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治抒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你是这家疯人院的院长是吧？”
    “对，你们可以叫我“方院长”，还有，准确地说这是家精神病院。”方院长语气平缓地回道。
    身份得到确认，任治抒也就大着胆子继续调侃道：“你这院长当的不行啊，医院里一个病人都没有……”
    “怎么没有，你们不就是么？”方院长禁不住打断了他。
    任治抒没有好脾气，瞥了对方一眼，“你可拉倒吧，我们可不是病人。对了，你们这边护士有两波又是怎么回事？一波编号是中文的，另一波是数字，她们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方院长：“……”
    他这话倒是问住了对方，方院长仔细回想了一下，一脸疑惑道：“我不记得我们有两波护士，而且护士都有自己的名字，又怎会以编号代称？”
    任治抒懵逼了，敢情这个院长什么都不知道。
    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方院长补充道：“我很早之前就被关在这里了，所以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呵”，任治抒轻笑了一声，开口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要是知道了，估计要被气死。总之，你这家医院算是废了！”
    这话像是冰渣子一样插进了方院长的胸口，他闷哼了一声，沉声道：“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阚施泽站在旁边没吱声，他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密室，后墙上有一个巨大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
    但一眼扫过去，都不是和医学相关的书，反倒是一些心理学和悬疑探案小说。
    阚施泽环抱住胳膊，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你是被谁关在这里的？”
    听到这话，方院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拍了拍大腿，恨铁不成钢道：“你们来的时候有见到一个医生么？那是我的徒弟……”
    “他把你关在这里的？”袁洁忍不住插了一句。
    方院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到了原来的座椅上，垂下眼眸，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一直想做这家医院的一把手，我拒绝了他。那孩子，心理有些问题，我早就发现了，你们想啊，从小到大都和精神病打交道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点影响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徒弟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任治抒反问了一句。
    方院长从抽屉里掏出来一本相册，“他是个孤儿，准确地说是被他父母抛弃在了这里。他父母以为他有精神病，其实不过是自闭症而已，他们将他送来后就再没来过了，后来我就收养了他。”
    听到这话，三个玩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阚施泽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任治抒接过了相册，随意翻了起来。“别说，你徒弟小时候还挺可爱的，怎么越大越猥琐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猥琐发育”了？”
    袁洁：“……”
    她也是无语了，没曾想到对方真的在任何场合都能开得起玩笑。
    方院长收回相册，抬了抬眼皮，“嗤”了一声后开口道：“长相倒是无所谓，只是他心理扭曲了。也怪我，收养了他之后因为太忙就没空管他。”
    任治抒咂咂嘴，吐槽道：“你这是对人不负责啊……”
    ……
    两人就对着“医生”的养育问题开始了讨论，都上升到“子不教父之过”的层面了。
    阚施泽没心情听他们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便趁着任治抒拖住方院长的时候在房间里转了几圈。
    很快他便发现了另外一本相册，打开后发现是这家医院里近几年的医护人员的合照。
    阚施泽抖了个激灵，立马从第一张照片看起来，他手指挨个点着上面的人，生怕漏掉任何一个。
    通过时间记录，他发现这家医院成立的时间挺早的，1998年成立的，开到了2015年。刚成立那会整个医院就只有院长，三个医生和五个护士。
    后来队伍才逐渐扩大，医护人员也变得越来越多。
    每一张照片中院长都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他的徒弟兼养子坐在他的旁边。照片底下有大家的姓名，阚施泽瞄了一眼，发现对方叫“方健”。
    一直到2012年的时候，方健才穿上了白大褂，也就意味着他是从那一年开始，正式成为了一名精神科的医生。
    这时，阚施泽注意到也是从那一年开始，照片中多了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岁数不大，十来岁的样子，扎着羊角辫。
    2012年的照片中她是站在了第一排的最边上，等2013年时，换了个位置，坐在了方健的旁边。但等到2014年和2015年时，她已经坐到了方健和方院长的中间了。
    这个女孩子是谁？
    阚施泽心头起了疑问，与此同时，他还发现了另外一个更诡异的事。
    那就是他刚刚见到的那十个护士以及从负一层逃上来的那个短发女护士，在照片中均未看到她们的照片。
    难道说……
    她们都是假护士？
    阚施泽抿了一下嘴唇，想了想，也不无这个可能。随即合上相册，走到任治抒旁边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开口问道：“医院里其他的医生呢？”
    “都离职了。”方院长脱口而出，“整个医院被我徒弟搞得乌烟瘴气，哪里还有人愿意留下来。”
    听到这话，袁洁忽地想到了什么，急迫道：“那护士呢？”
    方院长：“护士也都走啦。”
    袁洁：“可是刚刚我们跟你说有两波护士的时候，你并没有说护士们都已经走了啊，那照你这么说，我们看到的那些护士是什么人？”
    “呜……刚刚你们有跟我提到护士么？我没在意。唉，别提了，医院倒闭了，大家不就都走了么？你们见到的那群人八成是这里的精神病患者。”
    “精神病患者？”袁洁难以置信道，“不，不是，医院都倒闭了，怎么还会有精神病患者？”
    听到这话，方院长眯了一下眼睛，“很多病人被送来这里后，早就被他们的亲朋好友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