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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 屠魔下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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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击,绝非来自两仪天!
    高妙,幽微,好似煌煌大日……不,比大日更高,更远,更辉煌,给伟大!
    无法匹敌,无法阻挡!
    卢仚等人抬头看着那漫天凌厉的血色寒芒洒下,就好似看到了死亡本身……以他们所谓的佛陀金身,所谓的佛陀境的战力,只要稍稍碰触一丝,就绝对魂飞魄散,连一点残渣都不会留下!
    且看挡在最上面的镇狱玄光佛,他的佛主金身,都已经被那寒芒打得满目疮痍!
    卢仚骇然,张开嘴想要嘶吼。
    他脑海中,小斧头则是微微震荡起来。一股略带兴奋的欢喜雀跃从小斧头中涌出,那感觉,就好像一头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顶级勐兽,突然看到了值得出手的猎物,小小的有了一点戏谑、玩弄的小心思!
    沥血佛的三棱长刺很强!
    但是小斧头更强!
    而且是碾压性的强,卢仚从不断震荡的小斧头那里,感受到了绝强的信心。她只要轻轻一击,就能将这长刺崩碎,然后吞噬她的本源,以此修复自身的损耗。
    卢仚深吸气,正准备动手。
    镇狱玄光佛已经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呼声:“痛煞我也……好,三生,你果然有几手!”
    一声大吼,镇狱玄光佛眉心突然裂开一条极长的缝隙,一缕缕厚重的暗金色星芒从那缝隙中涌出,一块残破的,大致呈椭圆形的重盾闪烁着星光,从那缝隙中缓缓飞出。
    虚空亮起了璀璨的暗金星芒,好似有无数颗暗金色的星辰凝成了一条长长的星河。
    卢仚脑海中,小斧头微微跳动——很显然,这面残缺的,表面密布无数裂痕,而且椭圆形的盾面只有十分之七八存留的重盾,和小斧头是一般来历!
    只是,小斧头依旧传来了一丝不屑之意。很显然,她的品阶比这重盾还要高不少。
    那重盾就好像一块巨大无朋的吸铁石,漫天闪烁的血色寒芒就好像无数极细的绣花针,伴随着刺耳的破空声,一道道寒芒不由自主的朝着那重盾刺了下去。‘嗤嗤’声不绝于耳,一缕缕寒芒在重盾上粉碎,湮灭,最终无数寒芒凝成了一根长长的血色长刺,端端正正点在了重盾的核心位置。
    ‘叮’!
    悠长的撞击声绵绵不绝。
    三棱长刺后方,沥血佛朦胧的身影冉冉浮现。他一脸扭曲的看着镇狱玄光佛,突然惨笑了一声:“原来,你手中,也有天人至宝。嘿,嘿嘿,想不到,你居然,有这等造化!”
    浑身都是透明窟窿,一缕缕色泽沉重的佛血不断从伤口处渗出,气息衰弱了许多的镇狱玄光佛不声不响,右手一挥,镇狱佛塔从外界飞来,落入他手中。镇狱玄光佛举起镇狱佛塔,狠狠一击命中了沥血佛的脑门。
    一声巨响,沥血佛的金身法体一丝丝崩碎,化为缕缕流光向四周飘散。
    但是这崩碎的流光,又在镇狱佛塔的暴力收敛下,迅速汇聚成一点。伴随着低沉的梵唱声,幽香阵阵,佛韵奔涌,三点纯粹纯净的佛光在那迷离的流光中一点点的收缩成型。
    镇狱玄光佛完美履行了他刚才的承诺,他一击灭杀沥血佛,将他的一身修为分裂成了三份,正在凝成三颗份量完全一致的佛主舍利。
    元定、元善、元觉三位佛主同时合十微笑,长颂佛号不止。
    他们满心欢喜,那浓郁的喜气从体内流荡出来,使得身边佛光璀璨,照耀得整个屠魔岭都一片通明!
