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商银行。
    燕京支行营业厅。
    戴着墨镜、口罩的陈战去拿号，因为林羽正好有电话进来。
    “素妍！”林羽赶忙按下接听键。
    他下意识以为，上次找二小姐帮忙的事，总算找到幕后黑手了。
    “姐夫，我弄了个直播间，有能不能拉点人进来？”沈素妍赶忙说道。
    “直播间？”
    林羽顿时一头雾水，呐呐道：“你该不会想当网红吧？”
    堂堂沈氏集团二小姐，需要靠直播赚钱不成？
    简直开玩笑！
    这时，陈战刚好拿到号，走到林羽身旁：“要命了……这都下午四点多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赫然！
    液晶屏幕上，才叫到1365号，而陈战手里的号牌，却是1580号。
    前面还有两百多人！
    燕京支行规模很大，营业厅面积也比较大。
    林羽刚进来就接到电话，现在才注意到窗口那边，早已排起了一条条人龙。
    不对！
    按理说，大家拿到号牌之后，就会在休息去等待。
    有必要去排队吗？
    另外他还发现，排队的那些人都个特征——大多数都是老年人。
    “不是的……”
    电话那头，沈素妍摇头，赶忙解释：“我可不想当什么网红。我不是请假做手术么？学校那边觉得，我现在在修养反正闲着，就让我负责开直播筹款。”
    “筹什么款？”林羽更加不解。
    “天府地震啊，你不知道吗？”
    “这……”
    “校方让学生会这边，组织一些干部搞直播，我就被推选出来了。”
    没办法！
    直播这种事，女孩子更占优势，何况二小姐花容月貌，直播人气一定很高。
    可惜……
    学生会是这么商量的，但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颜值固然有注意提高人气，可问题是……沈素妍以前没直播过，是个完完全全的新人，没有任何粉丝积累。
    刚直播哪会有多少人气？
    这不！
    她知道林羽人脉广，所以找他帮忙拉人。
    “行，链接给我。”
    林羽挂断电话，那边链接发过来，他立马转发出去。
    沈素玉背后有沈氏集团……
    姜承旭背后有姜家……
    霸刀宗……
    世嘉演艺公司……
    司梦背后的燕京云家……
    宋轩武所在的宋家……
    通过这些人，动员数以千百人，纷纷涌入直播间。
    直播间里。
    看着区区两三百个粉丝，几个学生会干部耷拉着脸：这两三百粉丝，还是学生会发动校内，那些学生过来看的。
    “放心吧，很快就有人了。”二小姐安慰大家。
    “哪有什么人啊？”
    一个女生苦着脸，撇嘴道：“校领导还想着，能筹个一二十万呢，现在才……几千块钱。”
    突然！
    她话刚落音，直播页面左上角，人数开始飞快暴涨。
    刷火箭！
    刷跑车！
    刷游艇！
    刷！
    刷！
    刷！
    瞬间，整个屏幕都被刷满了！
    短短不到半分钟，打赏页面的数据，疯狂飙升到三十万！
    这，仅仅只是开始。
    1000人……
    2000人……
    3000人……
    跟那些顶级网红比，人数依然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打赏！
    200万！
    400万！
    几千里之外，林羽手机铃声大作。
    “姐夫，够了！天呐，你找了多少人？都刷到四百多……涨到五百万了！够了，我们任务就20万！”电话那头，二小姐激动的不行，更多还是震惊。
    “没事。”
    林羽笑了笑，说道：“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让他们刷吧。”
    当一个新人直播间里，打赏瞬间刷到几百万，势必引来更多网友围观。
    人数，也将迎来暴涨……
    “那边是……”
    陈战跑去窗口那边，问了一下情况后回来，急道：“林先生，只有两个窗户正常办业务，其他窗口都是给民众们，为天府地震捐款开设的。”
    那些年纪大的人，不太懂网上转账操作，于是跑来银行排队。
    林羽一愣。
    他立刻打开手机网页搜索。
    果然！
    网络上充斥着，关于地震的消息。
    说实话，先不说最近天天拍戏，没时间关注这类新闻，即便以前有时间时，他也不会关注这些。
    可如今……
    当看到新闻上，无数民众众志成城，无数普通人在灾难中，体现出来的光辉人性，他突然有种……不知为什么，他就觉得心情很沉重。
    “1580号客户，请到1号窗口办理业务。”通知声响起。
    中间隔着两百多号，他还以为要很久。
    刚才得知，大多数人都是去捐款的，而银行开辟了捐款通道，因此中间隔的那些人，绝大多数并非办业务。
    所以，负责办业务的窗口，其实并没有多少客户。
    突然！
    他看到陈战跑去取号。
    “你取号干嘛？”
    “捐钱。”
    陈战笑了笑，说道：“反正我存款不够赔，反正要你帮我贴一些，反正都要欠你钱，无所谓——国家有难，那么多人生命危急，我总得做点什么吧？”
    “你打算捐多少？”林羽笑问。
    “五百万吧，我都快破产了，再多……也没有啊。”
    一旦跟公司解约，哪怕拿出所有的存款，还将倒欠一亿多之巨。
    五百万。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陈战！”
    突然！
    就在林羽准备，朝1号窗口走去时，冰冷的声音传来。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带着女秘书、男助理步入，他那张痴肥的大脸上，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刘董？”陈战一愣。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刘敦化走过来，目不转睛盯着他，低声道：“只要你发布消息，称对秋芸的过往不了解，并正式宣布跟她分手，我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解约书呢？我签。”陈战淡然道。
    “你……你当真不在乎后果？！”
    “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一个后果，比失去小芸更严重。”
    “不可理喻！”
    刘敦化被激怒了，指着他呵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拿不到违约金！从你出道到现在，赚的钱就算不吃不喝，都不够赔的！”
    “我帮他赔。”
    平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嘎！
    刘敦化愕然。
    t恤。
    牛仔裤。
    运动鞋。
    一身打扮普通到了极点，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
    这小子谁啊？
    哪来底气大言不惭？
    “你……”
    “1580号客户！”催促的声音传来。
    窗口那边，银行小姐姐不耐烦了，朝林羽这边看过来。
    她很忙！
    因为绝大多数窗口，都被作为捐款通道使用，办正常业务只剩两个窗口：林羽刚才，正要朝1号窗口这边走，半路又突然转身过去，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稍等，我先去办业务。”林羽朝1号窗口走。
    “站住！”
    刘敦化一脸冷笑，不屑的说道：“小子，你觉得拖延点时间，就能改变任何结果？替陈战赔钱？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他要赔多少钱？”
    “两亿，很多吗？”林羽轻笑。
    “哈哈哈……”
    刘敦化彻底忍不住了，当场失态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