下,面色淡然的走了进来,好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根本就入不得她的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