    一尊已然踏上佛主境界,只是金身法体尚未完全蜕变完成,空有境界而真正战力略弱一等的佛主,哪怕将他的修为分成三份,也足以让他们三位成为佛陀境最强的存在!
    管你活了几亿年、万亿年的那些佛门老怪物,也不可能和融合了这佛主舍利的他们抗衡!
    镇狱一脉,势必在佛门崛起。
    千屠僧、千杀僧呆呆的看着空中那三颗光芒璀璨,正在凝聚的佛主舍利,他们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喃喃念诵超度的经文。这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很显然,他们似乎进入了某种顿悟的‘大觉悟’状态。
    一股股浓厚的佛韵从他们体内不断涌出,短短呼吸间,他们身上的佛韵气息,就比之前浓厚了数倍!
    这让卢仚等人无不侧目!
    想不到,沥血佛的死,居然让这两位,有了如此的造化?
    不过想来也是合该如此。
    他们原本就是三生幻灭佛座下佛脉真传,修炼的年限不比元定、元善、元觉差多少……他们后来追随沥血佛踏上了这以杀证道的‘魔道路子’,一颗佛心沾染了无穷杀孽。
    沥血佛的死,就好像一道雷霆,噼碎了他们佛心上的那浓厚血气,扫干净了他们心头的无穷罪愆,让他们一颗佛心回复了澄净、透彻!
    从沥血佛原本的尊号‘三生幻灭’就可得知,他们原本走的佛法路子,有点类似于卢仚所知晓的‘正统禅道’,讲究的是‘感悟’、是‘明晰’、是‘觉’、是‘透’!
    是以,一朝鄱然醒悟,他们的佛法境界骤然提升,这是极其合情合理的事情!
    在两仪天的佛门历史上,就有大德高僧突然顿悟,一朝破入佛门妙境的记载。
    这两位本身道行已然无比高妙,如今又得顿悟,道行境界翻几个跟头,那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事情!
    “可惜了。”镇狱玄光佛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千屠僧、千杀僧:“按理,该留下你们。可是老衲天生的杀心重,尔等并非老衲的弟子门人,留下你们作甚?还不如用你们的修为,成全老衲真正的弟子!”
    摇摇头,镇狱玄光佛沉声道:“这一世,老衲夺尔等修为,成就法海。但是老衲,看在你们突然大彻大悟的份上,给你们一个轮回转世的机会……尔等轮回之后,若是还有机缘,能重入道途,老衲给你们机会,让你们来找老衲报复!”
    咧嘴一笑,镇狱玄光佛悠悠道:“且记住,若是下辈子再入道途,还是继续入我佛门……如此,下次老衲再将你们杀一次,还能再取一次尔等舍利子。若是你们下辈子入了道门,那可就无趣得紧了……老衲不会炼丹,倒是不好炮制了!”
    卢仚眉头一挑。
    啧,镇狱玄光佛这话好生霸道,好生魔性……不过,有这样的师祖,卢仚再一次感到了美滋滋。如此靠山,如此大腿,哎,大树底下好乘凉,真的是心情愉悦啊!
    千屠僧、千杀僧双手合十,继续念诵超度经文,对镇狱玄光佛的话就好像没听到一般。
    但是他们身上,那股子澄净、通透的道韵越来越厚重。
    他们体内,一缕缕煞气腾腾的血气不断飘散出来,一缕缕无比灵动、清澈纯净的佛光从他们每个毛孔中涌出,将他们照耀得好似水晶琉璃般明丽动人。
    那一缕缕水晶般佛光中,可见大梦千年,可见红尘幻影,只是望他们一眼,就好像看到了无数生灵千百世的轮回,无数生灵亿万年的人生。
    如此高深悠远的道韵啊!
    卢仚不由得感慨:“两位前辈如此道行,如此高妙的佛韵,那煞气腾腾的‘道’,你们走错了啊!”
    真正是活见鬼。
    他们血佛寺这是中了什么邪?
