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韩丞怔怔地垂目望去，中刀了，这是真的，不是幻觉。
    林寒抽出胜邪剑，猛地回头，却见方战霸站在身边，刚才碰他胳膊的人就是他。
    “捅得好！该我解决与韩家的恩怨了。”方战霸让林寒退到一边。
    林寒略有所思，退到一旁戒备。
    “韩丞，还认得我吗？”方战霸扫了眼韩丞的伤口，鲜血外溢，要不是摁住，估计能喷出来。
    “听声音耳熟，莫不是战霸老弟。”伤亡惨重，韩丞急需把人打发走，别耽误去医院治疗，心急如焚。
    “亏你还记得我。”方战霸缓缓扯下口罩，原本没打算暴露身份，可是林寒已曝光，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他与韩丞见过几次面，但谈不上有交情。
    韩丞心脏陡沉，另一个杀手竟是方战霸，他可是古武世家方家家主，修为颇高，付远尚几人全伤在他手里，再加上林寒，韩家在劫难逃。
    “方老弟，你怎么也参与进来了？咱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过节。”
    方战霸冷冷道：“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你儿子韩宗博害死我亲弟战虎，他没给你说吗？”
    “我知道这件事，那兔崽子也受到了惩罚，还在医院，不过，真正凶手是樱花，已经死在你掌下。”韩丞没时间磨叽，血还在流淌，“本来我想让省警署介入调查，当得知凶手是你后，我就把这事压了下去，还赔樱花家属五百万，才得以平息。”
    “你应该来感谢我，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面。”
    “感谢你？”方战霸一声冷哼，“韩宗博干了哪些令人发指的事，暂且不说，你养子单天枫跑到方府门口袭击我，不但用枪扫射，还扔炸弹，想置我于死地，敢说不是受你指使。”
    提起这事，韩丞很是生气，袭杀方战霸，是单天枫擅自行动，另外，去宋州之前，他还特意叮嘱暂时不要招惹方战霸。
    立即表现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骂道：“那个兔崽子，怎能这么干？跟他断绝父子关系有些不忍，现在看来，我做对了。”
    “断绝关系？你觉得我信吗？警方正四下捉拿他，只要你把他交出来或者说出藏身之处，今晚可以放你一马。”
    方战霸没想过乱杀无辜，但是绝对不会放过单天枫，把他废掉，起到杀鸡儆猴，让韩丞的手不敢伸到宋州。
    “给我带来一大堆麻烦，我也在找他，据我推断，现在应该已到境外。”
    “爸，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血流干就晚了。”韩思薇瞪了眼林寒，“韩家不会放过你。”
    她又看向方战霸，喝道：“我爸都这样了，别再问了！”
    “不急，我还没问完。”方战霸没有动手打算，但目的明显，让血再流一会儿，如果韩丞因伤势过重死了才好。
    “有话快问，我真有点撑不住。”看出方战霸意图，韩丞心中暗骂，却无计可施，只得缓和语气。
    林寒似乎想通一些问题，捡起一把匕首，递给方战霸，说道：“你弟方战虎在天上看着呢，要让他瞑目。”
    方战霸微愣，迟疑几秒后，接在手里，自是明白林寒要他一起下水，苦笑着摇了摇头，年纪不大，挺有心机。
    “你们还有人性吗？我爸都快不行了，你们还要杀他，谁敢动我爸，我就跟他不共戴天，不死不休！”韩思薇对二人做出威胁，不过，吓不住方战霸和林寒。
    “韩丞，不管你怎么狡辩，都无法脱罪，尤其我弟战虎，不能白死！”话音落下，方战霸上前一步，手中匕首从他肩胛窝刺入，鲜血迸溅，韩丞成了血人，经受不住疼痛，双目一翻，昏死过去。
    “爸，你不要死啊，来人，快送我爸去医院。”
    韩家乱成一团，韩丞及其他伤员都被送去了医院，孙无良捡起断臂，更是一路狂奔，生怕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林寒和方战霸回到车上，身上都溅了不少血迹。
    “韩丞死了？”穆金彪问道。
    “凶多吉少！”方战霸舒了口气，问向林寒：“你是不是有意避开心脏？”
    他观察过刀口，位置有些偏上。
    林寒点头，“被你撞了下，刀尖偏斜，刺穿肺叶，没有小半年，无法痊愈。”
    随之又问：“你那一刀也不错，避开了血管。”
    方战霸先是一愣，旋即说道：“捅死就不好玩了，以他伤势，未必能活下来。”
    “他要是报警，我们是不是很麻烦？”之前林寒没想过杀人，但今晚动了杀心，伤势重的，有可能挂掉。
    “不用担心，韩家不敢报警，这个亏韩丞只能咽肚子里。”方战霸非常自信。
    没在元州停留，返回宋州已是深夜。
    林寒没有睡意，坐在客厅里，喝着茶水，回想着韩家发生的一幕幕。
    狙击手仅是开了一枪为何没了动静？只有一种可能，被人干掉了，除方战霸外不会是别人。
    另一个问题摆在面前，干掉狙击手后，方战霸应该看到他有危险，为什么一直不出手？还在关键时刻碰他一下，如果所扎位置是心脏，韩丞早已一命呜呼。
    综合分析后，觉得方战霸想借他之手除掉韩丞，为什么这么做？今后与他相处，得留个心眼。
    他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弄了点花生米，正准备喝时，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林寒刚想出手，见是冷若水，微微一愣，大半夜不睡觉，怎么来了。
    “你去省城干什么？”
    冷若水寒着脸，娇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林寒感到意外，除方战霸和穆金彪外，此去元州没人知道，莫非韩家报警了？
    “大数据。”冷若水在他旁边落座，“不是去韩家闹事了吧？”
    什么是大数据？林寒记得去元州时手机关机了，直到离开元州上了高速才开机，这都能查到，真是神了。
    一时之间，林寒不知该怎么给她说，点了下头，转移话题，“陪我喝点。”
    “我一个人寂寞，幸好有你陪！”
    他故意言语轻佻，想把她气走。
    “回答我的问题！”冷若水不依不饶，“到底去干吗了？”
    林寒放下酒杯，淡淡道：“去韩家要人！”
    冷若水不由得瞪大眼睛，“你……你还真去了，韩家怎么说？”显然，她很好奇。
    “韩丞跟他养子已断绝父子关系，所有发生的事，均与韩家无关，还说单天枫已逃到境外。”
    “不可能！”
    冷若水脱口而出，她告诉林寒，单天枫还在宋州，说不定就在附近正盯着这儿。