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似乎就都解释的通了。
    怪不得一切看起来都有点违和。
    原来是这个原因。
    如果只是消失个一两年，其实一切都还好说。
    可是……
    二十五年。
    四分之一个世纪。
    那他夏言所错过的，可就真的太多太多了。
    而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连怜墨月一时间都有点走神。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
    只是短短的一次时空回溯。
    居然让他们跨越了如此长的时间。
    “是我们来到了错误的时空么？”
    夏言想了想，和她传音道。
    “……并不。”
    大白毛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这种有目标性的时空回溯，来往的时间点都是固定好的。”
    既然去的时候没问题。
    那回来的时候也绝不会错。
    也就是说，那颗帮助二人穿梭时空的圆珠。
    从一开始就已经为他们定好了一切。
    而由于云飞翎对此只是转交，所以他不清楚其中的具体事项也很正常。
    “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怜墨月打断了他的话，“但很可惜，现在的情况下，我们已经没有重新时空回溯的机会了。”
    她的实力本身在元灵界中就有些受限。
    更何况，即便是全盛时期，随意穿梭时空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也绝非易事。
    “啧。”
    夏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稍加思索后，他又重新看向了那名男弟子。
    “对了，可以和我说说，你们究竟是怎么遭到袭击的么？”
    只能说既来之则安之吧。
    既然现在只能待在这里，那至少也得把各项事情都弄明白了才行。
    “你是说不死者么？”
    这男弟子不算太笨，大概看出来了他们似乎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不死者？”
    夏言闻言皱起了眉头。
    这又是什么新奇词汇？
    “是了，刚才追杀我们的，就是所谓的不死者。”
    男弟子解释道，“因为虽然都是修士，但如果没法将其彻底抹杀的话，每隔一段时间，这些人又会重新复活过来。”
    “他说的没错。”
    再次查探了一番那句身首异处的尸体，怜墨月点了点头，“这个人的躯壳确实不似活人，神魂的力量也很诡异。”
    与其说是神魂。
    倒不如说是鬼魂好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啊……”
    夏言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
    我不是应该在一个修仙世界么？
    怎么还把生化危机那一套也加进来了？
    “你之前没见过么？”
    男弟子更好奇了，“至少从我出生的时候起，这些东西就已经很常见了。”
    这怕不是个野人哦。
    “你出生的时候？”
    “嗯呢，我今年十七，两年前拜入的渡仙门下。”
    男弟子解释道，“但好像听前辈们说，这些不死者出现的时间，可能还要再早个两三年。”
    ？
    那要这么说的话。
    基本就是在自己离开五年后，这些东西才开始慢慢显露出了踪迹。
    那那个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还打算继续问问。
    但这时，先前被他打昏的王天琦也醒了过来。
    看见夏言和他相聊甚欢，这位一下子又警觉了起来。
    “你做什么？！住手！”
    他厉声喝斥道，“若是真的要做什么，你有本事就冲我来！”
    但该说不说的，还是能听出他的语气有点发颤。
    “安心，王师弟。”
    夏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是我，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不死者。”
    “喏，我师尊不是也在这里？”
    “……怜，怜首座……”
    王天琦一扭脸，看见了在一旁有些愣神的大白毛。
    稍稍感知了一下对方身上的气韵，他顿时感到，一些不愿回想起的往事正在被渐渐解封。
    确实。
    还是孑然一人的时候，怜墨月说是渡仙门的毒瘤都不为过。
    毕竟她那个性子，一旦被她逮住，少不了就要被恶劣对待一番。
    而且这家伙还不分人。
    同辈之间信手拈来不说。
    晚辈她一样不放过。
    好巧不巧的，王天琦就曾是其中之一。
    这也导致哪怕是之后，他也尽量不会往天机峰那个地方凑。
    既然面前的人能唤醒他的悲惨记忆。
    那好像……可能是真的？
    而且该说不说，渡仙门内部的人，也都心知肚明，这位特立独行的天机峰首座有多强。
    你要说她变成不死者，好像也没人信。
    “……真的是你们么？”
    王天琦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然？”
    夏言觉得他有点过于疑神疑鬼了。
    “……我的天。”
    短暂的错愕之后，王天琦渐渐接受了现实，“那这么多年以来，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复杂。”
    夏言暗暗翻了个白眼，“不如先一起回宗门吧，我也好慢慢解释。”
    “……也是。”
    说话间，其他遭袭的弟子也都一个个醒了过来。
    在王天琦的招呼下，一行人便一起往渡仙门走去。
    而这一路上，夏言也藉由他口，获悉了有关这个时代更多的事情。
    也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事情。
    他先前就注意到了，所谓不死者，其实和他以往遇到的一个群体很相似。
    那就是罪城，或者说是修仙世家。
    也只有他们拥有这项能破解因果轮回，令人起死回生的技术。
    在夏言离开的第五年，这些人也终于露出了他们獠牙。
    明面上打着“讨伐天道”的旗号，实际上却是藉此发动着一场排除异己的大清洗。
    顺从之人便招致麾下。
    不愿一起同流合污的，便用尽一切手段除掉。
    更要命的是，这些反对他们的人，在被他们除掉后，还会被他们复活，成为他们手中的力量。
    如此情况之下，修真世家的势力便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元灵界。
    当然了，反抗之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渡仙门就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原先的三山五派，也都在元灵界各处，组建起了自己的力量，与之进行抗衡。
    “原来如此。”
    夏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有个事情我很好奇。”
    “师兄请讲。”
    “你们是对我和师尊的行踪做了隐瞒么？”
    毕竟你看看，这种他们离开之后的新弟子，连听都没听说过他。
    “哦，这个啊，算是一种混淆视听吧。”
    王天琦解释道，“这是掌教的意思，决定对外宣称你们在闭关，总比说你们失踪了的好。”
    “孤柏师叔么？还是萧师兄？”
    “都不是，这是许掌教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