    沥血佛之前带着血佛寺这么多大和尚、小和尚,舍弃了原本的‘三生幻灭’大道,踏上了这以杀证道的邪路子。虽然这以杀证道么,让沥血佛快速的晋升佛主,让千屠僧、千杀僧快速的踏足佛陀境……
    但是从‘道’的‘高下’,从‘道’的品阶来说,这以杀证道的邪道,真正是远不如千屠僧、千杀僧如今体内流淌出来的道韵!
    当然,‘道’不过是‘手段’,不过是‘工具’,‘道’本身,并无高下强弱之分。
    只是,同样是杀人,你用一柄镶金嵌玉、大匠宗师锻造的绝世宝剑杀人,又或者用一柄锈迹斑斑、三十个铜钱一柄的杀猪刀杀人……这给人的感观,总是不同的!
    沥血佛和一众门人弟子,舍弃绝世宝剑,捡起了廉价的杀猪刀,这让人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两尊大和尚体内的佛韵越发的飘忽、曼妙,他们身上的道行气息越发的浓厚、强大,甚至已经比元定、元善、元觉三位佛陀高出了数倍不止。
    可见在这生死关头,在这一辈子最后的生命阶段,两尊大和尚的确有了极大的感悟和收获。
    他们身上的佛韵越发的圆满,甚至卢仚看着通体澄净灵动的他们,隐隐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甚至都不愿意正眼看他们。
    此刻的两尊大和尚给人的感觉,并不高高在上,而是一种极度的‘纯净’和‘完美’,卢仚感觉自己的目光都似乎污秽无比,不配落在这两尊大和尚身上!
    千屠僧突然轻轻开口:“师尊陨落,吾等也无心苟活。一如镇狱师伯所言,下辈子,我们尝试着找师伯报复一次。唔,若是九次轮回后,也无法为师尊报了今生之仇,我们师兄弟二人愿意拜入镇狱门下,任凭驱遣。”
    千杀僧幽幽说道:“九世报复,若是还不能成功,我们也算是尽了师徒之情。够了,够了!”
    千屠僧看着镇狱玄光佛,沉声道:“只是,今日师伯放我们轮回,此番情谊,必须要有所报答……师伯可知,师尊为何在那一次大战后,假陨落之名,藏身莽荒,建立血佛寺?”
    千杀僧轻轻道:“这些年,我们的那一段记忆,被人抹去。但是此番大彻大悟,那位的手段固然高明,可是我们已经找回了那一段记忆……小心,‘虚’!”
    “虚?”镇狱玄光佛的脸骤然一僵,嘴角狠狠的耷拉了下来。
    他怔怔的看着千屠僧和千杀僧,沉默许久,这才缓缓点头:“老衲最是讨厌这些背后算计的手段……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念头,直接明刀明枪的当面动手,岂不是快活?总是这般背后蝇营狗苟,真正是……莫名其妙。”
    “呵,他一道门圣贤,插手我佛门内务,甚至说动了一尊佛陀假死,更是舍弃本身道途,踏上这等魔道……他想要做什么?做什么?”
    镇狱玄光佛眸子里暗沉沉的佛光闪烁,也不知道在这一刻,他心中掠过了多少纷杂的念头。
    佛主之能,其他生灵万难想象。就在这一弹指的功夫,他或许已经生出了亿万个不同的计划,不同的谋算,又或许已经掐灭了亿万个不恰当的计划,不合适的谋算。
    千屠僧轻轻颔首,嘴角勾起了一抹奇异的微笑:“师伯却要当心,那位此生是道,前生,却是佛门中人。佛耶?道耶?或者是妖蛮?邪魔?谁又说得清呢?”
    镇狱玄光佛的嘴角越发耷拉下来,很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愁苦之色。
    元定、元善、元觉三位,同样是面皮耷拉,那表情真正是无法形容——就好像一火急火燎想要和新娘子洞房的新郎官,勐不丁的看到自己的婚床上躺了一条金刚大猩猩,自家的新娘子正被那大猩猩搂在怀里一般,这表情,真正是无法形容了!
