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表露真心
“师兄,你看到了吧……”身着同门青衣,他们是华山派的弟子。
“啊,想不到又和这个臭妮子见面了……”领头一人咬牙说道,似乎和林霜儿有什么仇——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镖局大门被林霜儿羞辱的华山派弟子喻子明。
喻子明还惦记着上次的落败之仇,这次碰巧遇上了林霜儿,老仇人见面,自然是要有所“表示”。旁边的师弟见了,不禁说道:“不过古墓派不是在城北的来运镖局吗?她为什么会来西城这里,还是一个人……”
“哼,西城这里,可是我们华山派的地盘,我们还没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喻子明眼睛死死盯着林霜儿,咬牙忿忿道,“上次在来运镖局,你让我在武林众士面前丢尽颜面,这次我一定要讨回来——”
说完,喻子明示意自己手下的同门众途,悄悄跟了上去……
玉水湖边,吴默还没有到,杨安独自一人望着湖面上的涟漪,心中波澜不定。他在思索,他在回忆,想着这些天为了顾羽寒的遗愿,以及自己父母的身世,东奔西走没有消停,杨安心中很是踌躇。如果没有这一切,放眼剑道大会,杨安更希望自己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充满期待地观摩这场武林盛会。
可命运就是这样,仿佛沉重的使命压在自己肩头,让自己喘不过气来。杨安的心真的很累,他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无论结果是什么,哪怕最后一无所获。此时的杨安望着湖中美景,感叹自己的命运无常,却又无处发泄;亦或是想要放下心中的一切包袱,沉浸在唯美和静谧的沉醉中……
林霜儿慢慢朝湖边走来,还在担心是否能见到杨安,可正视抬头的第一眼,她就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杨安就站在离自己二十步之遥的距离,那么的亲切,却又是那么的沉念,似乎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此时的林霜儿内心迷茫,既是坚定,又是踌躇,仿佛对于杨安,自己内心那种莫名的情感,无以言表出来……
但林霜儿还是决定了,无论遭遇何等境况,这次自己不再逃避,而是挺身勇敢去面对……
杨安还没有注意到,心绪一直放在“玉水湖”的美景之上,甚至连自己和吴默的约定,都没有铭记得那么深刻,更别说能想到林霜儿会来到这里。可是内心中浮然跳动的一瞬,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借着湖面和风的吹拂,杨安慢慢回头,那个想见却又不想见的身影,正径直站在自己面前。
杨安惊呆了,他不会想到在这里,这个时候,居然会与林霜儿重逢。他的内心十分复杂,有着高兴,有着痛苦,想要言表,却又无言,似乎久违的重逢十分激动,但又因内心的不安而神情不定,眼神中尽是期盼,却又不敢正视林霜儿的眼睛……
“我终于又再见到你了,公子……”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林霜儿第一次和杨安讲话,亲切的声音,久违的面孔,林霜儿竟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平静。
“霜儿……”良久,杨安才语气复杂地应了一声……
失踪了许久,这是二人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次交谈,彼此内心十分激动。可杨安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甚至十分的担忧,因为明明发誓不让林霜儿卷进这场“危险风波”,却不想还是没能阻止……
“这些天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林霜儿一时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终于鼓起勇气在杨安面前表达内心的想法,上前几步哽咽道,“可你连封信都不回,我们都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对不起,霜儿……”杨安知道,自己的行为伤透了林霜儿以及其他朋友的心,眼神悲苦道,“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让霜儿你伤心难过,都是我的错,可我也有苦衷,有些事情根本无法说出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从未见过杨安如此伤愁的表情,林霜儿走到杨安身边,不禁关心问道。
“其实,我……”杨安想要说什么,却又戛然而止,他似乎在害怕,告诉林霜儿这一切会害了她。
“为什么不肯说出来?难不成有什么苦衷……”林霜儿表情紧忧道。
“有些东西,我没办法告诉你……”杨安不敢直视林霜儿的眼睛,故意将头瞥向一边,言语复杂道,“你不知道,这些天我遭遇了很多,有关陆前辈宝藏的事,我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我不是不愿意回到你还有其他朋友身边,只是迫不得已——我身上的压力太重了,无论是决斗还是其他的事情,我深知这些东西牵连太多,如果贸然回来见你们,只会害了你们……”
“所以你打算一个人默默承受,然后把我们甩在一边,像个傻子一样每天担心你的安危……”谁知,林霜儿听了并没有感动,反倒是有些生气,少有的低声凝语道,“你把我们当什么了,累赘还是东西?在你眼里,我们连人都不算了是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霜儿——”杨安仿佛感觉到林霜儿心中的绝望,急忙解释道,“这里面牵连的东西太多,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如果我贸然跟你们重逢,一定也会波及到你们……”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好像只有你一个人高高在上的样子……”然而,林霜儿的表情依旧伤沉,继续悲苦说道,“还记得梁翁山上,我们两个在月下发誓说过的话吧?我说过,无论遭遇什么,我都要陪你一起去面对,而不是独自一个人默默承担,我们可是拉钩过的……可是呢?你把这一切都忘了——在你心里,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就像傻子一样被你欺骗,被你当‘宝贝’一样供着护着……你觉得我会很开心吗?没有,我只会很难过,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我真正的想法,你从来就没有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
