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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鬼迷心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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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反转给震到了。
    大家都没想过薄夜会主动站出来,在这种风口浪尖,他的行为无疑……是一种自我毁灭。
    可是薄夜确确实实这么做了。
    电视机关上以后,唐诗的抽泣声随之停歇,女人怔怔看着墙壁发呆。
    姜戚心疼她,在一边安慰道,“别难过,别当回事。这都是他欠你的。”
    唐诗喃喃着,“我现在的罪名,终于被洗脱了,对吗?”
    姜戚握住她的手,“对,我们两个都真正自由了。唐诗,恭喜你,从过去的阴影里摆脱,再也没有人敢指着你说杀人犯了。”
    当初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杀人犯的日子,终于迎来了光明。
    这天夜里唐诗睡着做了个梦,梦见一对漆黑如夜的眼睛。
    她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长廊中奔跑,后来在远方终于看见光,她不顾一切,一头扎入那个出口,有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像是梦魇一般,一遍遍在她耳边盘旋。
    他说,唐诗,唐诗。
    一辈子那么长,剩下的时间,请你过得好。
    有人在她背后重重推了一下,她从出口跃出,那一瞬间仿佛得到新生,唐诗猛地睁开眼睛,入目一片灿烂的阳光。
    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唐诗呆愣了数秒,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她抓起手机,看了眼日期,的确是最近,除夕夜都快要到了。
    她点开新闻app,铺天盖地的都是薄夜出席记者发布会的消息,通告一桩桩,标题各种劲爆。
    唐诗看了几眼,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就将手机放回去。
    她起床,正好隔壁的姜戚也起床,看见唐诗的时候,好友冲她打招呼,“哟,这么早?”
    唐诗笑笑,“昨天两个城市来回跑,累了。”
    “我最近被韩让养的,作息时间无比正常,酒都不喝了迪也不蹦了,什么夜店酒吧,门都没迈进去过,像个纯洁的只爱学习的高中生。”
    姜戚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刚从冰箱里端出来的沙拉,是韩让昨天晚上准备好了放进去的。
    唐诗啧啧感慨,“挺好的,起码像个正常人。”
    她上前在姜戚边上坐下,吃了一口蔬菜沙拉,“韩让对你这么好,你不考虑考虑他?”
    “哟,你这会儿是自己的情仇恩怨解决了,就来折腾我了啊?”姜戚开玩笑似的说,“我怎么能耽误他呢,等他腻了就走吧,我也没那资本让他这么好一个男人为了我停留。”
    话说的听起来像是大大咧咧的,但是唐诗听出了姜戚的心酸。
    她自卑,自卑于自己被叶惊棠变成了一个残损的怪物,韩让很好,可是她没资格独占。
    唐诗知道姜戚受过伤,一时半会不可能立刻找一个新的男人,所以也不多劝她,看了眼外面的好天气,唐诗说,“这几天我带惟惟出去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去哪儿玩?”姜戚正好嫌呆在家里闷,她人都快长蘑菇了。
    “不知道,随便看看吧。白城的江景不是很有名吗,我想傍晚带唐惟去逛逛。”
    “行,去吧。”
    姜戚笑着眯起眼睛,“正好去外面吃饭,我请客。庆祝你终于翻身啦!”
    ******
    然而此时此刻,薄家老宅子里并不是这么一番轻松的场面。
    薄老夫人正气得身体哆嗦,一根拐杖直指薄夜的脸,她年纪大了,一旦太过气愤就会引发身体的不适,比如此时此刻,她刚才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见薄夜。
    薄夜正穿着的西装站在楼下客厅里,垂着眼睛,表情淡漠。
    他似乎对于昨天晚上自己惊世骇俗的举动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沉默,一言不发。
    薄老夫人气得说话都不顺畅,指着薄夜的脸,“夜儿,你看看你自己干了些什么事情!”
    薄夜依旧保持缄默。
    薄老夫人真的是气极了,抓起手边的东西狠狠掷在地上,薄夜听见动静,只是默默说了一声,“奶奶,别动气,对身体不好。”
    他还大言不惭地说得出这种话!
    薄老夫人觉得自己都快被薄夜气死了!薄家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个叛逆不羁的孙子!
    她目光里都是凶狠,满满的恨铁不成钢,“夜儿,你知道你让我们薄家丢了多大的脸吗!”
    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还特意开一个记者发布会澄清事实吗!
    用得着这样自己打自己脸吗!外人都在看薄家的笑话呢!
    唐诗不就是坐了五年牢吗,牢都坐了,她还想怎么样!区区一个破落家族的女人,凭什么让她的孙子一而再再而三放低姿态?
    她才没管着薄夜几天,都闹出了这种事情!薄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薄老夫人问薄夜,“你做这事情之前衡量过利弊吗?你觉得自己很英雄是吗!你给我们薄家在外丢人,还很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
    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她的孙子翅膀硬了,这等惊天大事都干的出来!
    然而对于自己奶奶的震怒,薄夜更显的沉默,他只是站在那里,听着自己奶奶把所有怒气发泄完,男人才低声道,“奶奶,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衡量利弊这个说法。”
    他欠唐诗的,必须给,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对薄家影响不好”就可以盖过去的。
    “犯了错,就该认罪。”薄夜不顾薄老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精致的眉目一片冷漠,“这是我欠她的。”
    口口声声欠她欠她,欠了什么?不就坐了几年牢而已,要是时间再久一点,她是不是还要掀翻天了!
    薄老夫人显然不把唐诗被冤枉坐的那几年牢当回事,她心里只有薄家的面子和利益,唐诗受的委屈管她什么事?她当初怎么不说自己是清白的?她活该被人误解冤枉!!
    老夫人用力震了震拐杖,“夜儿,你告诉奶奶,你是不是对那个女人上心了?是不是她把你骗的鬼迷心窍?”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让她关在牢里一辈子,牢底座穿!”薄老夫人口不择言怒吼,薄夜的沉默显然激发了她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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