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曜咽下骂人的话。
    他淡漠地收回视线，再度开口的时候语气明显柔和了不少：“没有，我不认识她。”
    “真的？”
    “我不会骗姐姐。”
    九梨揉了揉酥酥麻麻的耳朵。
    她将两只脚搭在另一张椅凳上，尾音像把小钩子：“楚同学这么乖，是想要亲亲吗？”
    “嗯，姐姐什么时候给我？”
    “现在。”
    下一秒，迟曜听见了mua的声音。
    他感受着胡乱撞击胸膛的心跳，总觉得这种暧昧过于上头，让人容易沉溺于其中。
    “楚同学，还想要吗？”
    “想要真的。”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九梨轻笑一声，那抹笑意宛若砂纸板在打磨他的耳根。
    “好啊，我肯定会让姐姐满意。”
    迟曜喝光瓶中剩下的水，那双桃花眼里溢满了兴味。
    待通话结束，他穿上了放在单肩包里的白色卫衣，起身便欲往穆晟两人的方向走。
    “迟学长，你在生我的气吗？”温悦挡在他面前，像朵摇曳在风中的脆弱小白花似得。
    迟曜冷嗤一声。
    许是想趁这个机会摆脱她，他晃了晃还未熄屏的手机：“别烦我，我女朋友不喜欢。”
    温悦愣了一下。
    她的喉间仿若被灌了玻璃渣，疼到忍不住哽咽：“迟学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也配？”
    迟曜一脸不耐的绕过她。
    那无情的模样，宛若根根细针，划破了温悦的每一处肌肤。
    她接受不了的扔开饮料，顶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在周围人的注视下离开了球场。
    “曜哥，那女的还没死心啊？”穆晟接过周礼砚递来的纸巾，擦拭着额间沁出的汗。
    “她应该不会来找我了。”
    “为什么？”
    “我说我有女朋友了。”迟曜两手插在裤兜，姿态懒散的迈开双腿往校门的方向走。
    穆晟跟上他的步伐：“你这个理由都没有说服力啊，除非你找一个真的还差不多。”
    “她信了。”
    “你怎么让她相信的啊？”
    “秘密。”迟曜踩着地面斑驳陆离的碎影，浑身都散发着愉悦气息。
    他突然卸下倦怠的样儿，教一旁的周礼砚难免怀疑：“阿曜，你该不会是真谈了吧？”
    “没有。”
    “正准备谈？”
    “也没有。”迟曜散漫的笑。
    他拢了拢肩上的背包，走到校外停放自行车的地方扫了一辆：“我先走了，回见。”
    “曜哥，你别忘了明天来我家啊！”
    “知道了。”
    “......”
    浅浅柔风拂过少年的墨发，伴随着傍晚时分的晚霞，消失在道路尽头的人潮之中。
    穆晟收回视线，微微仰头看向握着他手腕的周礼砚：“砚哥，你明天早上有事吗？”
    “怎么了？”
    “家里没多少菜了，我姐又拧不了太重的东西，所以......”
    “你想让我陪你去逛菜市场？”周礼砚牵着他往另一边走，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宠。
    “嗯，可以吗？”
    “可以。”
    “那我起床就给你打电话。”穆晟露出一排大白牙，压根儿没注意到他们之间有多亲昵。
    “好。”周礼砚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