    很显然,他们知道那所谓的‘虚’是何等人也。
    沥血佛的剧变,显然就和这‘虚’有着不可分的牵连。
    镇狱玄光佛今日灭杀沥血佛,灭绝了血佛寺一脉,就算是直接和那‘虚’产生了因果……未来的发展,就不知道是何等模样了。听千屠僧的话,那位‘虚’,也是‘道门圣贤’中人,那就真正是……
    不过,卢仚拍了拍小胸口,轻声笑道:“不怕,不怕,我们这边,怎么也是二打一吧?”
    卢仚笑得很灿烂。
    但是镇狱玄光佛和三尊佛陀看了看卢仚,镇狱玄光佛轻轻摇头,表情越发的无奈。元觉和尚则是朝着自己这小徒弟,伸出了四根手指!
    卢仚的脸微微一僵!
    四个?
    四个?
    卢仚说二打一,是将宝光功德佛也计算了进来,他和镇狱玄光佛联手,岂不就是两尊佛主殴打一尊‘圣贤’的美好局面么?
    ‘四’,‘四’?
    对方不是一个,而是四个?
    他瞪大眼睛,骇然看向了元觉和尚。元觉和尚轻轻点头,叹了一口气,狠狠的将四根手指朝着卢仚比划了又比划。
    千屠僧、千杀僧身上佛韵越发浓厚。
    他们体内,从心脏处,一点极其清洁、清净的佛炎冉冉燃烧,顷刻间就流遍了全身。他们肃然看着卢仚,千屠僧轻声道:“今生,我等修为,成全了你。这份因果,还请法海你记得清楚……”
    卢仚看着两尊大和尚,感受着脑海中小斧头的微微震荡,笑道:“下辈子,你们来就是。不过,你们下辈子若是碰到小僧,怕是就再无轮回之机了。”
    两尊大和尚微笑,合十,闭上眼睛。
    佛炎烧遍全身,虚空中馨香滚动,香风平地而起。他们无声无息的消散于天地之间,两点元灵烙印一个盘旋,自行没入了两仪天的轮回大道中。
    原地,就剩下了两颗拳头大小,好似琉璃水晶一般纯净无瑕,没有丝毫杂质、杂念,干干净净,可以直接吸收,直接提升道行修为的完美舍利。
    镇狱玄光佛右手轻轻一挥,两颗舍利就飞到了卢仚面前:“法海,你且去一旁用功。这红尘僧、阎浮僧的舍利,你接下了,这份因果,你也自行扛起来罢。”
    卢仚很干脆的接过两颗舍利,直接落下地面,找了一间干净宽敞的大殿,放出一批道兵大和尚四周警戒,自行用功去了。
    这两颗舍利,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吸收完成。
    到时候,卢仚的道行、法力,就能真正踏入‘佛门佛陀’的行列。
    配合上他强横的肉身……他的战力,在佛门三百多位佛陀中,也堪称顶级好手。
    脑海中,三眼神人图剧烈震荡,三眼神人图手中的那一条水之巨龙已经开始躁动翻腾,疯狂的怒吼咆孝,剧烈的震荡让卢仚的脑海都荡起了狂涛巨浪。
    沥血佛被镇狱玄光佛一击灭杀的时候。
    两仪天,东域。
    道门祖庭青羊山西北面,相距万亿里,有一座花果繁茂的小山。这一片并不高,也不雄奇,更不峻秀、神异,乍一看去,就是红尘世俗中普通寻常,好似随处可见的小山包,其中最核心处的主峰,也不过两百多丈高下。
    山中也无什么奇花异草,更没有什么稀世灵药。
    唯有最普通的松柏满地,葱葱郁郁的松柏长势颇佳,树下满是普普通通的兰花,偶尔可见几朵最普通的灵芝歪歪斜斜的寄生在树根上。
    这一片山岭名曰‘二龙山’,这名字也是极其普通,极其寻常。方圆上千里的山岭内,大小村落点缀各处,一片片梯田如鱼鳞密布,鸡犬相闻,桑田鱼池,黄髫小儿、白发老人,一切也都是这般充满了香火气,也普通寻常到了极致。
    唯一不普通的,不寻常的是,这二龙山周边,有洞天三十六处,有福地一百零八片,每一处都堪称极品,每一处洞天福地,都足以成为一方大宗门的山门重地,又或者一个大家族的立鼎之基。
