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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柔手指一勾,铜镜应声而跌落地上,发出清脆的的响声,烛火爆裂的声,与之交相辉映。
既然自己活了下来,又怎么能不好好报复一番,虽然不足三年的时间,但,这就够了!
鸢柔和衣上榻,甚至绣花鞋也未脱,蜷缩在角落,双手环抱着膝盖,忍不住的颤抖,美眸死死的看着这满屋的亮光,如死寂一般………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皓月阁中
秦清枫立在院中,停了下来,东时灵忆不解,转过身看着秦清枫。
秦清枫清澈的眸光中,有些闪烁:“灵忆,鸢柔可能,活不过三年了…”
东时灵忆有些诧异:“为何?她怎么这般虚弱?”印象当中的花魁鸢柔,怎么会这般…
秦清枫深深叹了口气,侧着身,看向了院中的池塘,有些沙哑的说道:“嗯,此事暂未查明,只是,与百花楼有关,故此,我想赎她出来…”
东时灵忆有些明了,倒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心中醋意也淡了许多,知道秦清枫抱别的女人时!自己是很生气的!虽然知道同是女子,可是,那花魁是一般人么!更何况她们之间还有那么大的渊缘!
东时灵忆嘟着嘴:“你赎她,要将她如何安置?”
秦清枫沉默,眼眸微低,夜寂静无声,而秦清枫却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是那么清晰入耳!
“灵忆,我,我想留她入府…”
东时灵忆虽然不满,可是也不会违背秦清枫,看着面前那有些忧愁的人,心里有些抽痛,环住秦清枫的腰身,将头埋在那暖和柔软的地方,闷闷的说道:“你为何对她这般特别,你……”
秦清枫默默揽上怀中的人,微不可闻的叹息,灵忆,她不该知道这些,她只需要快乐,就够了
“是我欠她的,十倍百倍,我都要偿还,灵忆,你明白么?”
秦清枫的话语中,带着恳切,浓浓的无奈。
东时灵忆的心紧了紧,停顿了片刻,听着耳边那温热跳动,却也知道,她有些事,还是不愿告诉自己,自己,只能猜,只能接受!便淡淡出声:“嗯,这府中,养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一个虚弱不堪,只有三年寿命的人,要用多少名贵的药材吊着,这个,东时灵忆还是知道的,可是,这驸马府,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秦清枫知道东时灵忆应该不会生气了,也就松了三分,温和的开口:“灵忆,夜深了,进屋吧。”
东时灵忆有些乖巧的离了秦清枫,拉住她,就要向屋里走去,可秦清枫却不动,东时灵忆有些疑问的回头
秦清枫有些苦涩的笑到:“今夜,我还有事,灵忆先睡吧,我歇在书房便好。”
东时灵忆握着秦清枫的手紧了紧,有些无措:“不是答应让她入府了么,你,你为何这般……”
秦清枫心中很乱,需要时间来思考,没有精力来面对东时灵忆了,只觉得累了,抬手抚了抚东时灵忆的发鬓,有些疲倦的说道:“灵忆,听话。”
…………
秦清枫瘫软的坐在书房的大金雕花座椅上,揉了揉酸胀的鬓间,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暗卫队头领鹰长尘,强打起精神,挺直腰背,缓缓问到:“什么事?”
鹰长尘回到:“主子,鸢柔姑娘只是昨夜出过百花楼,问题,必然出现在百花楼,可是,下属们探寻不到,这背后势力,太过于庞大,咱们已经折了两个兄弟了。”
鹰卫队的每一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次性折了两个,那是多大的强敌啊!
秦清枫皱了皱眉头,沉默片刻,终究沉沉的开口:“行了,到此为止,明日,我亲自去一趟百花楼。父亲那边,有何指示?”
鹰长尘回到:“大将军说,上面那位已经不再亲朝,再过些时日,静观其变!”
秦清枫点点头,又挥挥手,示意鹰长尘离开,后者不过片刻,便越窗而出,带来一阵冷风,惊起了窗户的吱呀声,后面,赫然有个弱微的人影。
秦清枫心下明了,半闭着眼睛,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很是疲惫的说道:“芸香,别躲了,这么久不见,你怕是不认我这个主子了吧。”
窗户再次发出吱呀的声音,一阵风声随衣带飘决,然后是轻微的落地声
芸香立稳,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尴尬,只是嬉笑的走上前,抚上秦清枫的两鬓,轻轻按摩起来
“芸香怎么会不认您呢,主子就是芸香的天,芸香的地!不见您一刻都万分想念呢!”
秦清枫才不屑听芸香的油嘴滑舌,她为何躲这几天,自己大致明白,可是,只能她自己想明白,自己没办法帮她。
芸香的按摩手法很是妙,每次一按,都会舒爽许多。
秦清枫放下心来,闭上眼睛,悠悠的说道:“芸香,你跟了我快六年了,你有没有瞒过我什么,说实话。”
芸香咯噔一下,手上动作也停了,隐瞒的事情?芸香讪讪的开口:“偷看主子洗澡,算不算?”
秦清枫面色瞬间发窘,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打掉芸香正在按摩的手,也不看芸香,有些温怒和尴尬:“不是这个,你认真些!”
芸香讪讪的吐了吐舌头,立在一旁,状作思考。
秦清枫也恢复平静,端正的坐了起来,被芸香这一打岔,自己竟然也没那么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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