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尘乐出了声，话里带着笑意，“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姜甜：……
    艹。
    她在心里骂完脏话后，还是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他笑起来像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好看极了。
    正要收回目光时，被司夜尘的目光逮个正着。
    姜甜不争气的老脸一红，假装镇定地看窗外风景。
    不知怎么了，听到他低低的笑声，姜甜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渐渐低笑变成憋不住的大笑。
    两人乐了许久，姜甜坐正身体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不知道！”他笑着说。
    两人在上次玩的游戏厅附近找到的祁途，他斜靠着摩托车，手上点着烟，地上灭着一堆的烟头。
    看到两人来，唇角扯出抹勉强的笑，“来了？”
    司夜尘随意地站着，手插进口袋应了一声。
    姜甜吁了口气，伸手跟祁途要了根烟，等半天也没见祁途主动给自己点烟，她看了一眼祁途，弯腰准备凑到他嘴边冒着红心的烟上点。
    还没凑到，肩膀被人拍了下，她转头见司夜尘打着火看着她。
    “谢谢！”
    见状祁途吸了口烟，将烟头丢到地下踩灭，低头笑了笑。
    “心情不好？”祁途问。
    想起自己曾跟他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抽两根，姜甜弹了弹烟灰，弯唇道：“你看心情不好，陪你抽一根。”
    “我心情很好啊！”
    姜甜：……
    有句话说得很对，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姜甜也没纠结，道：“我们回去吧！”
    祁途拍着摩托车，“敢坐我的摩托车吗？我带你飙车。”
    “飙车犯法！”司夜尘道：“我陪你。”
    “你的话，还是算了吧！”祁途轻笑道。
    “我还没坐过摩托车，我想试试”姜甜道。
    司夜尘掂量了一下，祁途再浑也不会拿姜甜开玩笑，他最尊重女性。
    最后放两人走了。
    祁途所谓的飙车并不是超速飙车，而是找了个这弯道巨多的地方，压弯时，姜甜感觉自己腿都要蹭到地面了，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翻转过来。
    吓得姜甜下意识的搂紧他的腰，除了姜甜加速的心跳，祁途还听到了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跳。
    刺激、气血涌动、酣畅淋漓。
    姜甜是第一个给他这么多感觉的女人。
    他想，他应该是爱上身后这个女孩了。
    祁途将车停到一处高地，能俯视全城的那种。
    两人坐在昏黄的路灯下，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姜甜肩膀一沉。
    她侧眸看过去，原来是祁途靠在了她肩上。
    “我想通了！”
    姜甜被他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说得有点懵。
    “过往的种种都不是我的错，她不想打扰我，心意我领，以后我也不会再打扰她。”
    “毕竟看到我就会想到她从前受的虐待，对她也是种折磨。”
    最后他又说了句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姜甜：……
    正要问为什么，司夜尘来了。
    祁途伸手跟司夜尘击了个掌，笑着说了个“谢谢！”
    “是陆哥安排的。”
    “她的工作是陆哥安排的，小伟的学校是你安排的，你们我都应该谢。”
    原来他们都在暗暗地帮祁途，姜甜再一次动容，他们怎么这么好。
    姜甜洗完澡下楼倒水时，陆宴迟正好进门。
    看到姜甜，陆宴迟弯了弯唇，“怎么还没睡。”
    “准备睡了，下来倒水”她说。
    “早点睡，我上楼了。”
    “那个……”姜甜抿了抿唇，“今天的事谢谢你。”
    “谢我什么？”陆宴迟有些意外。
    “给许小满免单的事。”
    “这个啊！”陆宴迟道：“司夜尘跟你说的？”
    “没有！我猜的。”
    “观察得还挺细”陆宴迟道。
    “还有……”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解释怕他误会，解释不好他更会误会。
    “你是想说跟司夜尘拍照的事？”
    “你怎么知道？”姜甜一脸诧异。
    “我猜的”他说。
    “是司夜尘的恶作剧，你别误会。”
    陆宴迟挑眉追问，“误会什么？”
    “我们不是情侣”她磕巴地解释道。
    陆宴迟先是一怔，然后嫣然一笑，在她发顶揉了揉，宠溺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气还没喘匀，陆宴迟就来了一句，“所以我们三个，你到底喜欢谁？”
    呃！
    喜欢谁？
    这个问题姜甜还真不知道。
    想说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又怕显得自己太渣。
    她想了想道：“不是说三个月内不能表白吗？”
    陆宴迟笑笑，“好！”
    被陆宴迟这么一打岔，姜甜一点睡意都没了，索性走到阳台准备抽根烟再回去睡。
    烟刚叼上嘴，身边就闪出了火苗，姜甜看过去，原来是司夜尘。
    姜甜凑到火上点着烟吸了口，她本想调侃一句‘挺熟练啊！’转念一想又觉得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开这样的玩笑。
    “谢谢！”她说。
    “不开心？”他皱眉问。
    “想到校庆表演节目的事，有点心烦”她胡乱编了个借口。
    他看穿一切似的揶揄道：“骗人有瘾啊！”
    姜甜不想理他。
    过了一会，司夜尘道：“不会是因为我吧？”
    姜甜转眸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看来是了！”他点头。
    如果不是，她会直接说不是，而不是说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到你就高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有时候想逗逗你，有时候又想……”
    姜甜知道他想说什么，食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指了指头顶位置，“有监控。”
    他好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要表白。”
    姜甜：……
    好吧！
    算她自作多情了。
    “你跟祁途说什么了？”司夜尘问。
    “什么也没说！”她实话实说。
    “真的？”司夜尘皱了皱眉，“那他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没有吧！”姜甜道：“我没看出来啊！”
    “你除了说谎骗人在行，别的都不在行”他说。
    “你还行不行了”姜甜有些生气道：“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司夜尘破天荒地做出委屈的表情，“实话都不能说吗？”
    姜甜白了他一眼，看向远方不理他。
    “你们怎么在这儿？”
    姜甜转脸一看，祁途正端着杯子往这儿走。
    “睡不着，抽根烟”姜甜道。
    “我上楼睡了”司夜尘道。
    姜甜心说你早就该上楼睡觉了，正想说，耳边传来一句声音极小的话。
    “睡了！女朋友。”
    姜甜瞪大眼睛看向司夜尘，只见他脸上没一丝表情，趿着拖踩，没事儿人似的走了。
    这让她觉得刚才的絮语只是幻觉。
    她吸了口烟，耳尖热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