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衍追过来抓住姜楠，她一掉下去，姜甜就成杀人犯了，他紧张道：“甜甜，别冲动。”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死的”姜甜冷冷睨了一眼姜楠，揪着她的上衣将她拉过来。
    姜楠狼狈地瘫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瞪着她：“你这是谋杀，我要报警！”
    姜甜嗤笑一声，漂亮的眸子里泛着阴森的寒光，“你报啊！正好让警察好好查查这件事……我本来不打算对你斩草除根，只想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但现在……”
    她微微一顿，眼睛往亮着灯的手术室看了看，原来好好的人，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的出来。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姜甜眸光转回姜楠脸上，虽不似先前阴森可怕，却更加嗜血可怕。
    “你、你想怎么样？”姜楠有些怕了，脚蹬在地板上慢慢地往后挪动着。
    那瓶水自己早就销毁了，她根本找不到证据，思及些姜楠心定了定。
    “你在想我没有证据是吗？”姜甜轻勾唇角，倏然逼近一步，盯视着她的眼睛，玩味道：“水没有了还有药，药没有了，还能查购药记录……”
    “你、你怎么……”姜楠不敢相信地摇着头，明明那种药吃完是不会有记忆的，她怎么知道自己吃了药？
    姜甜不想跟她废话，指着走廊出口方向，大吼一声，“滚！”
    姜楠看了看姜甜，又看了看肖衍，咬了咬唇，梗着脖子道：“你……你别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跟你计较，走就走！”
    姜楠走后，姜甜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肖衍见她要倒的样子，将她扶到长椅上坐好。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安排”肖衍将她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眼睛里满是心疼。
    姜甜讷讷地摇摇头，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姜甜立刻冲上去拉住医生的胳膊，“里面的伤患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
    医生拉下口罩，叹了口气：“破裂的内脏已经处理好了，手术还算成功，但伤得比较重，生命体征还不稳定，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了。”
    姜甜抓着医生不肯放，追问道：“看他自己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早见惯生死，坦然道：“百分之十的生还率”大概觉得话说重了，又补充道：“不过病人年轻，体质好，希望还是比较大的。”
    这句话算是安慰了。
    姜甜懂了，意思是祁遇恐怕是扛不过去了。
    随后祁遇被送进了重症病房。
    肖衍又找医生详细了解了情况，安排好一切，回来时见姜甜还坐在长椅上坐着，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愣愣地看着里面躺着的祁遇。
    “甜甜”肖衍轻唤一声，“我送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行吗？”
    姜甜摇头，“躺在那儿的应该是我，他为了救我才躺在那儿的，我不能离开他！”
    肖衍想了想，“好吧！我去租个陪护房，你先睡一会儿吧！”
    “嗯！”姜甜扯住他，“你帮我查个禁药。”
    她一定会把姜楠送进去好好享受余生。
    肖衍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查到给甜楠提供药的医生，第三天警察就找到了姜楠。
    祁遇也在第三天下午醒了过来，为了怕防止感染，他还要在重症病房里住几天。
    姜甜进去时，祁遇还戴着呼吸器，嘴唇白得没有血色，看起来很虚弱。
    看到她时，他唇角无力地弯了弯。
    “真好！”他嘴角动了动，呼吸罩上多了层白气。
    姜甜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什么真好？”
    “你没伤到，真好！”呼吸罩传出来的声音低沉无力，显得有些模糊。
    “好什么好？”姜甜眼眶微红，瞪他时，眼睛里还闪着泪光，她抬胳膊擦了把眼睛，嗔道：“你傻吗？那么高还救我，会死的，知道吗？”
    “这不……没死吗？”祁遇勾了勾唇，一句话换了几次气，显得有些费力，“你没事儿……就行！”
    “……”姜甜被气得哭笑不得。
    拿自己的命保别人平安。
    傻不傻？
    她忽然想起祁遇前世护着原主的种种……
    唉！这份痴情，让她如何还得清？
    “你别哭”祁遇想抬手，却使不上劲，手最终又落下，“我没事儿的，换成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何况，你曾经救过我。”
    “什么人都救，你有几条命啊？”姜甜吸了吸鼻子，“以后不许再这样，听到没有？”
    “姜甜！”祁遇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艰难地笑了笑，缓缓道：“我说谎了，我不是圣人，怎么会谁都救呢？”
    “救过你的人，你也不能以命相救。”
    “不、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姜甜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她没想到，打拳的手居然能长的那么秀气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虎口处和掌心里，有薄薄的茧，触感粗粝。
    明明是一双读书写字的手，却要承受生活磨砺。
    “因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才会以命相救。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数，听到后，心还是猝不及防的惊了一下，慌忙松开他的手：“祁遇，我……不值得……”
    她终究是要走的，他那么好，值得更好的人相配。
    祁遇眸光渐渐暗下来，长睫垂下，掩盖着眼底的神色，淡淡开口，“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会努力的，你能给我点时间吗？”
    他是误会我喜欢肖衍了？姜甜皱了皱眉，解释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解释自己不喜欢肖衍不是找误会吗？
    她看着祁遇，轻轻叹了口气，“我还小，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谈，我能提前预约吗？”他知道自己希望不大，但他还是想试试，他这一生从未争取过什么，直到遇到她。
    在天台时，他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失去的恐惧。
    人生第一次有想拼命争取一个人的冲动，哪怕头破血流，哪怕没了命，都是值得的。
    姜甜有些无奈，她知道以他的性格，说出这样的话，大抵是用了全部的勇气，她不忍心残忍拒绝。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姜甜抿了抿唇，轻笑道：“就是这不要命的劲，谁敢让你当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