林霜儿似乎是真的伤心了,说话的语气愈加强烈,仿佛是在发泄一般。
“霜儿,我……”杨安想要解释,却又发现解释只是徒劳,只会越加伤害林霜儿的心;许久,杨安仿佛是放下了包袱,在林霜儿面前低头凝语道,“对不起霜儿,是我错了……”
看着杨安沉苦的表情,林霜儿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是不是有些太重了。忽然,林霜儿仿佛鼓起一丝勇气,慢慢走到杨安身前,用满是亲意的口吻问道:“公子,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朋友,亲人,还是……”
杨安仿佛能理解林霜儿的内心想法,自己也曾暗暗发誓,此生必不会辜负对方,遂也鼓足勇气,直视着林霜儿期待的目光,认真决意道:“霜儿,你对我来说,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骗你了,遇到任何事情,我们两个一起面对,绝不会再选择逃避——”
仿佛是对心爱的女孩儿最郑重的表白,杨安说到这里,脸颊微微泛红,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今日竟有勇气,在林霜儿面前说出这些。
而作为女孩子的林霜儿,就更不用说了,被心仪的男孩儿表白,简直就像做梦一般——没有漂亮浮夸的辞藻,也没有天长地久的相誓,只是最朴素的真诚,与共同面对困难的决心,这样的表白可谓是最真实最让人感动的;林霜儿很庆幸,自己这辈子能遇见这样一个于己相守的男孩儿,内心的感动无以言表……
“公子……”林霜儿面部微红,终于在自己喜欢的男孩儿面前,说出了内心的一切。
“谢谢你霜儿,让我鼓足勇气,不再逃避这一切……”杨安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牵起林霜儿的手,深情说道,“之前瞒着你,是我的不是,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逃避了,无论未来的路会怎样,我们两个一起面对!”
“嗯!——”林霜儿也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再次露出笑脸……
“呴,原来是来和男人私会啊,我说古墓派弟子,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然而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一个熟悉和不屑的声音——是喻子明,仿佛已经忍不住了,喻子明带着自己手下的华山派教徒,步步朝“玉水湖”边的林霜儿逼去。
林霜儿立刻恢复谨慎的表情,回头望着喻子明,不禁振振道:“是你……”
“想不到姑娘还记得我……”喻子明直视着林霜儿,冷笑着说道,“上次在来运镖局被你羞辱,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个仇我可一直没有忘啊……”
“怎么,手下败将还要来找我?”谁知,林霜儿并不紧张,反倒有一丝王者的“傲气”,反笑一声说道,“是嫌上次被我修理得不够惨吗?今儿的骨头痒了,又来找我……”
“真让姑娘你说中了,虽然只是巧合,但你既然跑到了我们华山派的地盘,这笔账我们自然不会放过……”喻子明狠狠咬牙道。
“他们是谁,霜儿你和他们有什么私人恩怨吗?……”杨安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疑声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公子你失踪的第二天,这帮华山派的顽徒来镖局闹事,然后被我给打趴下了——”林霜儿自信振振道。
“闹事?为什么……”杨安继续问道。
“他们的弟子陈威被人杀害,就以为是我们干的,毕竟在陈威被杀之前,我们古墓派和他们华山派闹过一次不和,所以他就武断认定是我们古墓派的人下的手……”林霜儿直言说道,“我不服嘛,就和他们干了一架,最终把他们打趴下了,还让赵子博前辈好好教训了他们一顿……”
“华山派弟子陈威被杀……”杨安听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忽而起声道,“哦,我知道这件事……喂,那根本不是霜儿她们干的,是‘毒花教’的人下的手!——”
杨安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三天前与“毒花教”的人见面,自己从小瑶与百里玉笙的对话中了解到的。
“你说什么,毒花教?!——”林霜儿仿佛听过有关“毒花教”的传说,不由怔异道,“‘毒花教’的人,为什么要杀害华山派弟子?”
“我哪儿知道?……”杨安不屑一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三天前会和‘毒花教’的人碰面,跟他们的人打了一架……”
“听到了吧,是‘毒花教’的人干的,跟我们古墓派没有关系——”林霜儿趁着势头,转头对喻子明说道,“真要找人算账的话,也是你们去找‘毒花教’才对啊……”
“哼,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陈威师兄被杀一事……”谁知,喻子明似乎已经不在乎真相了,冷笑一声道,“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你——上次你在来运镖局把我们羞辱得好惨,这次我可不会再放过你!”
“你脑子一根筋吧?不去找凶手报仇,跑来找我麻烦……”林霜儿倒一点也不害怕,只是想不通对方的脑回路,调侃一声说道,“是嫌自己输得不够惨吗?还来找我惹事……”
“上次让你得了便宜,就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了?……”然而,喻子明仿佛是有备而来,冲林霜儿冷笑一声道,“我承认,你这小妮子的功夫确实不简单……不过今天的我可不同,要是你以为我还像那天在来运镖局的时候一样,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是无所谓了,你要像个愣头青来找我,来几回我揍几回……”林霜儿一点也不把喻子明放在眼里,不屑一声说道,“既然你想再被我羞辱一次,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喽——”
“喂,他们人多势众,你别太冲动了……”然而,望着喻子明身后,华山派弟子十数人,杨安不禁凑到林霜儿耳边,悄声担心道,“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华山派,宗门弟子武功定不简单,更别说他们仗着人多……”
“放心,没事的……”林霜儿则似乎心里有数,摆手一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