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尾途经的那条小路两旁，长长的芦苇随着风晃动着，荡起了一阵难得的凉意。
    几只蹲在草丛里的青蛙，从这边蹦到那边，对着谢川的脚步，发出了呱呱的叫声。
    路面不太平坦，在加上他走得很快的缘故，趴在他背上的九梨都被颠的不舒服了。
    “川哥，你慢一点嘛......”
    “人家都被颠着了。”
    她娇滴滴的声音，以及喷洒在颈边的滚烫呼吸，把谢川给折磨的，越发不得劲了。
    他放慢了脚步，认真看着脚下的黄土路，努力避开了碎石子。
    等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他那身露膀子的衣褂，都被一层层汗水给打湿了。
    许是太燥热，他把她放到凳边，就转身去拿盆了：“严知青，我先去后头冲个凉。”
    “我也想去。”
    “啥？”
    “我身上好多泥，不舒服。”九梨攥着衣角，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她抿了抿唇：“能不能......”
    谢川没听懂她的潜台词，或者说不敢听懂：“我给你烧点热水，等我冲完你就可以去了。”
    “好吧。”九梨遗憾的应下。
    她接过他递来的糖水，抱着那只碗乖软的喝着，像似先前那种话不是她说的一般。
    谢川摸不透她的心思。
    他赶紧烧好水，拿着盆和毛巾就绕到屋后头，试图把那身汗和心底的邪火全部冲走。
    等清凉的井水，从头浇到尾，他那颗心才渐渐静下来，旖旎的念头也散的差不多了。
    谢川原本是想早点冲完去照顾她，没想到一只脚迈进院子，就听见她一语惊人的话。
    “川哥，你好快呀。”
    “......”
    大老爷们儿，不能说快！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怕她觉得自个儿不爱干净，又解释：“每天都冲，就没那么多讲究。”
    “这样呀。”九梨抿着嘴偷笑。
    她弯下腰，把那双沾满泥土的鞋子脱掉，踩着凳子朝他伸手：“川哥，你背我过去吧。”
    “等会儿。”谢川把锅里烧好的水舀在盆里，先端到后头，才绕回来背她过去。
    他拧着凳子，守在那个用泥砌成的小隔间外，省得一会儿那娇滴滴的小知青害怕。
    “川哥，你帮我拿一下。”九梨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连带着小衣服一起递给他。
    谢川接过的时候，脸都臊红了。
    他把衣服放在怀里，视线落在对面的灌木丛中，强逼着自个儿不去注意她的动静。
    但就算如此，他那颗心还是随着哗哗的流水声，在胸膛里乱撞着，怎么都停不下来。
    “川哥......”
    “咋了？”
    “后背我冲不到。”九梨放低的嗓音里裹着一抹无措，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川有些纳闷儿：“盆里不是放着水瓢吗？你舀一瓢水顺着肩膀往背上浇就成了。”
    九梨：“......”
    不愧是憨的。
    九梨歇了让他帮忙冲凉的心思，老实的舀了瓢水，一边冲着，一边着其他的法子。
    等身上的泥土洗净，她从隔间里探出了脑袋，嗲着声喊他：“川哥，把小衣服给我。”
    “啥？”
    “就是里面的那件......”
    谢川他娘的就没见过这么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