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清自杀是自主行为，不是因为有恶灵纠缠？这不可能！”
    小清的父亲第一时间出来反驳。
    “你是不是真的会看？你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小清她明明就是被恶灵纠缠才会变成这样，你居然说她是真的想自杀！
    “她是我的女儿我还不了解她吗？她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孩子，她绝对不可能真的想自杀！”
    小清的父亲情绪特别激动，但祁霂没有要改口的意思。
    他特别认真地说：“我是一个专业的道士，我会为我说出来的话负责。
    “我说你的女儿没有被恶灵纠缠，那就是没有。
    “你与其在这里指责我不专业，你还不如去跟她好好地交流一番，看看她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有心理问题就去看心理医生，总比你们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自杀好。”
    “滚！你给我滚！”小清的父亲大吼道。
    他的手指头几乎要戳到祁霂的脸上：“你这个骗钱的，你是个骗子！
    “我怎么教育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你给我滚！”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动手？”白霜挥开小清父亲的手。
    只听得一声脆响，小清父亲的手指头……脱臼了。
    “没人告诉你不要拿手指头指着别人吗？这很不礼貌。”白霜满眼冷漠。
    小清的父亲还想发飙，但被其他亲戚拦住。
    有亲戚带着小清的父亲去治疗，他们看出白霜是个狠角色，也没说让白霜赔偿什么的。
    “小姑娘，你别生气啊，他也就是太担心小清了，他实际上是没有恶意的。”
    之前把情况说给白霜听的中年女人过来道歉。
    白霜对这个中年女人还是有好脸色的。
    “阿姨，不管你相不相信，祁霂都是一个真道士，既然他说没有恶灵纠缠，那就一定没有。
    “你可以多注意一下，看看在小清的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是这些事让小清的心理产生变化，才会让她屡次尝试自杀。”
    中年女人点点头：“好的，你说的我记下了，我会偷偷调查的。
    “其实我挺相信你们的，要是之后我查到了什么，我可以再打电话给你吗？”
    “可以。”白霜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中年女人。
    ·
    白霜和祁霂一起走出医院大门。
    “那个阿姨说冥婚，你见过冥婚吗？”白霜问祁霂。
    祁霂说：“见过。一种情况是，男方或者女方死后，由活人来嫁娶；
    “另一种情况是，双方都死了，尸体配做冥婚。”
    白霜问：“第一种情况下，是死去一方的灵来和活人举办仪式？”
    祁霂：“是骨灰。不过通常本灵也会到场。”
    白霜：“这种情况是不是就会发展成和蒋雅菱、耿斯睿那种一样？
    “他们还比蒋雅菱耿斯睿更正式，毕竟已经举办过仪式，那就是真的夫妻。”
    祁霂说：“一般来说，活人不能轻易举办冥婚。
    “这不仅限制了ta活着时候的婚姻，连死去的婚姻也被限制。
    “到时候，除非两个灵都愿意转生，否则在只有一个灵愿意转生的情况下，另一个灵必须得陪着对方一起存在于人世间。”
    “而耿斯睿和蒋雅菱显然跟这种情况不一样。
    “他们没有举办任何仪式，双开都可以随时离开。”
    白霜想了想，问道：“冥婚需要双方都愿意吗？”
    祁霂摇头：“在第一种情况下，只需要有一方愿意就行，通常是先死的那一方愿意，活着的人被逼。
    “第二种情况下，只要双方的父母达成共识即可。
    “毕竟单靠灵自己的力量，既无法举办仪式，也无法阻止仪式。”
    听完这些“科普”，白霜忍不住感慨道：“看来冥婚基本上不是什么好事情。
    “难怪小清的父母会那么焦急躁怒，他们会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谁家的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被抓去配冥婚？”
    祁霂停下脚步，看白霜道：“你这是觉得她的父母也挺可怜的？”
    白霜点头：“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觉得。”祁霂说，“但是一边觉得人家可怜，一边又把人家的手指头给打脱臼的人可不是我。”
    白霜闻言挑眉，似笑非笑：“所以我刚才是为了谁？你现在这是在揶揄我？”
    祁霂微微笑着说：“其实被人家用手指头指着这种事，我在遇到你之前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比这更离谱更可恶的事情也有，那个时候我都默默地忍耐下来，我也并不觉得有多难熬。
    “但是霜霜你知道吗，刚才你站到我面前保护我的时候。
    “——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说，老天爷对我多好啊，小时候让我学习了一门手艺，长大了虽然受了一点点小苦，但又让我很快就遇到了你。
    “你这么聪明漂亮，还总是全方面地照顾我、保护我，再也不让我吃一点苦。
    “我时常在想，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老天爷才会让我这辈子遇到了你？”
    白霜笑得眼眸弯起。
    她走到祁霂的身前，踮起脚尖，双手搂住他的脖颈。
    祁霂顺势弯腰，不让白霜太累就能够到他的脸。
    白霜用目光描绘他的唇形，笑眯眯地说：“你的嘴巴越来越甜了。
    “可惜你害羞，从不让我在人多的地方亲你，不然我真想亲亲你的小甜嘴。”
    饶是听过白霜诸多情话的祁霂，在听到“小甜嘴”这样腻到发慌的形容词后，脸色还是忍不住渐渐发红。
    这些天来，他清隽俊美的脸庞被养白了许多。
    这两抹淡淡的红晕在他脸颊出现时，真是让人喜欢的厉害。
    白霜不由得轻笑一声，凑近他的耳边说：“走吧，我们回家。
    “你看书，我看你。
    “你看完书，我再给你看别的更好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