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和牛一帆都是玄道三重天。
    至少，外界是这么认为的。
    这就意味着，玄道四五重天的高手，在距离较近窥视时，他们俩才会有所察觉，而对于玄道五重天以上……境界悬殊，一旦超过两个大境界，即便在近距离窥视，他们也不会发现。
    嗯？！
    刚从八长老庄园出来，林羽就察觉到一个感知，在远处暗中盯梢。
    甚至，通过对方的感知强度，他能判断出具体修为。
    武道六重天！
    对方哪可能知道，他在三重天的真气下，隐藏着七重天感知？
    那人发现他离开庄园，立马就一溜烟跑了。
    “咱们往那边走？”牛一帆问道。
    对于暗中的窥视，牛一帆不可能察觉。
    “随便……”
    嘀！
    林羽刚说随便，卫星通讯仪出现动静，他之前发出去的短信，刚好就有了回复。
    看完短信，他把手机丢进储物戒指，说道：“藏书阁在哪？”
    藏书阁？
    牛一帆有点懵圈。
    以小师弟展露出的，强大修为境界和战技，足以说明拥有顶尖心法，去藏书阁有什么意义？真传弟子能看的那些，对小师弟毫无意义吧？
    不过，既然林羽要过去，他也只能陪着……
    剑阁驻地分成三部分。
    驻地入口前部分，是内外门弟子住处。
    中央是公共活动区域，比如演武场、藏书阁等等。
    最里面则是，真传弟子和护法、长老居所，内外门弟子不准随便进入。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门派等级极其森严。
    身份不够，有些地方你就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
    同样。
    等级规则在藏书阁也适用。
    根据身份不同，能浏览的书籍秘本，也会受到种种限制。
    外门弟子只能进一楼和二楼，内门弟子则有资格进入三楼，以此类推。
    藏书阁。
    三楼。
    “敢抢我的书，找死是吧？！”一个壮年男子，指着个年轻人呵斥。
    两人都是内门弟子。
    片刻前，他先看中了一本书，正准备去拿的时候，另一个弟子后发先至，先一步把书拿走了，以至于……这样的冲突，在师门内经常上演。
    同门又如何？
    正如那一百多真传弟子，拜入掌门和不同长老坐下，会因此产生对立关系。
    同理。
    内门弟子由诸位护法分别指导。
    说白了，天赋高的真传弟子，被掌门和长老们瓜分，相对次一级的内门弟子，则由那些护法们负责。
    十二位护法当中，超过一半追随掌门和大长老，为首的那两大竞争派系。
    当然，不同于真传弟子，总数只有百余人。
    内门弟子人数近千！
    相比真传弟子，不仅数量要多了好几倍，而且实力悬殊非常大。
    被护法们瓜分的内门弟子，仅仅是实力靠前的佼佼者。
    毕竟……
    那些实力太弱的，拉拢过来也没用，还浪费资源。
    这样一来，内门弟子说是地位相同，实际上却是完全不同的。
    实力强大的内门弟子，有护法乃至长老当靠山。
    而实力低微的……
    没靠山。
    没背景。
    本身实力又弱，自然也就没底气。
    “师兄，我……”
    被喝骂的年轻人，低着头小心翼翼：“是樊护法让我，过来找这本书的……”
    嗖！
    壮年男人非但不在意，反而直接一巴掌抽来。
    正常抽耳光，倒是没使用真气，年轻人反应还算快，勉强避开。
    “尼玛……还敢躲！”
    壮年男人大怒，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拿樊护法说事？我告诉你，别说老子不相信你的话，就算是真的……你以为，靠上樊护法就有资格，跟我叫嚣了是不？”
    在十二位护法当中，樊峥嵘确实排名第一。
    但是！
    他没有依附于掌门和八位长老。
    也就是说，即便你靠山了樊峥嵘，你的背景最高也只是，达到护法这个层次。
    壮年男人呢？
    他背后是某一位护法，而这个护法背后是……大长老派系！
    在如此背景之下，他才不怕樊峥嵘。
    “我……我没说靠山樊护法，只是跟师兄如实相告……”年轻人战战兢兢。
    “书，给我。”
    壮年男人眼神如电，一字一顿道：“然后，磕头道歉！”
    这种事在师门常有发生。
    至于解决办法……
    很简单。
    比背景呗！
    谁背景强谁占上风，背景弱的则会倒霉。
    实力弱，又没有背景，不欺负你欺负谁？
    弱肉强食！
    天经地义！
    “我……”
    “没听到是不是？！”
    “听尼玛！”
    突然！
    冷喝声中，一条身影窜了过来，挡在年轻人前面，冷视壮年男子：“藏书阁的书是你的？是师门的！既然是师门的东西，既然第三层的书，内门弟子都能参阅，谁先拿到谁先看——怎么？你以为背靠着谁，就可以为所欲为？”
    赫然，正是林羽。
    “你特么谁啊？！”壮年男人勃然大怒。
    他还从没有见过林羽。
    “看我口型。”
    林羽慢腾腾的，掏出了身份铭牌：“gun——滚！”
    嘎！
    壮年男人脸色顿时一僵。
    真传弟子铭牌！
    显然，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是绝对无力抗衡的。
    不过……
    他正要说什么，冷漠的声音传来：“小郑，书怎么还没拿到？非得本座亲自来！”
    赫然！
    樊峥嵘皱着眉头走来。
    “师父……”
    年轻人三步并着两步，飞也似的迎向樊峥嵘，低声讲述刚才的经历。
    “滚！”
    樊峥嵘脸色冰冷，死死盯着壮年男子，冷喝道：“拿所谓的背景吓唬本座？你还不够格！”
    “樊护法……”壮年男子色变，赶忙行礼。
    不管他有什么高深背景，也只能用来吓唬同级别的。
    樊峥嵘是谁？
    十二大护法排名第一！
    据说，当年若非秦青衣现身，跟他争夺八长老之位，这八长老……十几年前就已经，是樊峥嵘的囊中物。
    壮年男人背景再强，那也仅仅只是背景。
    又不是他本身就很强。
    他要是敢在，大庭广众下怼樊峥嵘，以剑阁森严的门规……
    不管他背后有谁，按门规都一样治罪。
    目无尊长，罪名可不小。
    “秦羽？”
    樊峥嵘一脸笑意，走过来拍拍林羽肩膀：“小子，心怀正义、不畏强权——你，很不错！”
    “樊护法过奖了，我只是看不惯那种人。”林羽躬身行礼。
    没错！
    之前的短信，就是他和樊峥嵘互发的，包括那个抢书的年轻人，也是樊峥嵘派来的。
    故意制造这场冲突，目的就是通过这件事，把林羽和樊峥嵘关系拉进，以后两个人有所来往，也不会被人怀疑了——今天是就两人的缘分嘛。
    “好！”
    樊峥嵘看起来很高兴，笑道：“正好本座也无事，可有兴趣喝一杯？”
    接下来，两人就好像是刚认识，却因为一个小小契机，越聊越投机的忘年交。
    藏书阁有很多人。
    大家都看在眼里好吧？
    “就在里面！”
    突然！
    喝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