    在这洞天福地之间,万亿里的疆域中,有大小城池数以百万计,黎民百姓以万兆计。土地肥美,物产丰厚,放在其他地界,这一方地界早已大一统,建起了规模庞大的修炼皇朝,供养亿万的修士、真仙。
    但是在这二龙山周边,很多年了,村子就是村子,乡镇就是乡镇,城池就是城池。
    无论村子、乡镇、城池,都是各地的乡老、家族商商量量着处理各种事情,绝无任何一方势力能够将自己的爪子伸出去。想要雄霸一方,想要开疆拓土,想要征服这些村落、乡镇和城池,建立一个大一统的仙朝、皇朝?
    曾经有人想这么干,然后全都九族尽灭!
    那三十六处洞天、一百零八片福地更是如此,宁可空置、闲置,没有哪一个大宗门、大家族,胆敢往这里安插人手……哪怕一些洞天福地都已经变成了鸟兽巢穴,那就变成鸟兽巢穴罢,反正没有一个修士敢往这里多看一眼。
    一切,都因为二龙山的主峰上,有一座小小的道观。
    道观格局不大,前后三进的院子,左侧有一片果园,右侧有一片菜园,后山林子里,放养了一些鸡鸭大鹅之类,看起来还是一个自产自销、自力更生的。
    道观的大门,常年开启,普普通通的松木板制成的木门,上面还有几个树结疤的痕迹。
    门框正上方,同样是一块普通的松木板,上面歪歪斜斜,好似鸡爪子刨过一般,用颇为劣质的墨水,划拉了三个大字。
    三个大字,第一个字因为风吹雨打、日月爆嗮,早已看不清了,唯有第二个‘虚’字清晰可见,第三个字么,连蒙带猜的能看出是一个‘观’字!
    ‘某虚观’,显然就是这道观的名字了。
    大中午的,道观里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儿动静。两个生得姿容绝美、清丽绝伦的女道童穿着澹青色的道袍,在第一进院子里摆开了两架摇椅,很是舒服的躺在上面摇摇摆摆,‘卡察卡察’的掰着松子儿吃。
    道观的第二层院子里,则是挖了个圆形的莲花池,里面歪歪斜斜的生长了数十颗有气无力的白莲花。莲花池边缘,一块黑漆漆的石块上,一只磨盘大小的老龟懒洋洋的趴在上面,在他背上,按照体积,从大到小重叠了五只同品种的乌龟。
    一名高有七尺,容貌普通,身段普通,身上的道袍只是青色粗布制成,连同脚上麻鞋也是普普通通的青年道人站在莲花池旁,手里捏着一片肥猪肉,正都弄着那老龟。
    “真不吃?”
    “真不吃?”
    “后山放养的黑猪肉,香着呢?”
    “你是真心不想吃?这么任性?”
    “哎,要不,试一口?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么……你吃胖了,长大了,才能炖一锅嘛。你看看你现在这小身板,掏空了也没有三斤肉,我想吃也下不了这个手嘛!”
    “哎,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这般,要养肥了,才能下刀子不是?”
    “来,给个面子,吃一口?”
    “真不吃?”
    “确实不吃?”
    道人轻轻叹气,无奈的摇头:“你可真是……嗯?”
    他突然抬头,朝着血佛寺的方向看了过去:“是谁,动了我的屠魔下院?呵,我养肥的猪,你也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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