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这么虐待你呢？”姜甜还装模做样地抹起了眼泪。
    小妖不禁敬佩，“爷爷，您这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
    听她这么编排自己儿子，李氏也顾不得她这张老脸了，斥声道：“你还有脸在这儿哭，我还没死呢！”
    “等我死了有你哭的时候，身为媳妇，不侍奉孝敬婆婆，十几日不着家不说，还编排起夫君的不是。”
    “三从四德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姜甜抽出手帕擦了擦泪，睁着晶亮好看的桃花眼，颤声道：“婆婆这可就冤枉媳妇了，媳妇明明是被赶出去的。”
    李氏一时语塞，想着不能让她压了气势，正声道：“哪家媳妇不受婆婆几句教训，说你两句就跑了不回家，还有个做媳妇的样子吗？”
    小妖听了简直想口吐芬芳，“这老太婆也太特么不要脸了，爷爷赶紧骂她，最好骂她的她口吐鲜血。”
    姜甜悠悠道：“骂人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我可是个文明人。”
    小妖翻了个白眼，表示不能认同。
    姜甜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郭恒就从门外冲了进来。
    “她何止没有做媳妇的样子，她还在少帅面前编排我的是非，害得少帅误会我，我的前程就要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姜甜睨着气焰很盛郭恒，怀疑他是不是偷吃独食了，没道理两个女人饿这那样，他中气十足。
    果然，下一秒郭恒就让她出去把黄包车的车给付了，顺便给车夫买包子的钱。
    听到‘包子’两个字，两个女人眼睛里冒出了光。
    “儿子！”李氏你是看到金币的葛朗台，“包子呢？”
    郭恒愣了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刚才饿极了，都吃完了，忘了给她们带了。
    “对啊！”姜文雅直接搜起了身，“包子呢？”
    全身都摸遍了，发现什么都没有，姜文雅垂着眸子重新靠回了墙上，“你都给吃了？”
    “你混蛋！”姜文雅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吼出了声。
    姜甜付了钱进门时，正好看到姜文雅厮打着郭恒，心说这是还没饿到极点，居然还有力气。
    看到姜甜，姜文雅像是看到了救星，直接扑到她身上，几乎用祈求的语气道：“姐，带我走吧！我们姐妹相依为命，他们母子太寒人心了。”
    郭恒方才的事不过是导火索，李氏连日来对她的折磨，让她苦不堪言。
    姜甜目光扫过母子两人，拍着姜文雅的手道：“好，姐姐带你走！”
    “慢着！”李氏道：“要走你走，你姐姐是我郭家的媳妇，怎么能说走就走？”
    郭恒道：“文雅，对不起！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怎么都行，你千万别走啊！”
    闻言姜文雅立即软了心肠，扑到郭恒怀中哭了起来，郭恒撸猫似的在抚着她的背。
    “放心吧！这个难关我们会渡过去的”郭恒道：“我明天就去找工作，不管是小职员还是教书先生，我都做，你放心吧！”
    小妖道：“这男人是不是脑残啊！这么当着你的面跟姜文雅卿卿我我，不怕你甩手就走，饿死他们吗？”
    姜甜：“他刚吃饱，哪里还想得起来饿的事。”
    姜甜不理他们，转身要上楼。
    刚踏上楼梯就被李氏叫住了。
    “姜甜，你婆婆我还饿着，快去给我买点吃的。”
    姜甜回眸看她，老太太轻舔着唇，一副馋嘴猫的模样。
    她斜倚着扶手，唇角弯出抹讥讽的笑，“你儿子马上就跟我离婚了，你现在的媳妇是姜文雅，今后就让她侍奉你吧！”
    “站住！”李氏道：“我儿子一天没跟你离婚，你就还是我郭家的媳妇……”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甜没憋住的笑打断了，姜甜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良久才道：“唉哟！笑死我了，老太太，你还想懒上我不成？”
    “怎么说话呢？”郭恒斥道。
    姜甜笑意未退的眸子转向郭恒，“怎么？还想听更难听的吗？”
    “你别忘了，你已经得罪顾元培顾少帅了，在沪城还有谁敢重用你。”
    “只怕日后再见面，你得拿着碗跟我说‘小姐行行好，赏口饭吃吧！’，而到时候，我心情好呢，就会赏你一瓜两枣，不好呢，我就踢你一脚，说‘臭要饭的，还不快滚开’”
    话是姜甜话说得过于生动，在场三人脑子里居然有了郭恒捧着碗，跪在地上祈求的画面。
    毕竟顾元培在沪城宛如土皇帝，被他瞧不上的人，谁敢用。
    这个道理不仅郭恒姜文雅懂，连不太出门的李氏都懂。
    李氏艰难地站起来走到儿子身边，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后脸色一变。
    “儿子啊！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有的”郭恒道：“我会找个机会跟少帅解释清楚的。”
    姜文雅有些担心地抿了抿唇，“我姐姐跟少帅好像有交集……”
    后面的话不说也明白，无论他怎么解释，只要姜甜在顾元培面前不说好话，都是白搭。
    李氏道：“我瞧她那个样子，还对你余情未了，不然不会跟你回来，你去哄哄她。”
    郭恒瞟了姜甜一眼，表情有些不大情愿。
    “女人啊！儿根子软，你只要好言好语地哄两句，她气就顺了，气顺了什么都有了。”
    说着不忘嘱咐姜文雅，“你也哄哄她，你好歹是她妹妹，你们两个现在都给我收敛一点，等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
    好歹先填饱肚子啊！
    “恒儿”李氏正声唤了一句，“快跪下给你媳妇道歉。”
    郭恒扭捏着不肯，李氏在他膝弯处踢了一脚，他顺势跪下。
    “说！”李氏道：“以后会好好对你媳妇。”
    说着又踢了郭恒一脚，郭恒咬着唇挣扎了一会，“姜甜，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姜甜心说哄人也不换个诚恳点的态度，这么敷衍，不是把她当鬼糊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