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书院有多硬气，撕破脸这种程度还给我机会。”慕千羽言语间满是嘲讽。
    姬天明想了想道：“师尊若是有赢下两场的把握，大可以委曲求全，日后再离开也不是不成。”
    “然后娶了你心爱的姑娘？”慕千羽轻笑着问。
    “也没必要全听那老头的。”姬天明连连摇头：“柳姑娘好不容易对我有些好感了，您就别捣乱了。”
    慕千羽听到他这边的感情进展很是欣慰的道：“你们之间已然有了情愫？”
    “当然了。”姬天明嘿嘿一笑道：“昨天我们整整相处了一个时辰呢。”
    “都做什么了？”慕千羽好奇地问。
    “她哭诉，我听着……”
    “有没有单独对你说的话？”
    “有啊。”姬天明想了想道：“说了五句让我出去，要知道她之前都是不搭理我的。”
    慕千羽和古一凡对视一眼，眼神满是不解，
    这也叫互生情愫了？
    陷入感情的人都这么看待事情的吗？
    “老大，你怎么想啊？”古一凡又问。
    姬天明听说到了正题，又转过头来的看向慕千羽，等着她的答案。
    慕千羽手里捏着那封来信端详着，忽然指尖冒出一簇火，信纸顷刻之间化为点点飞灰。
    “一起比就一起比，还省得我跑两场了，省事。”慕千羽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想用时间来限制她，怕不是缺心眼。
    姬天明和古一凡忽然间就感觉慕千羽的气场不同了，虽然外在反应和之前没什么差别，但就是多出一股劲，
    一股只有在真正的强者身上才能感受到的东西，无畏、自信。
    从这之后白鹿书院就在等着慕千羽前来，或是从炼丹或者炼器名单上亲自将自己的名字划掉，
    或是改变主意，对书院妥协。
    总之她必然是要来的。
    大长老早早便信心满满的在书院等着，每天书院大门前都有他的人，就是为了及时通报慕千羽的到来，
    别有不认识的人把人拒之门外才好。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
    十二天过去了。
    直到更名异火大会的当天，慕千羽都没有出现在白鹿书院门前，
    就在大长老万分纳闷，觉得这人莫非是放弃比赛的时候，在赛场上见到了她。
    赛场仍然是之前的那一处被异火烤秃了的山谷，
    与之前不同的是，之前是参赛的人多，现在是围观的人多。
    被淘汰的炼丹师和炼器师绝大多数都想见证最后胜者的诞生，万一能在强者炼制丹药或者法器的过程中学点东西就再好不过了。
    山谷之上早早地围满了人，有的站在山谷边缘，有的干脆就坐在飞舟、飞毯、飞剑这些飞行法宝，就在边缘的上空。
    场面说是人山人海也绝不为过。
    入场的时候人们或拿着一块炼丹的红色牌子，或是炼器的黑牌子，
    但慕千羽直接是拿出两块手牌，道：“两场我都参加。”
    一时之间原本还在闲聊的围观群众目光都聚集在了门前。
    之前就传开说那叫张有财的少年同时出现在炼丹和炼器名单的前十位上，但想来也会随着时间的重合只选一个项目参赛。
    可是她现在是什么意思？
    两个都要比？！
    这不是闹呢吗？
    谁不知道炼丹和炼器无一不是要消耗巨大的精神力和灵力的，
    一连就是几日几夜的全神贯注，其消耗完全不逊色于大战一场。
    她的对手可都是来自书院的、丹宗和器宗的顶尖一波人啊，
    这些顶尖天才为了异火，必然都会全力以赴，孤注一掷，
    她这种散修便是全神贯注都未必能赢，更何况比两场。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少年郎果然就是什么都敢做，我们都老了。”围观之人感慨道。
    “不怕虎是还不知道虎的厉害，只会冲上去找亏吃。”
    “这少年炼丹和炼器的造诣都颇高，只是太贪了些，最后恐怕什么都得不到。”
    “还用猜吗？他这样三心二意，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可惜了。”
    人们纷纷议论出声，但并没有恶意，而是对于少年天才的惋惜。
    古一凡就跟在慕千羽身后，手里拿着炼丹的红牌子，还不忘叮嘱慕千羽：“老大，你千万稳扎稳打，别三心二意。”
    “你也说了我是你老大，我这点东西都不知道还能当老大吗？”慕千羽拍着他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古一凡越是听她口气随意，越是觉得自己的心在身体外面悬着。
    山谷一分为二，插着红旗的一半是炼丹师的阵营，插着黑旗的一半是炼器师的阵营。
    慕千羽先跟着古一凡去了炼丹阵营。
    牧九州早早和尚沛、白芨这些人早早到了，慕千羽一一点着头打招呼。
    尚沛和白芨被打一次，对着慕千羽再也不傲气了，看见慕千羽都是连点两下头的回礼。
    牧九州则是动也不动，只是看着慕千羽，道：“较量的时候到了，你准备好了？”
    “还算充分。”慕千羽也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笑了一声，问：“兄台如何？”
    “赢你，很容易。”牧九州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中充斥着的是强大的自信。
    “这可未必。”古一凡在一旁低声嘀咕。
    牧九州看向他，问：“你又是什么人？”
    “介绍一下，未来东州丹道不可不提的人物，古一凡。”慕千羽在古一凡开口之前，积极介绍。
    古一凡被捧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就他？”牧九州言语平静，虽然没有很轻视，但也没有重视。
    古一凡微微低下头，他现在的确不配提自己的理想，他还太弱小了。
    “当然，请你记住这个名字，未来某个时候一定会惊艳你。”慕千羽很是笃定的道。
    她可以自己被轻视，但决不能允许有人打击她的人。
    古一凡抬起头看着慕千羽，眼里是满满的感动，老大这样信任他吗？
    牧九州可能是被慕千羽的笃定影响了，他看了看古一凡，又看向慕千羽道：
    “我且记着，不过我更想看看你到底藏了多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