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李无涯有点懵。
    之前邱天凯说是顾丹青干的，其他人也都一致指认顾丹青，在没有其他证据情况下，顾丹青不可能自证清白，往后面……审问也好调查也罢，其实都没有实际意义。
    他为什么要赶过来？
    一是趁机卖人情。
    二来。
    他所在的阵营，跟邱天凯一直是对立的，邱天凯要对付林羽……他偏不让邱天凯得手。
    利用大长老监督之权，则是为了要让邱家，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最少，也得死个人才行！
    他压根没指望，通过这事能对付邱家，但邱天凯要想撇清干系，肯定要推出一个替死鬼——说白了，李无涯把顾丹青带走，甚至不会多加审问，就会直接处死他。
    邱家没少一分力量，就等于间接让他那边，多一分力量。
    仅此而已。
    那么……
    在李无涯看来，林羽兴许是认定了，真是顾丹青污蔑八长老，莫非……他索要顾丹青，是为了出一口气？
    顾丹青只是个将死之人，用他做人情何乐而不为？
    “好。”
    想到这，李无涯微笑摆手：“说起来，这顾丹青污蔑八长老，小秦你和八长老是受害者，把他交给你这边来处置，也算是合情合理。”
    很快，他也带着一群人马走了。
    现场只剩下三个。
    包括被封住穴位的顾丹青。
    咻！
    林羽隔空解开他穴位，淡淡说道：“你走吧。”
    什么？！
    顾丹青惊呆了。
    调查？
    审问？
    不存在的！
    从邱天凯出卖他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对双方而言，只是平息这件事的牺牲品：大长老通过他，不可能查出个所以然，八成会直接杀了他。
    林羽呢？
    同样也会杀了他——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字。
    可万万没想到……
    “你……说什么？！”他一脸惊愕。
    “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你污蔑我师父。”
    林羽笑了笑，淡然说道：“邱天凯要你背黑锅，而如果大长老带走你，你也一样是死路一条。可事实上……有什么理由让一个，无辜的人去送死？要死，也是始作俑者去死！所谓派系之争，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却要牺牲无辜者的生命，这非常不合道理——大长老把你交给我，我有权决定你的生死，趁现在快走吧。”
    “我……”
    “师门还没有对你，下达任何正式的判决，趁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
    顾丹青死死盯着林羽。
    半晌，他朝林羽拱拱手，转身飞驰而去。
    “你就这样把他放了？”秦青衣冷然。
    “他不会走的。”
    林羽笑了笑，撇嘴道：“当邱天凯把他推出来，就已经不可能再留他，大长老也不会让过他——就算现在，他能安全离开剑阁，也会面临追杀。”
    “你是说……”
    “与其在外面被追杀，不如留下来好好活着。”
    “……”
    秦青衣眼神怪异的盯着他。
    过了片刻，她突然问道：“那些痕迹……你是怎么抹去的？”
    “呐！”
    林羽抬起手来。
    赫然！
    储物戒指闪过一丝微光。
    是的。
    邱天凯带人闯进来，前后只有短短数秒时间：秦青衣修为高，速度自然也更快，所以比林羽先穿好衣服，从卧室里面跑出去——林羽比她稍微慢半拍。
    按理说，他们俩刚穿好衣服，邱天凯已经跑上楼，没时间销毁痕迹。
    可……
    储物戒指帮了大忙！
    慢半拍的林羽，顺势用储物戒指把卧室里，几乎所有东西都收了进去。
    床单。
    被褥。
    枕头。
    邱家那帮人不管怎么搜，也绝无可能搜到任何证据。
    反过来，邱天凯打破脑海也想不到，林羽拥有珍贵的储物戒指。
    “邱天凯这个混蛋！”
    秦青衣皱眉，冷声道：“害我的住处都毁了……以后，我跟你住一起。”
    啥？！
    林羽不由瞪大眼睛。
    她后面那句，可不是在征求他意见，而是就那么决定了。
    “不是……紫竹居里，多得是地方住……”
    “你不愿意？”
    “我……”
    “记住！”
    她朝林羽的住处走去，身后丢下一句话：“有了肌肤之亲，你就必须对我负责，所以以后要兢兢业业的，寻找材料炼制仙器——所有仙器都是我的，明白么？”
    “……”林羽很想哭。
    “当然，我也会满足你的需求。”
    噗！
    林羽差点吐血。
    不应该是这样的！
    沈素玉……
    夏凌……
    司梦……
    爱丽丝……
    这些女孩子都先后，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她，而她们无一例外都觉得，那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且都会非常害羞。
    可秦青衣是什么情况？
    不反抗。
    不羞涩。
    好像……
    完全不把那个当回事似的。
    关键，她还以此作为道德准绳，束缚他要为这件事负责。
    更离谱的是，她竟然声称以后有需要，他随时都可以去找她，那种感觉……
    好吧！
    作为有自尊心的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女人，把那种事看得很重要。
    她的种种表现，给林羽的感觉就是，她完全没有当一回事，好像她为了自身利益，可以跟任何一个男人……这让他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
    “难道这种事对于你，就那么的无关紧要？甚至可以，拿来作为交易？”他眉头紧皱，朝她的背影喝问。
    “我不是人。”
    她脚步没停，冷然说道：“别拿你们人类的，那套所谓道德准则束缚我！”
    “那你凭什么要拿，所谓道德束缚我？！”
    “因为，你是人类。”
    “你……”
    林羽气得半死，怒道：“照你的意思，是不是任何一个男人，只要跟你仙器，就都可以……”
    “是。”她没有半点犹豫。
    “是不是你以前，就不止一次这么干过？！”林羽突然很生气。
    “关你什么事？”
    突然！
    秦青衣停下脚步，猛地转身盯着他，眼神冰冷：“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注意自己的身份！”
    说完，她转身离去。
    林羽呆呆站在那，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搞不明白，这种在情感层面上，不需要负责的女人，自己不该谢天谢地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
    当秦青衣对她没有，任何情感上的羁绊时，他心情反而非常差。
    甚至，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自己很差劲？
    哪怕发生了亲密关系，哪怕她似乎还是第一次，事后对此却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